第30章 铁树开花，还是厚积薄发
办公室的窗帘都被拉上，一片漆黑，李鹜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个电脑，电脑屏幕反射的光打到了他的脸上。
一向成熟沉稳，带着几分神秘疏离感的男人，此时带着头戴式耳机，眉毛拧成了一个“川”，黑眸如墨玉般死死盯着屏幕，像是要将电脑盯穿一般，薄唇紧密，周身散发着寒气。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李鹜抬起了头，凌厉地黑眸扫向何穆，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天，你这办公室都弄成窑洞了。”何穆开玩笑道：“脸怎么这么臭？”
“有事吗？”李鹜眼神冷淡如霜。
“有啊。”何穆呲牙笑着，往李鹜身边走了几步。
“站住！”李鹜斥道。
何穆吓了一跳，被李鹜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头，“你怎么了？”
“你进来有事？”李鹜拧眉耐心已经快耗尽。
“有事”何穆明显怂了下来，嘟囔道：“我早上醒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你那个宋晚姐的。”
李鹜闻言，摘下耳机关掉，放到一边，抬眸道：“关于她什么事？”
“她竟然是隔壁栋10楼工作室的老板！”何穆见李鹜来了兴趣，连忙说道：“我昨儿看她就眼熟，死活想不起来，今儿睡醒突然想起来了，当时咱公司搬过来的时候，我还安排咱员工去他们工作室拍证件照来着。”
“嗯，还有吗？”李鹜毫不意外，淡声问道。
“你不吃惊？！”何穆审视了一番李鹜的表情，蹙眉道：“所以你早就知道？”
李鹜淡漠道：“不然你认为咱们公司为什么会在这儿？”
“”
何穆突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时选址时，李鹜推荐了这里，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公司应该开在技术开发区，那边都是互联网企业，而且租金便宜，环境好。
那时候因为选址的事情，他还差点和李鹜吵起来，最后还是妥协了，但后来怎么想也觉得李鹜选这里的理由过于牵强，说什么这儿风水好。
他听完琢磨了好久，想不明白李鹜怎么跑到美国，还研究起风水来了。
原来原因在这儿啊！
“你太不够意思了。”何穆抱起手臂，眯起眼忿忿道：“合着你是用咱公费泡妞啊。”
“公费是我赚的，我用我赚的钱，泡我的妞，有什么问题吗？”李鹜抬眸看向何穆，神色淡淡道：“另外，没有什么够不够意思的。我感情的事一向不喜欢太多人知道。”
“”
何穆哑火。
虽然心里生气，但他却无可奈何，一是本来李鹜的性格就是这样，很多心里话都不会说，二是李鹜能力就是强，公司要不是有他撑，也不会发展这么快。
他想了想觉得李鹜说的倒也没毛病，“倒是没什么问题”
“嗯，没问题就出去吧。”李鹜淡色薄唇轻启，拿起耳机戴上。
何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步子刚迈一步，身后就传来“嗯嗯”、“嗷嗷”地声音。
“！！！”
他震惊！
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
上学时候没少听，后来找了女朋友就不需要这些声音在深夜为伴了。
他转身吃惊地看向李鹜，只见李鹜头戴耳机一本正经地屏幕，手还放在鼠标上点了点。
旋即声音放大了一倍，整个办公室立体音响环绕，就像掉进了女主角的声带里。
何穆惊的心巴差点儿停跳。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办公室看电影。
好在办公室隔音效果好！
李鹜微微蹙眉，耳机刚刚还好，现在怎么声音这么小，他抬手准备再调大一点，手刚放到鼠标上，何穆就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的手摁住。
“你做什么？”
何穆来不及回答，手忙脚乱地把电脑暂停，然后摘下李鹜的耳机，欲言又止。
李鹜见他不说话，便甩开了他的手，用左手点了下空格键。
瞬间办公室内，一片“喧嚣”。
“！”
他立即暂停，脸上冷漠转为了震惊。
显然被刚才的声音吓到。
何穆看他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忽然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李鹜不悦道，耳朵已经完全红了起来。
“哥，您这是铁树开花，还是打算厚积薄发？”何穆笑的直不起腰，“亦或是昨晚欲求不满啊？”
“”
李鹜头一回被何穆抓到小辫子，一张俊脸冷若寒鸦，额角的青筋已经暴露了他的心理状态。
“我们原来看这些的时候，叫你你都不来。”何穆指了指电脑屏幕，眼泪都笑了出来，“合着您天天自己恶补呢？会都不开了。”
“不是我要看的。”李鹜眯了眯眼。
“那怎么着？还有人特意分享给你学习的呗。”何穆随口胡诌道。
“你怎么知道？”李鹜面无表情地说道。
“”何穆愣了一下，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李鹜，脸上的笑意减少，难以置信道：“真的让你学习的？！”
“嗯。”李鹜申请很快恢复冷漠，仿佛刚才的社死与他无关，靠向座椅，淡淡开口问道：“一个女生给你分享这种电影，让你学习是什么意思？”
“女生是指”何穆挑眉在危险的边缘试探道。
“你要么回答，要么滚。”李鹜指节微微弯曲，捏出了‘嘎巴’地声音。
“我答，我答。”何穆吞咽下口水，舔了舔唇，犹豫道：“能不能先让我看看这是什么类型的？”
“嗯。”李鹜直接点击电脑上的静音，接着摁了下空格。
诺大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聚精会神地看起了无声电影。
几分钟后，何穆点击暂停。
“我觉得”何穆摸着下巴，犹犹豫豫地说道：“你是不是花招太少？”
李鹜默默回忆了下，仿若讨论公事一般，一丝不苟道：“一次最起码3种不同姿态，场场还会变换一下。通过观察嗯‘用户’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满意的。”
“”
何穆一时有些懵，忽然想不起他们讨论的问题是什么。
怎么能说的这么像游戏内测完成报告。
“那不少了。”何穆捋了把脸说道：“时间呢？”
“你是说一场？”李鹜严谨地问道。
“呃”何穆莫名有些自卑，他只考虑到了时间问题，没考虑到场次，“时间和场次。”
说完之后，他自己愣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刚才的问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电影院？车站？或者飞机场？
“40-1小时。”李鹜舌尖抵了抵腮，认真回忆了一下，“次数不一定，要根据她的状况吧。”
“根据她的状况？！”何穆像是听了天方夜谭。
“嗯，第一天她在第3次时晕了，第二天5次，最后一起睡着了。”
“”
何穆抬手悄悄擦掉自己羡慕的泪水，拍了拍李鹜的肩膀道：“哥们儿，你的问题可能是”
“是什么？”
何穆斟酌了一下词汇，若有所思道：“你这个人太能干了。”
李鹜微微挑眉，默许了他的赞赏。
可他想不明白，这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为什么要让他好好学习？
“行了。你先出去吧。”李鹜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视频，下逐客令道：“我再研究研究。”
“你这还研究啥啊？”何穆震惊，“这还想精益求精啊？人不用事事都做到最好”
“嗯。”李鹜点头，目不斜视道：“我喜欢事事做到最好。”
“”何穆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捂着心脏往办公室外面走，叹息道：“哥们儿，你最应该学习的是，给其他男人留一条活路。”
李鹜十分投入地盯着屏幕，完全没听到何穆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