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嬷嬷教学
“外头可是靖王？”虞柠溪轻皱着眉头。
这人说话这样难听，半点没有权贵身上的教养，倒像是个被放养在乞丐堆里长大的。
正巧，裴凌听着声音就从盥室里出来了，他发尾沾了水，湿漉漉的。
虞柠溪见状便叫冬月去里头拿棉毛巾帕，她走到裴凌身边，觉得男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接过冬月手里的帕子，虞柠溪绕到他的身后替他擦拭着发尾。
湿润的发丝渐渐没了水意裴凌才带着人往门口那处去。
他没什么耐心，面色一如往常的冷，几步之间就将人踢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下，手指重重的在颈后一点，那人便没了声。
“吵！没杀你已是手下留情。”
他带小姐来着想着是寻个没有虞老将军暗中窥视的好去处，没成想竟变得这样吵闹。
吓到他家小姐，十个靖王都不够赔的。
他微微抬手府内大门便重重的合上，还未走两步，又传来击打声。
“怀王殿下，老奴是皇后派来的教引嬷嬷，奴才怕姑娘夜里要睡，早早的便过来了，还请王爷开开门。”
啧，有完没完，他今日都没同小溪好好坐坐。
虞柠溪见状低头便笑他，走上前去揪了揪他的衣袖，也不管男人拉这个脸，就命小厮将门打开。
嗤，笨小姐，放这老婆子进来。
他唇角微微一勾，眼底有着一丝打趣很快便消散，罢了，学学就学学。
嬷嬷见了礼就被带着去了偏殿教习。
裴凌自然跟着，他家小姐不知晓宫里嬷嬷的教引，怕是该羞红了脸，这样的场景，他是万万错过不得的。
虞柠溪坐的挺直，乖巧又可人，嬷嬷见状心里也很是欢喜，她拿出一本黄旧的老书，笑眯眯的递给了虞柠溪。
“姑娘可好好学，王爷可在后头看着呢。”
虞柠溪笑了笑，还真有些稀奇，什么样的珍宝，破成这样了还在用。
谁料翻开书的第一页，便是一张男女亲吻的图。
这……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是光着的！！！
这书难怪这样黄旧。
嬷嬷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教的女子起初都是这样，后来多少个嫔妃公主从她手里出去，私下里还偷摸着问呢！
“姑娘不必知羞，这可是好东西，姑娘第一页可晓得了？”
“什……什么？”
——这个也要告诉嬷嬷吗？裴凌这混蛋在笑什么？他为什么也在这里听？
怎么办？她要不要告诉嬷嬷？
若是不说嬷嬷是不是就要讲仔细些了，那她怎么坐的下去！
“晓，晓得。”
嬷嬷似笑非笑的瞧了虞柠溪一眼，便大声的讲起来。
“男女双方，最重要的便是讲究一个舒适 ，男含女舌，女含男舌都不打紧，最主要的便是要知逗弄，知牵引。”
嬷嬷指着图上的模样，说的极大声，“逗弄，即为转，逐，推，送——”
“嬷嬷，这些都要学吗？”
“这是自然，姑娘后头还要学舞呢，这舞不比你请的女夫子教的差，嬷嬷教的舞那可是连天子都欲罢不能的！”
嬷嬷笑的极为开心，面上也带着骄傲。
虞柠溪顿了顿，借着余光看了一眼裴凌，男人手里捧着一个古纹茶盏左右旋转。
嬷嬷方才说的这么大声，他定是听到了，即听到了怎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嬷嬷也是个死心眼的，见虞柠溪心思瞧着裴凌那处，误以为小娘子春心动矣，有些惊奇。
这小姐看着温婉乖巧，私底下竟是个这样放的开的，想来得教些好东西给她了。
“小姐可别分心，瞧着王爷那处做什么，等到了晚上自然就能照着嬷嬷的话试上一试，便解其中滋味了。”
“不不不，我……”她要怎么解释？
此处就嬷嬷，裴凌和她三人，连冬月也被赶走了，她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才将将第一张纸，后头还有那样多！
虞柠溪索性身子一转背对着裴凌，一个头恨不得埋进书里，耳根子充血一般的红。
裴凌瞧见了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茶盏，手掌自下而入，抵在虞柠溪的额前，微微发力。
带着她的脑袋往上抬，“小姐坐好来。”
虞柠溪满眼怨念的瞪他一眼，便乖乖坐直。
啧，瞪人的眼睛真好瞧！
裴凌微微侧了侧脑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的离她近些，戳了戳书上的图，“小姐好好学。”
！！！
呜呜呜，裴凌是混蛋，大混蛋！她不想学！
他不是有计划的吗？当了王爷不应该很忙吗？掌印那边他不用去看看吗？
裴凌像是没看见她的诉求一般，转身又坐在青玉石案边拿了张宣纸勾勾画画。
这污言秽语，佳人在侧的，他又不是柳下惠，应当给自己找些事来做。
练字便甚好。
嬷嬷讲了一个时辰才彻底讲完了第一张纸，虞柠溪觉得这文人骚客的笔还真是好用。
竟把这些个讨好男人的事写的这样美妙，都是女子应当如何如何伺候男子，为何男子就不能伺候女子呢？
想来这话她若是问了，嬷嬷该骂她了。
裴凌见那嬷嬷停了口便搁下手里的笔，起身将那嬷嬷打发走了。
虞柠溪还别扭着呢，这臭男人在边上练字，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总让人紧张和不安。
“王爷怎的将嬷嬷叫走了，后头的还没学完呢，我没学完便不睡了！”
裴凌挑起单侧眉有些意外，她这样闹性子的模样极为少见，灵动又活泼。
“不学了。”
他低垂着眸，虞柠溪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猜不到他的神色。
只听得男人低低的一句，“后头的本王会亲自教。”
“你，你混蛋！”
“本王记得，第一日去虞府找小姐带的就是一本这样的书，那书里讲的可比这嬷嬷的更好，还是孤本，一书难求。”
“你混蛋！”
啧，又是这句，骂人都不会，笨！
他将人从四足圆凳子上抱起来，转身去了那玉案上，一手推下纸墨，砚台重重砸下，黑墨四溅，带着稀疏的宣纸落地声。
黑色的鸦睫挡了半眼，影子散落在他的下晊有些迷蒙不清。
低哑阴沉的“嗯”一声，也不清楚在应什么。
二人凑的极进，他眼波流动带着一丝晦暗不明，面色清冷，勾的人更加的欲罢不能。
“小溪方才不是学了？本王探探你学的如何。”
他抬眸对上女孩清润的美眸，水灵清纯的眼里映出他的模样。
凑的更近些，“小姐？”
他下颌线条流畅，一双眼里满是柔情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虞柠溪甚至能从他眼底看见自己的模样，男人脖颈处起了青筋，面上却格外的清风霁月，只一双眼睛到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