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篇13：看着镜子
拉尔的这招是真的有点狠。
宋羽并不想要当圣母，或是当救世主。
可世界融合后大部分的人都出现了自我意识，如果有很大一部分的人脱离了系统的监管，那世界恐怕会变成地狱。
按照逻辑推算，现在的世界已经是失去了体制和律法的状态，如果再失去系统的监管，那世界会变成无序。
到时候就不是一个拉尔两个拉尔的问题，而是因为混乱，系统自毁机制被触发，这个世界的人都得完蛋。
宋羽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拉尔到底知道了什么东西，知道了多少，他只能确定的是拉尔知道的比乔星宇他们多的不止一星半点。
他并不想世界毁灭，他在这里有很多的朋友，甚至都做好了下半生会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的准备，他不能看着世界被拉尔搞得一团糟。
“如果你不愿意选择，那就由我来为你选择吧。”说完，拉尔抬起手，裹着宋羽的那张网瞬间消失，眼底的笑意此刻看上去更像是威胁和警告，“克拉亚特所有人都突破了规则。”
被透明网放开后宋羽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拉尔认真的说：“如果所有人都突破了规则，那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了。”
“你也会死。”
拉尔嗤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反而摸了摸将腰间的佩剑取出，朝着哈特便要一剑劈去。
哈特闭上眼，没有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住这个攻击，因为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时间！”宋羽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脱口而出，“留在你身边的时间需要一个界限！”
算他赢了。
宋羽额前流出了冷汗，拉尔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疯子。
下定决心并不止是为了哈特，更是为了苏炀，车齐等人，自毁后他们会消失。
宋羽无法接受那样的结局。
“虽然很想说永远。”拉尔露出极有礼节的微笑，朝着宋羽走了过去，拉住了对方的手，眼神中全是甜蜜，“那一百年吧。”
“一百”宋羽心脏又是一抽，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拉尔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啊呀，就知道你不会同意呢。”拉尔苦恼的皱起眉毛，打断宋羽后面的话，像是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几秒钟再次开口，“十年吧，对于神子大人来说，十年也不长。”
几人回到了旅馆，看到哈特和马里纳状态的莫蒂并没有感到意外，她的手心出现白光，为哈特治疗着伤口，马里纳站在旁边紧紧盯着床上那可怜的只剩下了一口气的精灵。
他的肋骨也断了，能撑着身子抱着哈特回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宋羽陪着拉尔回到了房间，即使已经没有了脚铐和手铐，可以联系到海琳娜，但他依旧被禁锢在了拉尔的身边。
他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某种悲哀的情绪却从眸中一闪而过，他无法真正接受这样的事实。
从掌控者变为了被掌控者。
拉尔的头发又变回了金色，眸子也变回了原先的颜色。
他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了沙发上，卷起了衬衣的袖子，他停下了脚步，看着迟迟站在门口不想进来的人，手指笼着头发没入发丝温柔的说道：“亲爱的，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现在可以立刻出去离开这里。”
“如果你选择进来，需要遵守我的规矩。”
宋羽没有犹豫，踏入了房间。
即使心中有着万般不情愿。
看到宋羽进来，拉尔心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神在宋羽的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像是一双手，从上到下，将每一处肌肤都爱抚了一遍。
“去换衣服。”拉尔说着扔给了宋羽了几件衣服。
宋羽接过，那是一条黑色的吊带纱裙，料子很少，胸口处向下是薄薄的一层纱，非常透，穿上估计会看到腹肌和人鱼线，收腰处是鱼骨的那种设计，可以完美展示出腰臀曲线。
在裙骨的侧面还装着两层绑带，用于绑住腿环或是渔网袜。
宋羽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身体在颤栗，并不是幅度非常大的颤抖，而是微小的起伏。
无措感袭了上来，由自尊心垒砌而成的高塔正在摇摇欲坠。
“你知道该怎么做，亲爱的，你是个聪明人。”拉尔说这话的时候离宋羽很近，几乎是贴在宋羽耳边说的，湿润的气息打在了红透的耳垂上。
拉尔很享受看到宋羽这幅模样，看着对方发抖，浑身泛着红的样子，他就从内而外产生了愉悦感。
他伸手又摸了摸宋羽的脸颊：“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
当宋羽真的从盥洗室换完衣服后，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微微出神。
裙子几乎完美贴合他的身体，那双黑色的丝袜令他感觉到了无尽的羞耻，他还是第一次穿这种东西。
“真合适啊。”拉尔夸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又戴上了那副黑色的皮质手套，那个手套上一次宋羽就领教过了。
拉尔走到了宋羽的身边，指尖剐蹭着对方的脸颊，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动的速度变快了，他变得兴奋了起来。
宋羽并没有躲，都到了这一步，躲躲闪闪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必要。
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他暂时也无法去阻止。
拉尔看着宋羽这副样子，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他垂下的眸子露出冷芒，他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强迫别人的事情呢。
他要看到的是宋羽求他。
想到此处，拉尔扩大了笑容：“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
宋羽深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唇，摇摇头。
拉着宋羽进了卧室，地上不知何时铺满了干净柔软的地毯，中间还摆着那块宋羽非常熟悉的镜子。
引导着宋羽走到了镜子前，拉尔的手上还拿着上次驯兽用的鞭子。
“看着镜子，亲爱的。”
拉尔的指令非常简单，只是让他看着镜子，宋羽便微微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绯红，羞耻感令他简直想把头埋进地下。
在宋羽即将收回目光的那一刻，拉尔直接用手抓住了对方的脸颊，强迫他看着自己涨红着脸被迫仰头的样子，声音甜腻：“亲爱的，你真漂亮。”
随后宋羽脸上传来了手套摩擦的感觉。
手套有些粗糙，磨得他着实不太好受。
宋羽瞥了拉尔一眼。
拉尔揶揄的笑出了声，看着宋羽额头紧紧抵在手臂上死死咬着嘴唇的样子。
他安抚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念在这是两人第一次，他也不太想给宋羽在这种事情上留下不好的印象，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别咬自己。”
拉尔其实对于如何让宋羽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想了很多主意。
如何才能将不属于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呢？
宋羽的性格颇有些吃软不吃硬，虽然看着漂亮，说话办事却有着自己的底线，倔的不得了，你要是跟他硬着来，他也不会服软。
后来拉尔看到宋羽和哈特关系逐渐变好，便升起了软硬兼施的念头。
给颗糖果，再给一巴掌。
拉尔心里笑了一下，抓着宋羽的肩膀，声音柔和了些：“乖孩子。”
宋羽几乎整个人都在哆嗦着，说句实话，拉尔并没有做出过火的事情，他直到现在都没有不舒服。
他喘着气，胸口起伏，眼角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拉尔却突然坐到了椅子上，随后仰起头，笑容迷人，声音甜腻：“过来吧。”
宋羽不知道拉尔要干什么，犹豫了两秒，还是选择了过去。
拉尔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腿。
宋羽这次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他的四肢已经有些无力了，脸上还残留着汗水的痕迹，他开口道：“我有些累了。”
拉尔挑了下眉，他拿出了宋羽熟悉的那把那把鞭子，站起身。
下一刻伴随凌厉的风声，宋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脸被打了。
“拉尔？！”宋羽忍不住叫了对方一声，腰和大腿想要挪动一下，却依旧被魔法禁锢着，无法动弹。
“这是对你想要逃跑的惩罚。”拉尔解释了一下这个行为的意义。
宋羽脑子里非常乱，其实是不疼的，但是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人打了，让他羞耻的几乎想要将头埋进地板里。
总共是十二下，拉尔在施禁锢咒的时候同时施了一个可以让对方感觉疼痛减免的魔法，所以虽然结束后对方的皮肤微微发红发肿，但却不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解除了禁锢魔法，宋羽整个人都失力的差点摔在地毯上，拉尔却是及时抓住了对方，把整个人抱在怀里，用手帮其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笑着说：“辛苦了。”
宋羽气都喘不匀，哑着嗓子骂道：“你真是个变态。”
“谢谢夸奖。”拉尔欣然接受了宋羽说的那两个字。
这脸皮也太厚了，无人可挡。
宋羽连连啧啧两声，准备推开对方去洗澡的时候。
拉尔却是拽了拽他的腿，语气里罕见的没有什么情绪：“疼吗？”
说着他伸手揉捏着对方的腿部，想让紧绷的肌肉慢慢变得松弛一些。
“有点酸。”宋羽如实回答，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拉尔的手心温度暖呼呼的，揉了几下便能让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感到一阵舒爽，就这么被按摩着，他突然就有些困意袭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舒服的缘故，他现在很想好好睡一觉，不去想着当一个救世主，不去想着自己的身份，不去想着讨人厌的拉尔，睡一个好觉。
他这一段时间太累，很久没有过这么放松的状态了。
拉尔见状，直接将宋羽抱到了浴缸里，虽然和宋羽身高差不多，但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他抱宋羽就跟抓鸡崽一样轻松。
水雾弥漫，宋羽都懒的动手自己洗澡了，嘟嘟囔囔道：“你帮我洗吧，困了。”
“你心态转变的真快啊，亲爱的。”拉尔这么说着，并不带恶意，他倒是还挺开心的，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闭嘴。”宋羽懒得多跟他废话了，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
反抗有用吗？没用。
反正今天也没发生什么事，倒是让自己舒服了一番。
—
第二天直到中午的时候宋羽才醒过来，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他突然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强烈的谴责了一下自己昨天最后的心理，随后环顾四周，发现屋里只有他自己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将菜单栏打开，好友列表里这次闪烁着四个人的头像，王怀，海琳娜，索尧，苏炀。
苏炀：哈尼~什么时候来找我呀~
索尧：【抱起猫猫亲jpg】
王怀：博士啊！我的博士啊！您还活着！
海琳娜：博士，目前波动区域已派遣王怀去勘测，对于脱离系统控制这件事，暂时还无法找到bug，请您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
宋羽一一回复了几人的留言后才从床上走下，洗脸刷牙，穿衣服。
他刚把屋门打开，一个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闻到了那人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宋羽笑了起来：“哈特，身体怎么样了？”
哈特从宋羽的怀中抬起头，扬起大大的笑容：“好了，哈特非常好。”
“那就好。”宋羽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有一个不友善的眼神紧盯着自己，顺着望过去，发现马里纳丧着一张脸看着这边。
宋羽眨了眨眼，也伸出了手抱住了哈特，然后就看到马里纳的脸色更差了，甚至露出了毛绒绒的尾巴。
不能惹了，要是马里纳扑过来，宋羽直接就能因为毛发过敏而去世。
将哈特轻轻推开，宋羽看了看他今天穿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袍子，和莫蒂来时穿的款式一样，只不过没有了金丝刺绣和宝石。
见宋羽一直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哈特歪着脑袋说道：“啊，宋羽！今天是圣歌祭哦!”
“大家都要穿这样的袍子~”
“很漂亮，非常漂亮～哈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