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唐皇帝
一步步登上这汉白玉阶梯，我的心脏跳动的越发明显起来。
小时候，跟着大人们看古装剧和历史剧时，每次看到那些大臣见皇上的时候各个神情紧张的样子，我一直都不理解他们在紧张什么。
生活在21世纪的我一直抱有这么一种想法，对面皇帝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有什么好怕的？
直到现在我身处其中，我才明白为什么紧张。
这就是【礼仪】的力量，也是【礼仪】存在的价值。
那高通天际的登殿阶梯，两侧肃立的皇家仪仗，大殿外侧间隔而立的金甲卫兵和他们那手中闪烁凌厉的长矛，三喊三传的太监们，进殿之前的焚香叩拜……
这都是【礼仪】，是地位尊卑之间具像化体现，让你用最直观的感觉感受到，你将要见到不仅仅是一个被称为【皇帝】的个体，而是象征了整个国家意志的至尊存在。
“宣！庄郡绫、张源进殿——”
掌宣太监的声音在我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却又如此的威仪，此时此刻，这些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他们只是某个不可直言名讳的庞大意志的一部分而已。
“跟着我的提示说，先生，一个字都不能错。”也只有uac那冷静平和的电子音，让我能稍微缓解一下承受巨大压迫感的紧张情绪。
“儿臣，血雁翎上云骑将，庄郡绫，参见父皇。”
“臣，于内营之上行走不言吏，张源，参见陛下。”
看着uac的提示和学着庄珺灵的东西，我对着这位大唐的皇帝陛下三礼三俯，随后跪地叩首。
“绫儿，张爱卿，免礼平身，来人啊，给二位赐座。”
随着皇帝的命令，从大殿的某个角落里，几个太监推着两个高背椅走了过来，请我和庄珺灵就座。
“这阵仗，真吓人啊……”我用心声心有余悸的对着uac说。
落座之后，我才注意到那龙椅旁侧还站着一位身穿黑金袍子，面戴黑色镜面面具的人，这惹眼的打扮，一看就是内营的特务头子。
“绫儿，此去平辽旁异蛮，你和你的黑云军居功甚伟，这着急忙慌的回来，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朕说吗？”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只是单单在战场上找到一个不知来源但战力高强的人，是完全不至于回首都面圣的。这么一想，来确认我的身份估计不是主要问题，而是那战事有了什么让这位庄将军不得不回来面圣的变故。
“禀父皇，此次我军大破辽旁异蛮，但随军的机枢校尉在这些蛮子的武器上，发现了这个。”
庄郡绫一挥手，一个侍从端着一个盘子呈到皇帝面前，虽然看不出这老皇帝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从uac对他的扫描来看，略微加快的心跳和小幅度收缩的瞳孔，都证明了他的震惊。
“你是想说，那异蛮和那孽畜有掺和？那孽畜给这些异蛮提供武备，让他们来对付大唐？”皇帝的神色多了几分严肃，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探子的消息还没发回来，但能找到这东西，儿臣私认为这不得不防，正好这在场还有两位内营人士，不妨也来出谋划策，共商御敌之计。”庄郡绫回答皇帝的同时，用手指了一下那内营主官和张源。
“说到内营了，汪爱卿，庄将军说这是在战场上捡到的你们内营之人，刚才听他报了名号，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咱们内营的不言吏。”
“是，陛下。”那特务头子领了命，转身向我走来。
“uac！uac！怎么办怎么办？”
“您不必慌，这是我们的人。”
“嗯？？？”
那特务头子走到我面前，随后一条私密通信出现在我的ui上，那是联合体的频道。
“张源，请保持冷静，是我。”那之前与我通信过的特工说到。
“你？你就是内营主官？”
联合体的特工是大唐的特务头子？？？这多少有点超乎我的想象了。
在我震惊的时候，面前的人伸手拽下我一根头发，放到了自己手上的某种机器里。
“正常流程，先生。”
随着机器的进度条到了头，一份资料出现在那机器的显示屏上。
“陛下，此人正是内营挂名的第13号不言吏，张源，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把信物弄丢了，这才劳烦了庄将军。”
那内营主官走回皇帝身边，给皇帝看了那份资料。
“哎呀，张爱卿，这些年在外为朝廷办事，苦了你了啊，这次回极京，多呆些时日再走，朕准了。”那皇帝老头的语气很明显带着喜悦，可是这皮笑肉不笑的，也不知道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
“你…你真的是不言吏啊，那个之前给你说的话，你别在意。”庄郡绫看见这人身份确认，也是松了口气，然后郑重向张源道了歉。
“公主严重了，我等不常示人，公主警惕也是应该。”这种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失了礼数，我赶紧站起来给庄珺灵还了礼。
“好了，都退下吧，绫儿，晚上记得来朕这里用膳，曹耳，起驾军机处，汪爱卿也一同来。”
“臣遵旨。”“老奴遵旨”除了皇帝之外外的我们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张源先生，请随我来。”联合体的通信响了起来，我抬头看去，那位内营主官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源！晚上有空否？”正当我准备和主官一起走的时候，庄珺灵叫住了我。
“长公主有何吩咐？”我毕恭毕敬的冲她施了一礼。
“嘿～，现在不是当时你尖牙利嘴的时候了？说正事，难得宫中有不言吏回来，我老师想见见你，顺便也让你指点一下我的武艺。”听到她这话，我想起那位当初接机的老军人。
“容公主先放臣去和主官回营里复命，公主，如想见臣，让人去内营寻我便是。”我这话听起来毕恭毕敬，可实际上是在模仿庄珺灵当初那种装大将军的口吻，这可把小姑娘的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的。
又羞又气的庄郡绫抬手往张源的脑袋上来了巴掌，随后气冲冲的走了，一旁的内营主官都忍俊不禁。
“先生，真有你的。”那位特工的通信传来和uac的声音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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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吏啊……”饭桌上的庄郡绫心不在焉的嚼着金丝虾球，一旁是当今大唐的皇帝庄云和庄郡绫的生母，当今的大唐皇后李玉霏。
“怎么了绫儿，饭菜不合你胃口吗？”看着自己女儿味同嚼蜡的样子，李皇后关系的说道，还顺便又给庄郡绫夹了块她最爱吃的酒糟蒸肉。
“谢谢母后，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庄郡绫应付了自己母后一句。
“还在想今天朝堂上的事？害呀，那是谋臣们该想的事情，赶紧吃饭绫儿，要是觉得不好吃爹传御膳房在给你另做你爱吃的。”此时的庄云早已没了之前坐在九头金龙椅上的君王气质，话里话外都只是个担心自己女儿的普通父亲。
“父亲，这不言吏当真那般惨烈吗？”庄郡绫还是没忍住心里所想，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和盘托出。
“我小时候就听着咱们大唐的英雄故事长大，这不言吏，书里总是说他们“孤身义胆安天下，不惧生死敢为先。”不是一般的英雄盖世，可我今天真的和那个不言吏谈了几句发现，说他们行事吊诡倒是没错，但是那英雄气概就…”
说到这里，庄郡绫咬了咬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绫儿。”庄云摸了摸庄郡绫的头，和蔼的说道：“不论是咱们的大唐将士，还是内营的那些不言们，都是为大唐尽忠的英雄，那不言吏都是在生死上摸爬滚打久了的人物，只是人的态度有几分奇特而已，别放在心上了绫儿。”
“父皇教训的是，绫儿不想了。”
“哎，这就对了，吃饭吃饭，这菜都快凉了。”庄云话音刚落，几个太监过来把凉了的菜撤了下去，换上早就在恒温箱准备好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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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庄郡绫换上自己平时练武的衣服，踏上悬空板、往自己老师住的地方飞去，这是自打她学武以来养成的习惯，每次晚饭之后去找老师切磋一番，既是巩固武艺，也是饭后消食。
庄郡绫刚到了老师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一老一少两人谈笑的声音。
“老师今天请了朋友来吗？”庄郡绫正疑惑着，就听见里面老师的声音说道：
“张老弟虽年纪不大，但如此年轻就选入了不言吏，将来这必是咱们大唐的一柄利剑啊。”
随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富有磁性但略带贱兮兮的声音回复到：“哪里哪里，都是为大唐效力。”
听见这个三番五次戏弄自己的声音和自己的老师相谈甚欢，庄郡绫就气不打一处来。
啪！门被猛的推开。
“张源，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