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 165章
“……”
警犬五人组对自己又被丢弃的事实接受还算良……不, 一点也不良好。
他们的意见很大。
某人身体都糟糕成这样了，还在乱跑什么！又玩消失就算了，竟然一声招呼也不打……
不行, 越琢磨越觉得就是这个意思：源千穆处理完了“后事”, 就打算乖乖回龙潭虎穴，接受被人提前书写好的命运。
“千穆不是会乖乖接受命运的人。”最后还是负债 1000000的诸伏警官率先指出。
已然麻木接受命运的直发警官怀疑：“这家伙不会是打算随便给我们找点事情, 把我们打发得远远的, 自己去跟他的变态亲属做个了结吧？”
“很有可能，我才不信小千穆的坏毛病痊愈得这么快, 忽然就肯让我们分担危险了。”萩原警官刚正经了几秒钟，立马原形毕露，“话说我真的好在意啊, 那个红眼睛变态到底是他爹还是他爷爷？或者更上面一点的祖先？”
“……从外表年龄上看, 他们更像是兄弟吧。研二你打什么岔呢, 他们什么关系重要吗！”
“重要, 非常重要！”萩原研二正色, “万一是那种发展呢？他们年龄差距悬殊，boss就是用特殊手段活到现在的老妖怪了，外表年轻内在溃败, 因为觊觎小千穆年轻力壮的身体, 所以才把他绑死在自己身边, 方便随时换身体——什么的，这种情节完全不少见啊。”
其他四人：“？”
萩原研二越脑补越激动, 不管别人信不信, 他自己先信了：“长生不老, 死而复生, 返老还童, 你们懂的，把思路打开啊大家！不觉得这个猜想非常合理吗？细节基本都对上了！”
“…………好的吧。”
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接受能力飞涨的大家一番思索，认为研二看多了电视剧的猜测还是有几分道理。
降谷零没有亲眼见到“那位先生”本人，可他过来后，听朋友们描述过，黑衣组织的boss与千穆长相高度相似，大抵是比他年长几岁的模样，看上去格外年轻。
他由此觉得突兀，对方给他的感觉宛如一望无际的漆黑汪洋，海水一点一滴皆由岁月积淀起来，汇聚成深不可测的恶意，这并不像三十几岁的人能有的底蕴。
再加上对方当时用轻松口吻说出的那段话。
——令死者复生，时光逆转。
如若这是对方创建黑衣组织的真正目的，那么两个目的都已经实现了，还要更近一步，那就只剩下“永生”。
光是想到这个词，降谷零莫名头皮发麻，竟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他现在不认为这些荒谬的想法只存在故事中了，可毫无疑问，凡人想要获得永生，必然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并且极大可能祸及世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疯狂起来，绝不会在意拖无辜之人下水。
“先以组织boss的确想要永生为前提，我觉得，他的计划可能不只是落在千穆身上，或许还与数码世界有关。”
降谷零沉吟：“组织对数码世界的渗透很早就开始了，虽然目前不确定具体范围，但至少已经覆盖了东京。按千穆的说法，组织接下来要通过游戏的世界联赛，将病毒投入数码世界，借此将之纳为己有，再反过来控制现实世界。”
“哦，游戏就是那个《数码宝贝大乱斗》？我记得宣传上是有提过，从区域决赛开始，比赛地点会转移至真正的数码世界，组织要将病毒输送进来，就必须派人打入决赛……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怪起来了，黑衣组织靠玩游戏控制世界，我们这些警察也靠玩游戏——呃，拯救世界？”
“说起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组织既然已经控制了一部分数码宝贝，为什么不通过它们直接在数码世界传播病毒？千穆清楚我们已经在组织的监视名单上挂上了名，为什么要特意提醒我们去参加比赛，而非寻找其他人选？正常情况下，我们一进入数码世界，不是瞬间就暴露了吗？”
一串“为什么”直击重点，能为他们解惑的小伙伴不在服务区，像是故意留下了这一堆漏洞，目的是——
“……他刻意隐去关键信息，一定是想先扯个幌子吸引我们的注意，要是我们信了他的没有多想，到时候毫无防备一进去，又会被迅速踢走！”
“好哇小千穆，居然还藏着这一手！不过这样我反而安心了，这就是他会做的事，非得被我们逮个正着，才会老实对我们坦诚，啧啧啧。”
“没错，证据就在这封信的背面！”
随着伊达航的大喊，四颗脑袋凑过来，炯炯目光一瞬扫过藏在信纸背后极不明显的一行小字。
留下小字的某人笔迹潦草，一笔一划似乎皆透着不情愿，他表示如果警官们的脑细胞实在很活跃，欢迎放飞自我，尽情推理，把前因后果拼出了就给他发邮件，他予以评分，哦不，纠正并提示。
大家同时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哈，源千穆，我们就知道你要来这招，这就集结所有人的智慧把真相全推出来，看你还装不装傻！
不浪费时间了，立刻开始集思广益。
“不直接投放病毒的原因……数码世界内部的限制？他们想借盛大的比赛转移数码宝贝警察的注意……
“唔，人选是我们也只能是我们……那必然是小千穆被我们高超的游戏技术征服了！我们之前配合的多好啊，零，玩过游戏没？没玩过也没关系，你肯定很快就能上手，我们五人组队，绝对所向披靡！”
“组织对数码世界下手，会不会是因为意识转移技术……”
“rum是谁？知道boss最多秘密的人竟然不是千穆自己？”
“哦，曾经的组织二把手，被gin打压得很惨，这些年销声匿迹几乎没人关注，听说是擅自触犯了boss的禁区，才被gin顺势夺权。不过，他最近似乎又开始冒头，跟疑似被boss厌弃的gin……算了先不管，消息来源是个无法描述的神经病，不能确保真实性。”
“神……经病？难道是……不应该不是，肯定是我想多了。”
“倒推一下，千穆和变态boss的相处时间，或许没我们以为的那么久，他和贝尔摩德……boss和rum……”
经过一番严肃认真的讨论，降谷零作为代表，将五人的智慧结晶编辑成邮件，郑重地发送给千穆检阅——等一下，怎么突然就变成检阅了？
一分钟后。
千穆回复：【厉害。】
集合名门恩怨、血脉相残、悬疑魔幻、赛博朋克等多种元素的神奇剧本，情节之跌宕，故事之精彩，远远超出一般编剧的水平，boss何德何能得以一见，还有幸亲自出演。
他给这个剧本打了一百分满分，人设情节基本原封不动保留了，只修改了一个小地方。
“哎，原来真的是兄弟啊。”
不能给同期强塞一个老粽子变态祖宗，笨蛋们似乎还挺遗憾。
“……”
“我们这就，回去了？”
“拿了礼物再走？小千穆说有给我们准备礼物来着，这次人人都有，东西都是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欠了一屁股债，担心受怕藏了一个月，最后就这么回去了？？？这不对劲！”
“一个月？谁在说一个月？！”
在场四人纷纷咬牙切齿，唯一的不合群人士看了一圈，皱眉发出疑问：“你们在干嘛，一个月怎么了？”
“…………”
空气瞬间凝固。
“景！！！”
“……对不起！！！我！又！忘！了！”
“我就奇怪零当时为什么……原来是还不知道啊！快告诉他，快！告！诉！他！！！”
降谷零：“？？？”
降谷警官被面目扭曲的同期们吓到了。
他们陡然间爆发出了胜过抓猫无数的恐怖“热情”，幽幽盯着他的眼神仿佛幻化成恶魔的臂膀，死死缠绕住他的四肢，一心只想把他拖进地狱。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应该没得罪你们吧，一幅想跟我同归于尽的——”
“赤井秀一！”
“？”
“一个月——成了千穆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
“千穆送给他的礼物……是百万美金起步的蓝宝石袖扣啊！！！”
“…………？？？？”
一个猝不及防的降谷零表情空白，短时间内失去了思维能力。
等他艰难地，从充斥好友们血泪和怨念的地狱爬到人间后。
“赤·井·秀·一！！！”
“源·千·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一个月！凭什么混账fbi有袖扣，我只有一段循环了几万遍的录音！你甚至……不舍得给我多录几段新的！！！”
“就是啊凭什么！大家，我好恨呐！”
“可恶……这里的人谁不痛苦不悲伤不气愤呢！”
试图向野生红毛猫拨打谴责电话无果后，被“一个月”重创的男人们抱头痛哭——这倒没有。
除了最后得知、此刻还在暴怒中的降谷零，前头四个人嘴上说着零算了算了，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可言说的宽慰……
经过了这场痛苦转移啊不，同仇敌忾，他们的友谊更凝实了。
“没关系，一个月势单力薄，我们却是五个人，齐心协力，一定能翻盘！”
“嗯，嗯，我不会在这里倒下……再次见到那个该死的fbi之前，我不可能倒下！”
“好！这样才对嘛。”
彼此安慰着，男人们坚强地挥开阴影，重新站起。
“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别忘了，我们回去了还得干正事，找出那个rum，还得……呃，对了游戏，零，你有账号么？走之前我们加个好友吧，最好再组个队，趁大家都在，现场磨合磨合。”
“啊，我有。”
降谷零将对某fbi的仇恨暂放心底，打开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游戏。
完成艰难的六连胜后，他就没有上过线了，对游戏兴趣寥寥的降谷警官自动清空了相关记忆，其中就包括了自己明明可以一键通关，却毫不犹豫选择地狱模式的黑历史。
但是，有一段记忆注定刻骨铭心，不在清空列表里。
记仇的男人永远不会忘记那群组团来妨碍自己的小学生。
五个id，他一个不落，记得清清楚楚——
系统提示：【麻辣小龙虾】加入队伍。
【抓猫被猫抓】：“？”
【抓猫大失败】：“这个id？！”
【我的猫炸了】:“零？？？”
【我被猫耍了】：“……”
【麻辣小龙虾】：“…………？？？”
欢聚一堂的队友们都在同一个客厅，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不需要在游戏里打字。
“麻辣小龙虾”僵硬地抬头，对上左右前方四双凶狠狂暴的眼睛。
“怎么……是你们？”他艰难道。
“好巧，我们也想问——怎么是你！！！”
降谷零在被揍的前一秒迅速跳起，左臂挡住松田阵平的拳头，右手牵制住也想给他一下的诸伏景光，他不死心地试图拯救自己：“冷静！这要不是源千穆的阴谋，我任你们揍绝不还手！”
“是他的阴谋你也要被揍，知道为什么吗零？”
“……？”
“你猜一猜？”
“……”
降谷零环视一周，在四张怒不可遏的脸中，找到了——最是凶悍的那一张。
他似乎明白了。
短暂沉默，他缓声：“那一天，你们队伍里的第五个人，难道是……”
“对。”诸伏景光幽幽，“是嫂子。”
降谷零：“……”
感谢缘分，班长终于逮到了差点把自己老婆揍出心理阴影的罪魁祸首，当场挥舞拳头表演暴揍小龙虾。
小龙虾自知理亏，任班长揍了几下，立马就发现有人浑水摸鱼，故意混进来揍他，坐轮椅那个跳得最欢，生怕他不知道他就是“抓猫被猫抓”。
这肯定不能忍，小龙虾奋起反击，几人很快打成一团，29岁秒变19岁。
一架打得酣畅淋漓，毁坏公物无数后，他们总算气喘吁吁宣布休战，挂着彩坐回沙发，约定一战泯恩仇，先组队磨合个完美首胜再说。
虽然还有一点小问题，但影响不大。
“看到零这个id我就手痒痒，非常想要背刺队友……你知道我被你伤害得有多深吗！不，你不知道！”
“啧，我们的队名叫做‘抓猫小分队’，区区一只小龙虾是怎么混进来的，快点改掉改掉！”
“改吧，改就是了，不过一时半会儿我还想不出来改成什么……”
“算了，零别改了，就这样吧，保持你的个人特色。”
“……喂！”
现实中拌着嘴，队长萩原研二随手排了一场对局。
上午人多，匹配得很快，两方队伍同时进入了游戏地图。
抓猫小分队精英集结，再有多年好友的默契，五分钟内结束战斗不是问题。
然而，云淡风轻的警官们冷不防瞥了一眼敌方列表。
对面的队伍里，似是有一个熟悉的——其实没见过，但莫名觉得冥冥之中深有联系的id。
这个id格外简洁，只有一个字，一个符号：【喵？】
抓猫小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