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力耶篇17：他或许会杀了你
宋羽听了莉芙的话并没有多想，而是让海琳娜帮忙查了一下奇力耶的族群。
海琳娜在五分钟后就给他发了一个传送点坐标，宋羽把地图打开看了一下，实在是太远了，几乎在半球的另一边，只能用传送的方式过去。
和奇力耶也说了一下关于传承记忆的事，奇力耶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对于他来说，只要现在有宋羽，有莉芙，有朋友的陪伴，传承记忆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但他也没有拒绝，既然是宋羽提出的，他就不会拒绝。
又在斯科戈海域待了半个月，宋羽带着奇力耶找到了自己的族群。
当奇力耶进入到人鱼族群范围内的时候他们就被其他的人鱼包围了起来，宋羽拉着奇力耶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乱动用力量。
奇力耶点点头，笑着捏了捏宋羽的手心。
当人鱼族首领博力看到奇力耶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个当年被遗落在斯科戈海域自己姐姐的孩子。
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因为无能，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姐姐，侄子。
当时的他还不是首领，因为刚分化成年处于虚弱期的缘故被所有的成年人鱼保护着，当到达了安全海域的时候，成年人鱼之间产生了分歧。
一部分想要回去救落在鱼人手中的孩子们。
另一部分的人鱼则是想要离这里的海域越远越好。
最后原来的首领选择了放弃那些孩子们，保证剩下族人的安全，也是在那个时候，人鱼族或许就受到了神明的惩罚。
繁衍率下降，敌对生物的数量增多，海底的危险很多，海上的危险也不少。
光是为了生存两个字几乎就要耗尽他们所有的力量，也曾试图找过其他人鱼族的帮助，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他们只能不停迁移，躲藏，直到祭司和首领相继离世，他们终于找到了现在这一片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是安静的海域。
但是想要再回到原来的海域已经是痴心妄想了，当博力安全度过了分化期后，他每每回想起这件事，都万分痛苦。
当见到奇力耶的一刻，他终于忍不住抱着自己的侄子哭了出来，泪水流出，在水中凝聚成了一颗又一颗的珠子。
宋羽看着这一幕，忍住了想要上前收集珍珠卖钱的欲望，他上次捡的那些珍珠可是卖了一笔好价钱，房屋的改造和家具的装修的钱全部都是靠着卖珍珠赚来的。
他当然可以选择让海琳娜直接修改数值给他把所有的能力调到最高，钱也调成无限，可是他觉得那样没有意义，本来就是来生活的，如果全部靠增加减少数值而生活，那他的人生也没有了意义。
等到博力哭完以后侧头看向了宋羽眼神中闪过了一瞬间的诧异，但是很快恢复，笑着和奇力耶说：“欢迎回家。”
奇力耶对这个凭空出现的舅舅并没有什么感想，也没啥亲昵的意思，能忍到这家伙哭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点点头，游到了宋羽的旁边，继续拉着宋羽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博力先生，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奇力耶的记忆传承。”宋羽开门见山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博力恍然大悟，他这才想起来奇力耶好几百岁了都没有记忆传承，怪不得他会喜欢上一个人类，可是他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担忧。
宋羽看着沉默的博力，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有催促，而是同样沉默的等待着。
“我可以和你单独聊一下吗？”博力看着宋羽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又像是怕奇力耶误会解释道，“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些事情。”
奇力耶拧眉，并不愿意离开宋羽的身边，尤其是在这片对于他来说陌生的海域，不能留在宋羽身边就意味着宋羽或许会遇到危险。
“稍微等我一会儿。”宋羽对奇力耶眨了眨眼，哄道，“不会有事的。”
见宋羽都这么说了，奇力耶也没了办法，只得游出了这个洞穴，但是更远的地方他不准备去了，他预估好了安全距离，如果宋羽遇到什么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将那个叫做舅舅的人鱼脑袋瞬间割下。
“您可以说了。”宋羽在奇力耶出去以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有什么是他不能听到的？”
“如果这次是奇力耶自己来找我说想要获得传承记忆，我应该不会这么纠结。”博力叹了口气，鱼尾不安的摆动着，“我应该告诉你传承记忆会产生的后果。”
“后果？”宋羽又念了一遍这两个字，追问道，“会有危险？”
博力摇摇头：“对于奇力耶来说并没有危险，对于你来说或许有些危险。”
宋羽看着博力的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一个人类，对吧。”博力在宋羽的身边游了一圈，然后歪着脑袋，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他或许会杀了你。”
传承记忆，是在人鱼在即将成年的时候需要获得的东西，他会通过祖先的记忆知道世界的危险，和对敌对生物的怨恨。
有很多人鱼都在获得传承记忆的数十年中会情绪消沉或是变得异常暴躁。
博力在获得传承记忆后游到了海面上，屠了三艘轮船上的人类，杀了无数鱼人的幼崽。
那是非常沉重的东西，奇力耶别说刚成年了，他现在已经是一条壮年期的人鱼了，力量看起来就非常强大，如果他获得了传承记忆，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他的配偶还是个人类，并且身上还有幼年人鱼生命力波动的时候。
这么多年过去，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博力早就把怨恨这件事忘记了，但这并不代表其他的人鱼也会忘记，现在的奇力耶的配偶是人鱼的状态，但是如果他被某些人鱼得知是人类，恐怕会被当场撕成碎片。
但传承记忆这件事对于奇力耶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
在感知到奇力耶配偶身体内正孕育着一只小人鱼的时候，获得传承记忆的雄性人鱼会更加懂得如何照顾怀孕的配偶和如何照料小人鱼，那对于现在奇力耶很重要。
小人鱼不仅出生率低，存活率低的更是可怕。
宋羽听博力说完这些，陷入了沉默，这段话蕴含的内容太多了，他必须冷静的思考一下。
暂时将传承记忆这件事搁置，宋羽和奇力耶暂时生活在了这片海域，奇力耶又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大的洞穴，搬贝壳床，找小贝壳鲨鱼头装饰洞穴又成为了奇力耶的一件趣事。
而宋羽第一件事要做的则是和海琳娜确定自己的身体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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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琳娜那天刚把宋羽的属性列表打开，看到上面两个孕期的大字时，把一瓶营养液都摔到了地上。
王怀也凑近了看，当他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先是揉了揉眼，随后打开了旁边的电脑准备给自己预约个回厂维修，嘟囔着：“海琳娜，或许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还是说我应该自己把眼球拿出来擦一下”
“请闭嘴。”海琳娜深吸了两口气，将屏幕上所有窗口都关闭，像是不信邪一样再次打开了一遍那个界面，熟悉的两个字，让她想立刻晕过去。
晕了好了啊，晕了就不用承受这么多了。
海琳娜瞪了一眼旁边的王怀，然后将目光又聚集到了屏幕上，给宋羽发了一段话。
海琳娜：博士，您正处于孕期。
宋羽看到这两个字也懵了，但是很快就让自己回神并冷静了下来，他思考前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这才想起来，在前段时间奇力耶和他的特殊时期中。
他好像迷迷糊糊在什么东西上点了确定。
根据奇力耶以前做过的事，宋羽咽了咽口水，他确定的不会是同意了fanzhi邀请吧？！
宋羽又想了几个理由，但想那么多已经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肚子里现在有个东西！
不，不是东西。
是一个生命。
宋羽在这一刻想了很多，眉梢微蹙，他并没有做一个父亲的心理准备，好吧，虽然这种状态更像是母亲，但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更何况，他真的要为了奇力耶而留下这个对于他来说非常意外的小家伙吗，马上就要接受传承记忆的奇力耶会怎么想。
宋羽要是想要自私一点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将小人鱼的数据清除，另一条就是不让奇力耶接受传承记忆。
第一条的话宋羽并不准备这么做，他摸了摸自己此刻还存在的漂亮腹肌，啧了一声，他虽然不是圣母，但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家伙，直接将一条生命抹杀，太过于残忍了。
第二条可以实施，奇力耶本来就对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兴趣，可宋羽又想到了博力说的那些话。
宋羽越想越烦，心里的气也蹭蹭涨，等到奇力耶回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气鼓鼓的宋羽，他疑惑地歪着头问道：“宋羽，为什么生气？”
宋羽决定还是和奇力耶说一下这些事比较好，他先是解释了一下记忆传承的事，然后和奇力耶说起了自己现在真的有小人鱼了这件事。
“我早就知道了。”奇力耶笑着凑到了宋羽的身边，他的手很凉，身体也很凉，贴在宋羽的皮肤上，轻声在宋羽耳边说，“我想要去获得记忆。”
“我想我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父亲。”奇力耶的语气里还有一丝小骄傲，“我做好准备了。”
“奇力耶喜欢宋羽，喜欢宋羽的小人鱼，想要和宋羽一起看着小人鱼长大。”
“可以吗？”
奇力耶后面的话说着语气还带了一丝请求的意味，而宋羽听奇力耶说完突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了。
他在听完博力说完那些话以后，担心奇力耶会离开他。
但是可以强烈感受到奇力耶对他的喜欢和爱慕时，他那颗悬着的心脏回到了原位，他想他应该相信奇力耶。
即使获得传承记忆，奇力耶也只会是奇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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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族的孕期并不短，比人类还长，在这段时间按习性来说在海洋里生活是最安全的，可宋羽本身是人类，虽然暂时处于人鱼的状态，可还是会有一些人类孕期时给他带来的反应，令他非常难受。
奇力耶就是在那段时间离开的，他要和祭司前往人鱼族祖先居住过的领地，领地开启的时间很短，当祭司预知了领地何时开启后，他们就立刻起身前往了。
临走之前，奇力耶眸子里只有担心，他拿出了一个手链，说道：“它会保护你。”
项链上有几颗白色的珠子，还有几个奇力耶的鳞片，再加上中间一颗蕴含了魔力的晶石，看起来非常漂亮。
宋羽把手放在了晶石上面，光是在触摸这个晶石，他就能感觉奇力耶的魔力，那是一股温暖的，带给他安心的一股力量，很神奇。
“我很快就会回来，宋羽，等着我。”奇力耶不舍得将宋羽抱紧了怀里，又在他的脖颈深吸了好几下，蹭了蹭才松开。
“好，等着你。”宋羽不知怎么也觉得有些难过了，他最近本身身体就不太舒服，奇力耶这一去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了。
“宋羽。”奇力耶又叫了一遍宋羽的名字，眼圈都红了。
“快去吧。”宋羽伸手推了推奇力耶，笑着说他像是一个“小哭包”。
奇力耶不知道小哭包是什么意思，最后游两下一回头，游两下一回头的样子令博力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到奇力耶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内，宋羽摸了摸手链，笑了起来。
博力看着宋羽，半天也笑了，说了一句：“他很喜欢你。”
“我们种族如果真的认定只需要一个配偶，那么永远都不会改变想法。”
“我想，我的侄孙今天想要吃点月亮贝。”博力抓了抓头发，人鱼族已经很久没有过孕期的人鱼出现了，再加上宋羽是他侄子的配偶，他觉得自己应该帮忙照顾一下。
“实不相瞒，我已经对贝壳类的食物吃腻了。”宋羽无奈的摇摇头，“或许可以尝一下那种甜甜的水草，我很喜欢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