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善言师傅的病
在去给善言师傅看病之前，囡囡先给平安吃了一个桃子。
然后又从实验室拿出消炎药和止疼药来，用小泉水给平安服下。
“哥，这些药原是极好的，你现在再睡一会儿，醒了后就差不多好啦。”
“真的？”
平安故意装作不相信的问，其实没有谁比他更信任囡囡的医术。
他对囡囡的医术，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当然是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囡囡睁大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狡黠地说。
“嘿嘿，你啥时候不骗我？”
平安想起刚刚被复原的错位，委屈巴巴地想，哪一回不是骗我。
哼，哼。
囡囡笑嘻嘻地冲平安扮了一个鬼脸：“哥，你好生歇着，本囡囡要去行侠仗义去了。”
在平安的目送中，囡囡雄纠纠气昂昂地出了门。
……
囡囡去了后堂，静月师傅在花厅里的小泥炉前熬着草药。
竹雨眼巴巴地蹲在静月师傅旁边，她肚子里好饿。
她看着静月师傅的手儿轻轻摇着扇子，多想从那扇子里扇出来个好吃的呀。
最好来个大鸡腿啊。
哎，哎，来个土豆蛋子也好呀。
空气中满是浓郁的中药味，囡囡轻轻咳嗽了几声。
“囡囡。”
静月师傅脸上一喜，“是囡囡来了。”
囡囡冲竹雨招了招手，“竹雨，来。”
竹雨看了看静月师傅，静月师傅点了点头。
竹雨就飞快跑了出来，“囡囡姐。”
囡囡揉了揉竹雨的头：“去厨房，做饭去。”
“啊？”
竹雨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疑惑，她倒是想去煮饭啊，可得有米可煮呀。
“去厨房，做饭去。”囡囡笑嘻嘻的又说了句。
“哦。”
竹雨一边答应着，一边拖拖拉拉的向厨房那走。
“囡囡姐……”
她小声地嘀咕着，“哎，囡囡姐呀，庵里没有米了呀。”
囡囡见竹雨走了后，才抬脚进了后堂。
后堂一共两间住房，一间住着善言师傅和竹雨，一间住着静月师傅。
善言师傅这会儿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她脸色苍白，神色痛苦。
她的眩晕病已经五六年之久了，之前发作的还不太厉害。
只是偶尔会一阵眩晕，晕起来的时候，头很痛，有些恶心和呕吐。
歇息一会后，症状就会消失，人和正常人一样。
整个清水庵只有善言一个人，她觉得是自己累的，也是孤独的。
直到在庵门口捡到了一个襁褓，那天下着雨，雨珠儿打在竹林里的竹叶儿上，沙沙沙，沙沙沙。
善言师傅的从庵堂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听雨打竹叶儿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
在庵院门口，有一个蓑衣盖着一个方形的抬筐。
抬筐里发出低低的婴儿的啼哭声。
善言跑过去，揭开蓑衣，果然是一个小婴儿。
这个婴儿就是竹雨。
善言把竹雨抱回了庵中，自此后，清水庵里有了两个人，一个是善言，一个是竹雨。
也就是在那年冬天，善言就开始时不时的感觉到头痛。
有时轻些，有时重些，有时疼好几天，有时又好人一样。
守着竹雨的日子就这样慢慢滑过，竹雨慢慢长大了，善言的头痛症慢慢又转成了眩晕。
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静月来的前一天午后。
善言突然就发作起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反胃烧心呕吐，人都吐成了弯腰的虾米。
只觉得脑袋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晃成了浆糊，而自己也在一点一点废去。
那个夜晚，善言还是呕吐，还是不能站起身来，竹雨守在师傅床榻前。
然后听到了滚滚的由远及近的雷声。
一声响雷炸响在清水庵前，整个清水庵都晃了三晃。
竹雨出院门来看，就看到了风雨雷电中的静月师傅了。
当然那时的静月还不是静月，还不是静月师傅。
她正是从大牢里跑出来的乾妃。
乾妃跑呀跑呀，最后跑掉了一只鞋子，头发也跑乱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着跑着天空就罕见地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
等乾纪跑到了清水庵门口，等竹雨过来打开庵门后，大雨忽然一下子停了。
大雨一停，雷电也随之消失不见了，好象刚刚并没有震天的响雷和惊惧的闪电。
一切都安静下来。
乾妃就这样住进了清水庵，并在此戴发修行，僧名静月。
善言师傅的眩晕病更厉害了些，没有银子抓药，静月下山偷偷当了一个玉镯。
当了二十两银子。
静月用这二十两银子，给善言师傅抓了药，给庵里买了米面粮油。
药吃完了，米面也吃没了，善言师傅的病时好时坏。
现在除了头晕呕吐外又出现了喜欢妄言，听力下降，视物模糊不清等症状。
“静月师傅，我来看看善言师傅。”
囡囡对静月师傅说，“我略懂些医术。”
静月师傅点了点头，她抬手指了指善言师傅的屋子。
“善言师傅，我进来看看你。”
“……”善言没有睁眼，她现在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
囡囡站在善言师傅床榻前，不敢相信这就是昨晚跟她说话的善言师傅。
昨晚的善言师傅可不是这样子的，昨晚的善言师傅很能说话的很呀。
走到床榻前，囡囡先给善言师傅搭了脉。
脉一搭，囡囡就很是吃惊。
善言师傅脉很弱，正气明显不足，阴虚乏力。
囡囡坐在善言师傅跟前，静下心来，她运用起意念的力量，全身给善言师傅扫描了一遍。
滴滴，滴滴。
扫描完毕，囡囡沉重地看了善言师傅一眼。
善言师傅的病罪魁祸首竟然是颅内肿瘤，也就是说善言师傅脑袋里长了脑瘤。
而且脑瘤已经长得不小了，不仅压迫了视神经、垂体、下丘脑还侵蚀到了大脑皮层。
……这病……恐怕不太好……
善言师傅在囡囡给她检查完毕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她伸出苍白而细长的手指，“竹……竹雨。”
“静月师傅，善言师傅，不得了。”
竹雨兴冲冲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静月师傅的怀里。
静月师傅张开两只手，药刚端进屋里去。
“竹雨，咋了？”
“静月师傅，了不得了，咱家厨房里满满的好东西。”
“满满的好东西？”
“是呀，是呀，好多米好多面，还有菜还有鸡……鸡蛋。”
“真的？”
“真的。”
竹雨见静月师傅不相信，拽着静月师傅的胳膊就走。
一边走一边说着：“静月师傅，你去看看嘛。”
静月师傅看了一眼善言师傅的屋子，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息，罢，罢，去厨房看看吧。
如果说厨房给竹雨是一大惊奇，那现在给静月师傅的则是一大惊吓。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怎么会凭空出现了这些东西？
这……这……静月师傅着实有些慌张。
这庵里除了囡囡和平安外，没有外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