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去
在图安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恢复了的差不多之后,我们俩选择转回津港的医院进行后续治疗,正好津港的医院绝大部分都是我们学校的附院,这样还能用医科大的学生福利省点医药费。
反正也快开学了,学姐让来看她的她爸妈顺便把上学用的行李给她带过来,等出院也就正好返校了。
“哎呀,你个小女娃,怎么和男朋友出去旅个游,弄成这个样子啊。”学姐的妈妈操着一口苏江那边的方言,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心责怪着学姐,而学姐也不断的给自己的妈妈说自己没事,相比这俩人的母子情深,学姐的父亲则是脸上一脸严肃盯着我看。
“叔叔好。”我礼貌的对着我未来的岳丈大人问了个好,他在我身上来回审视,最后背过身去叹了口气。
“灵儿她妈,看灵儿这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俩上回来津港都是什么时候了,带着灵儿去外面透透气吧。”我看着叔叔对着学姐母亲说道,很明显,这是个支开这母女俩,想和我独处的借口。
学姐母亲也是聪明人,便哄着学姐陪她去津港好玩的地方逛逛,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叔叔两人,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学姐母亲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张源同学,对吗?我听小女提起过你。”叔叔走过来坐在学姐的病床上,我也赶紧坐到叔叔对面。
“是我,叔叔。”我沉稳的回答道,说见家长不紧张是假的,可经历了那么多离谱事件的我,此时的内心倒也称得上波澜不惊。
“这次雪山遇险,还是多谢你救了小女一命。”我没想到的是,叔叔冲我一抱拳,郑重的感谢到,看到长辈行如此大礼,我也赶紧下床站好想要抱拳回礼,可腿上的箭伤还没好,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我险些站不稳。
“哎呦张同学,还是多注意注意你的伤吧,不必如此讲究规矩。”叔叔赶紧过来扶我坐回床上,一脸心疼自己女婿的表情。
“俗话说的好,这天灾人祸,世事难料,小女和你去滑雪本就合情合理,谁知道碰上这天灾,我们还要感激你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小女呢,要是没有张同学你,那灵儿她怕是早被雪压死了。”
叔叔这一番话让我有些疑惑,不由得问道:“官方后来是怎么报道这件事的叔叔?这长白雪场的受灾很严重吗?”
在学姐父亲的讲述下,我才明白估计那将我两人作为实验对象的高等文明修改了现实,抹去了雪崩中的邪教徒,这么看来,这次雪崩也是他们的手笔。
在学姐回来之前,我和叔叔好好聊了一段时间,看来他对我这个未来女婿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条件都十分满意,而且还对自己女儿有救命之恩,自己女儿也是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
“小张啊,那小女就托付给你,这孩子从小和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不太会隐瞒自己的心事,有点小公主性子,你多担待,灵儿后半生有你陪着,叔叔也放心。”学姐父亲一副郑重托付的样子,说的也是,自己的女儿要跟别的男人走了,论哪个父亲都会嘱咐再嘱咐。
学姐和她母亲也回来了,几人说了会话,学姐母亲对我也是十分认可,临近黄昏,他们也不打扰我俩的二人世界了,便很懂气氛的离开了病房。
“源宝,等我毕业了咱们就把证领了吧。”学姐看着天花板,向我说道。
“好啊,到时候婚礼在津港办一场,再回你家办一场。”我同样看着天花板,对学姐说。
说完这话,我俩同时扭过头来,看着对方傻笑,经历了如此之多的我们两个,感情越发甜蜜,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俩的考验,而我们顺利通过了,那未来的幸福就是对我们的奖赏。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是平常的一天。
“源宝,我今天下班你来医院接我嘛~”学姐在电话的另一边撒娇。
“当然啦,下了班我开车去接你回学校。”我一边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一边回复学姐。
”欸呦喂,源哥,真腻歪嘿。“舍友老汪那贱兮兮的声音不和时宜响了起来。
“咱源哥正跟学姐甜甜蜜蜜呢,咋的老汪,你酸了?”舍友老林不仅调侃了我一下,还怼了一下老汪。
“害,要不是说源哥和庄大学姐缘分,源哥,你救她这一次,她不得以身相许啊。”老汪接着调侃着我,其实他心不坏,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
“行了,我快该去接学姐了,你们几个别bb了,这个点了还不去吃饭啊?”我打住了正在调侃我的几人,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今天路况有点堵,晚高峰的车流量比我想象的多,到医院稍微晚了一点,刚停好车,就看见学姐从医院出来,正打算过马路。
绿灯亮起,学姐迈腿向前。
远处似乎有什么声音,我向声音来源看去,那是一辆失控的卡车,正在急速冲来。
容不得我多想,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可惜啊,这里是现实,我早已没了强化状态时那样的神速。
学姐笑着向我走过来,随后在我眼前消失,等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只有她躺在地上破碎不堪的尸体。
我冲到她身前抱起她,她甚至还带着刚才的微笑,可是早已经没了呼吸。
“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的第一反应是展开杀戮,想要破坏这个【模拟系统】。
这一定是假的。
可随着我再怎么调整呼吸,那股清凉的空气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的挚爱,就这么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抱起她冲向马路对面的医院,那是我们学校的附院,如果学姐还没有脑死亡,说不定还有救。
可失控卡车引发的连环车祸,让一辆小轿车把抱着学姐奔跑的我也撞晕了过去。
“学姐”这是我最后的呢喃。
再次醒来之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面罩。
而旁边是我的父母。
我想发出声音,也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我只能挣扎。
在我的病床旁边,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学姐的母亲正趴在床边放声哭泣,而叔叔则是在一旁充满愤怒和无奈的看着我。
不过直到他们离开,医生把学姐的遗体推走,他们也没有对我说什么。
丧女之痛可能已经彻底击垮了他们,我父母在一旁陪着我,表情一脸凝重。
学姐死了,死在我面前,而我活了下来。
为什么我没和学姐一起死去。
深夜的病房,我父母回家去拿住院的东西,我望着天花板,甚至流不出眼泪。
过度的悲伤的没有眼泪的,有的只有无尽的灰色和麻木。
我彻底失去了我一生唯一的挚爱,那个和我共历生死的庄珺灵。
“想救她吗?”
“嗯?”我有些疑惑。
“我问你,想救她吗?”
一个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响起,不,准确的说,是直接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是我已经被刺激疯了,出现幻听了吗?
“不是幻听,我在问你,想救庄珺灵吗?”那个声音否定了我对猜想,又一次对我发问。
“想。”我大概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猜的也是,跟我来吧。”那熟悉的蓝色光点再次在我身边出现,再睁开眼时,我已经来到了一处会议室一样的地方,而身上的伤也已经完全好了。
“欢迎来到公历83399年,人类联合体的首都,公历02022年的古华夏公民,张源。”面前的白发男人对我说着,与他那一头白发不相匹配的,是他那如古罗马雕塑一般有着刚毅线条的英俊容貌,而他的气质,给我的感觉像是个军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柯林斯z厄拜托斯,你可以称呼我为柯林斯。”柯林斯对着张源做了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