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这一世，本就为你而来
虞柠溪同冬月两个人沿着宫墙外道走着，没遇到愉妃，倒是碰巧看见了贤妃。
这贤妃倒也是雍容华贵，头戴珠钗，只是她这会儿正教训仆婢。
虞柠溪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转身就走了。
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竟当真就转悠到愉妃这来了。
她住在昭阳宫里，听说皇帝为了哄她开心还特意修建一座二层高的宝塔供她玩。
夏夜蝉鸣，宫中有不少的传闻都说这昭阳宫里，夜里头借着月色还能看见仙子跳舞，神的很。
她上前两步递了拜帖，门口的宫女稍稍行礼便进去传话。
她今日身上穿着淡蓝色的锦绣蚕丝裙，裙尾还用了亮闪的薄纱点缀着，一双杏眸水润清澈。
“虞小姐，愉妃娘娘有请。”
宫婢很快出来回话，她一路躬着身子给虞柠溪引路，眼睛也不曾乱看，是个被教导的极好的婢子。
“臣女见过愉妃娘娘。”
愉妃肚子大了，稍有行动不便，她坐在主位上吃着紫金葡萄，见着虞柠溪来了，也仅仅只是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坐下。
虞柠溪同她随意聊着几句，话题便自然而然的转到自家二哥的身上。
“如今大哥也成婚了，臣女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家中只剩二哥哥同父亲作伴了，思来想去难免有些伤感。”
她用余光打量着愉妃面上的神情，她嘴里吃着葡萄顿了顿，闭了闭眼，转而笑着看她，“本宫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家里的妹妹能越过兄长先成婚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低头笑笑，有些悲凉，“本宫倒是忘了，你嫁的是怀王。”
虞柠溪喝了一口边上的茶水，将自己带过来的千年人参送给了愉妃。
这人参还是三月初她及笄之时二哥哥特意爬了高山替她寻得补药，她库房里这样的物什还有不少。
“臣女的一点心意，娘娘笑纳。”
外头艳阳高照的，本就是晌午太阳也算不得毒，倒叫人昏昏欲睡。
虞柠溪趁着空隙开口。
“谈不上越过兄长成婚，臣女家的二哥哥，倒也不怕娘娘笑话，二哥哥竟说自己不会再成婚了，日后等爹爹老了，撇下我们要去道观里寻个逍遥自在。”
话即到此，虞柠溪就收了。
她见愉妃神情稍有变化，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昭阳宫。
这番探底没摸出什么，但也能瞧见愉妃是个好性子的主子，她宫里的仆婢规规矩矩的，她也慵懒的自在。
日后多来走动走动，自然而然便能说上心里话了。
“虞小姐，殿下回来了。”
不知不觉竟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裴凌派了小厮叫虞柠溪回去。
不等虞柠溪走回去，裴凌便自己走过来找她了，他脸上带着倦色，眼下有着厚重的青黛。
有风吹过，带来极淡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头，忍下不适。
“裴凌，你回来了呀。”她笑着上前，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眼角。
“怎么忙的这样晚？”
裴凌指节摸了摸她的脸颊，看了看她身后的方向，约莫也明白了什么。
“昨夜杀了很多人，总有些人不要命的往本王跟前凑。”
他眼底有着阴翳，想来还没缓过来。
“裴凌，你带我一起吧。”
她想和他一起，不管什么，她希望两个人一起承受。
“不成，那些人手段极狠，即便我武力极高，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护住你。”
他皱着眉头拒绝她的提议。
宫里他放了两队人，她身边他也放了一队武力极佳的护卫，若是跟着他身边，定是危险重重。
虞柠溪有些生气，她不想自己躲在宫里，整夜整夜的看着他出去，翌日红着眼，甚至手上身上哪里又被割了一刀。
“那王爷不如放我回府。”她有些置气。
裴凌顿了脚步，看着她稍稍前行的背影一把捞回了自己的怀里，嗓音低沉又喑哑，眼底愈发的红。
“不许，本王不放。”他话里带着冷漠，又坚定的告诉她。
虞柠溪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他，摸了摸他的眼角，“我说的气话。”
裴凌只将人抱在怀里，闭着眼往她的颈窝里钻，“气话也不许，本王给过你机会的，虞柠溪、你最好认清我。”
他整个人埋头在她的颈窝里轻颤，手下的力道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
“裴凌，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只想离你近些，你教的拳我已经练会了，我最近还学会了制毒，我能帮你的。”
他沉默不语。
宫里头眼线多，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难免惹人嫌话，裴凌带她寻了一处隐僻之地说话。
“无聊了吗？本王将程芙叫来，或者送你回府玩？”
他还是不同意，虞柠溪勾了勾唇。
“裴凌，你在怕什么？我都不怕。”她嗓音又甜又糯，恨不得让人溺毙。
她亲亲他的眼睛，“王爷，你怎么不亲我？”
他抬起眼帘看她，一如最初的模样，笑得那样甜，靠在墙角边。
宫屋檐角遮了裴凌的半边脸，一半阴、一半阳。
他抬手掐着她的脖颈，将她的脸往上抬，“张嘴。”
俯身重重的咬住她的唇像是在发泄什么，“不准。”
他不准她跟着他涉险，他可以疯，可以视草芥如人命，那是因为他手上从来就没干净过。
——可她不同。
好半晌，虞柠溪才能喘过气来，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亮，眼波荡漾的。
“亲一下一百两，王爷，你方才亲我很多下了。”
她轻轻的笑着，她又不傻，一套拳法还不够他手底下的人给她两拳。
那么一点毒术，才只能毒死一只老鼠。
她想开个医馆，缺钱很久了。
裴凌看着她，“小姐缺银子了？怎么不直接说？”
他重新俯下身来，“本王从来就不缺银子。”
虞柠溪凑上前来回应他，唇齿不清的同他讲话，“王爷怎么傻傻的，我说了不会放你一个人的，我要陪着你的，今日不准，那就明日准好不好？”
“抱歉，让你难过了，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呀笨蛋裴凌，我要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无论生，无论死，这一世本就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