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架
许芯巧脸涨得通红，眼泪也涌出来，咆哮起来：“你们胡说什么？你们都瞎了吗？明明是她打我，她打得我那么疼！”
但她平时霸道成了习惯，在外头也欺负年纪小不懂事的孩子。加上这会儿，她自己躺在地上撒泼，而许芯言可怜巴巴趴在段岭背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手上都脏了。
这里大小的孩子，都觉得肯定是许芯巧欺负许芯言。
听了议论声，许明眼神更凶狠了。平日他忙着砍柴，没空照顾小言，但他怎么会不知道许芯巧总是欺负小言呢？前一次就把小言推落了水，差点害小言没命。
他大步走过去，狠狠的瞪着许芯巧，举着拳头恐吓她：“再让我发现你欺负小言，我必定将你揍得满地找牙！”
“干什么？”
传来一声喝骂，围观的孩子回头一看，立刻做了鸟兽散，是堂哥许大飞来了。
许大飞因是家中长孙，从小被娇惯得无法无天，不仅在家里捣蛋，在整个村里也是鸡狗都嫌的。
他已经十二岁了，力大无穷，平时可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欺凌村里的孩子，那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大家都怕他，见他来了，还不立刻就跑？
许明也怕堂兄，当下咽咽口水，却还是坚持说：“许芯巧欺负小言……”
许芯巧见着亲哥来了，一咕噜爬起来，哭着嚷着跑上前：“哥，哥，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是我哥，你可要帮我啊。”
说罢，得意的往许芯言方向看一眼。
你有哥哥，我就没有吗？我哥哥比你哥哥大，还比你哥哥厉害呢。
果不其然，听了许芯巧的话，许大飞怒了，二话不说上来一巴掌往许明的脸上呼。
只下一刻，他的手被人握住了，是段岭。
段岭一手托着背后的许芯言，一手握着许大飞的手，眼睛微微蹙着，可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明明这人只是个乞丐，现在到了许家也只是个童养夫，而且，他还比自己小两岁，但许大飞就是一个冷战。
段岭的手并不松，越来越用力。许大飞吃痛，另一只手挥舞过来，段岭轻而易举躲开，握住许大飞的手又用力几分。
“嗷！你放开，痛痛痛……啊！”
许明见状不好，连忙走过来拉段岭：“段岭，段岭，别……快松手。”
段岭冷冷瞥了眼许明，伸手一推，将许大飞推倒在地上，同时也松开了手。
感觉到后面的小人往下滑，他将许芯言往上托了托。
“你个杂种，老子今天……”许大飞被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爬起来了，立刻就要冲上来。
但段岭只是一个眼神，鄙夷的看一眼，许大飞生生将后面的话咽回去。段岭也不理会他，背着许芯言，还拿起许芯言的背篓。
“回去吧。”
许大飞气得不行，在后面张牙舞爪的叫嚣：“你个贱胚子，不是个男人，为了口吃的，跑来做童养夫，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许明，你给老子等着，等回去，看祖父要怎么教训你！”
许明是习惯了许大飞的霸道，并不在乎，跑过去将自己的背篓斧子都捡起来，带着段岭许芯言回去了。
许大飞又气又恼，手腕的疼痛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事情，那个段岭好厉害，他根本打不过。
他回头瞪了眼妹妹许芯巧，一巴掌甩过去：“都是你，再给我惹事试试！”
许芯言趴在段岭的背上，下意识回头去看，看见许大飞阴鸷的眼眸，正闪着恨意看着他们。
许明回家将背篓里的柴火拿出来，又急着要出去再砍一波。家里的柴火，只够今晚的晚饭，明天早上也要生火做饭。
他是想将许芯言留在家里，可许芯言不干，从段岭背上爬下来，又跟着许明要出去。
许明没办法，只好将他俩又带回去。不过有段岭在，可以帮上一点忙。也因为刚刚段岭帮了他，他觉得这个外人，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了，还能保护小言，挺不错的。
到了砍柴的地方，许芯言一边采花一边继续观望。人说靠山吃山，这座山倒是大，平顶村和附近的村子，都是靠这座山养活的。
但连着两年旱灾，田地里没什么收成，日子自然是难过的。家家户户都难过，可似乎许家的光景更差一点。
可惜年纪太小了，即便有原主的认知和记忆，许芯言也分析不到更多的东西。如今与她最亲近的，是大姐与哥哥，但是她要开口，还得找合适的契机。
不能问，只能另想法子打听。
就在这时候，听得前头有成年男人和孩子说笑的声音。许芯言抬头看去，见山坡那头，村里的刘三叔背着自家三岁的儿子，父子二人轻快的往山下走去。
不是农忙的时候，男人就上山来打猎砍柴。只有许家没有成年男人，祖父腿脚不好做不了重活计，砍柴的任务，才落到许明这样的半大小子头上。
但是，原主的父亲与两个叔叔，为什么不在家？
许芯言想一想，放下背篓，跑到许明身边，拉拉他的衣摆，往刘三叔的方向一指。
许明抬头看一眼，见刘三叔手里还捧着果子：“小言想吃果子？等明儿哥哥不这么忙了，就去那头给你摘。”
不是想吃果子。
许芯言不知道怎么解释，着急之余，想出法子来。
她指着刘三叔，伸手去拉许明的手，委屈巴巴看着他：“爹……”
爹？
许明第一反应是，小言想爹爹了？马上又反应过来，小言开口说话了？
他扔下砍柴的斧子，大喜过望蹲下来看着许芯言：“小言，你说什么？你刚刚说话了，是不是？段岭，你听到没？小言说话了。”
许芯言瘪瘪嘴，依旧看着刘三叔，目光露出艳羡：“爹……”
许明高兴极了，想要尝试让妹妹说别的话，比如唤娘亲，姐姐哥哥什么的。
但许芯言失望的看着刘三叔的背影，不肯再开口了。
“小言是想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