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名正言顺地为你疯
裴凌纵身一跃,带着人来到了宫墙的一角瓦檐上坐稳。
“可有想问的?”裴凌半眯着眼,一手往后扶着她的后腰将人稳住。
虞柠溪有想问的,然她即便再好奇也不会做出逼迫他的意思,他若是想说,那她便听着,若是不想说,她也绝不会强问。
天空广阔无垠,一眼望去这红墙黑瓦里究竟有多少是是非非呢,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堂堂一届王爷为何会沦落至此?
虞柠溪有些压抑,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意,水润的眼眸泛着心疼望向他,声音轻柔的宛若羽毛一般划过心尖上,“裴凌,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裴凌打了一个咂舌,“虞柠溪,收起你那该死的心疼和怜悯。”
她这是在可怜他吗?
他可明明就什么都没说呢。
虞柠溪知道他心里的不安,然而她心疼他并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善心,而是发自内心的爱他,因为爱他所以才会心疼。
虞柠溪伸出小拇指带着讨好的意味晃了晃,“爱君,思君,念君,为君忧亦为君喜。”
裴凌眼眸如鹰一般锐利的盯着她的面容,她不是在说假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眉眼间的神色才淡了些。
“一年内,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千里红妆。”他说的极慢,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即便虞柠溪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想要好好的听他讲一次情话。
“做什么?”她浓密而长的眼睫轻轻眨动。
他淡淡的转过头,望向宫墙的一角,嘴角缓缓勾起,一双眼眸里藏匿着笑意和温柔,指尖轻轻一动,下面的一个步履匆匆的宫女就此毙命。
他说,“我要名正言顺的为你疯。”
猩红的血从那宫女身体里汩汩的流了出来,就连砖缝里都是暗红色,他带着她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怕吗?”
虞柠溪握紧了他的手,坚定的说着世上最动人的话,“不怕。”
啧,真乖。
他指腹轻轻拨弄着她鬓间的一缕碎发,滑至脸庞处擦了擦,“看见那个小房子了吗?”
他直勾勾的望着身后的那个破旧茅屋,俯身靠近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起痒痒的酥麻之意。
“瞧见了。”
“嗯,去那处等我,一刻钟之内我必回来。”宽大的手掌在她圆润的脑袋上滑了两下。
心底有些好奇,她怎得这样的软,就连头盖骨都是软软的。
虞柠溪胆子小,她不是很想一个人待在那破旧的草屋里,在他怀里轻轻呢喃,视线齐聚在他精致分明的脸庞上,“裴凌,你带着我好不好?”
他轻笑一声有些无奈,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柔荑小手,“那你乖些。”
虞柠溪点头颔首,保证自己乖乖得。
他转过身冷着脸,踢了踢那宫女的身体,便抖落了一张黄色的老旧的信笺出来,弯身拾起那封信笺,一目十行快速的扫过,便瞬间在手指间化为齑粉。
随机将人稳妥的抱在怀里往屋顶上走去,王福瞧见了他的身影,分散着下面守卫的注意力。
裴主真是……色令智昏。
他速度很快,即便将她抱在怀里也丝毫不影响他飞檐走壁,风穿过发丝,虞柠溪闻到他身上的石榴香,满足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其实还挺新奇的,在空中飞着的感觉,在他怀里,她能看见万千屋檐,还有宫角的人做的事。
然而望见男人冰冷肃穆的表情还是忍着将自己的心思往回收。
“小姐可喜欢小孩?”他在一处华丽的宫门前站立,是愉婕妤的花香阁。
虞柠溪细细的想着,他看了信,就直奔这一处,是愉婕妤有了身孕吗?
“你要杀她?”她问的很直白,像她的心思一般,从不拐弯抹角。
“嘘,不杀,我们看好戏。”他笑着带她找了一个好视角下来。
有几个带刀的太监,看着着装应该是东厂里的人,虞柠溪没想到宫中的安危竟是由东厂的人接手的。
他们瞧见了裴凌。
虞柠溪紧张的死死的攥住胸前的衣襟,想着若是他们问起就说自己落了水,身子不适,是她要裴凌抱着的,总之不能让他受委屈了。
那带刀侍卫冷着脸越走越近,裴凌也丝毫没有要躲开他们的意思,神情有些悠闲,慵懒的往里走。
虞柠溪抬眼看他,心里暗暗的想着,他是准备杀了他们吗?
不对,那这也太显眼了。
那究竟是——
“属下见过裴主。”为首的青衣侍卫恭敬的低着头给裴凌行礼。
裴凌瞥了一眼就往前走,抱着虞柠溪往花香阁的偏殿里走,直到二人坐在了偏殿的矮凳上,虞柠溪这才回过神了,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他。
他居然和东厂也有关系,这么厉害呀!
裴凌望见她亮灿灿的眼神有些好笑,旁人都觉得和东厂的太监染上关系是件极为低贱肮脏的事情,她怎得这副表情。
啧,果然是个傻小姐。
“嘘,乖乖看戏。”裴凌将她横抱在怀里,两个人坐在一个矮凳上,凑得几近,盯着那屏风后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就来了人,瞧不清模样,但约莫知晓是个男子。
花香阁里私会男子,愉婕妤是疯了吗?
“婕妤,你吩咐的事奴才已经做好了。”那男子跪在地上像她禀报。
“那样最好,避子汤在给本婕妤送些过来,皇后那边你务必帮我藏着些,贤妃肚子里的,杀。”愉婕妤的声音极冷。
虞柠溪记得前几日二哥虞嘉梓说李青的表姐就是在宫里被封了婕妤,住进了什么香阁,莫不是她?
可她明明才被封,怎会有这样大的人际脉络?
虞柠溪不由得抬眼看向裴凌,他嘴角勾着一抹笑,见她抬眼就顺势低头在她的眼睫上落了一吻。
嘛,这样办事真舒服。
“虞府那边怎么说?”
听见自家的事,虞柠溪更是打起了精神。
“回主子,虞二公子随同李公子是交好,奈何虞将军对自己的儿子管教极严,不让他们有旁的心思,让他们日日在军营里操练,我派人请了几回也未曾请过来。”
那主位上的女子气极狠狠的摔了什么瓷器,“现在我上头就是被贤妃压着,虞嘉梓知晓我最大的秘密,她是本婕妤最大的威胁,再去联系,若还是无应答,那就别怪本婕妤手下不留情了。”
“是。”男人恭敬的颔首,随即调笑着上前同那婕妤嬉笑。
剩下的场景太过扎眼,裴凌抱着他迅速的从偏殿隐身离开,耳边宛若还有女子的娇吟声,虞柠溪埋首在他怀里,耳根子通红。
裴凌低头看了看她,有些好笑,去了另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