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进可攻退可守

    黄芪，黄菡，黄坦和黄坤，都穿着八成新的衣服，去了张家。

    张家老爷子十分高兴，能把黄家老少三代家族传人都请到家里来，感觉自己倍有面子，把黄家儿郎好一顿夸。然后把他们让到特意留出来的位置上。

    一共开了六桌。每桌八人，也都是家人或者特别要好的朋友。

    张老爷子的大儿子，在部队当了个连长。如果不能升职，也快退伍了。家里因为出了这么个军官，很受当地群众尊敬。

    今天这场寿宴，也是张老爷子想要趁着儿子还在部队，他再风光风光。儿子退伍后，应该回地方派出所当一名人民公安。不过具体怎样，那得听从转业干部安置部门具体安排。

    今天，张老爷子特意请黄坤来，是因为前两天看到，沈阳军区干部的车送他回来的，还送了礼物。

    那可是大领导才有资格吸的中华烟，还有特供的茅台酒。这样的礼物，一定是部队大领导特批的，而且黄坤一定是立了大功。否则，谁敢开军队领导的小车来明目张胆的送礼。

    张老爷子想探听一下，黄坤是不是认识部队大领导。他想走走关系，帮大儿子再升一级，那就能在部队干更久一点。转业回来，分配的工作也会更好。

    黄坤从他们家第二次来请人，就猜到了张家人的想法。人物之间的交往，没有平白无故的突然热情似火。

    不过，黄坤也不怕他们张嘴，他也不是部队领导，他就是给搭个线，还要看他们家大儿子是不是那块好料。自己人，有机会提拔提拔，也是件共赢的好事。

    黄坤心安理得地坐在张老爷子和爷爷中间，特意加的座位上。这张桌子上就多出了黄坤，看似临时加座位，实际就是重视，要对黄坤示好，还要让人家孩子的爷爷全程看到。

    黄坤小大人一样，餐桌礼仪非常好。夹一口面前的红烧茄子，咀嚼的时候，筷子是放在吃碟上的。并不会举着筷子站起来伸好远去够远处的菜肴。

    一旁的爷爷帮他夹了一块扣肘子，软烂的肘子皮连着下面的一块肉。真是考验厨师功夫的一道菜。

    肘子表皮完整，里面已经改刀成骰子块，放好了调料上屉蒸得软烂入味，上桌前，倒出汤汁，扣在做好装饰的盘子上。将倒出来的汤汁勾成红亮的薄芡汁，浇在肘子上。

    这家的扣肘子，下面用的菜肴是干豆角。也是一起在大碗中蒸熟的，蒸的时候，肘子皮向下，放在大碗里，上面放好干豆角。扣过来，下面是干豆角，上面是脱骨的肘子，轻轻一扯，就是一块皮肉相连，酥软滑嫩的肘子。

    黄老爷子知道二孙子最爱吃扣肘子。连续夹了两次，也就光盘了。这道菜太受欢迎了，老少皆宜。

    张老爷子看在眼里。特意叮嘱一旁伺候的小儿子，给主桌再上一盘扣肘子。

    实际上，这样的主菜之一，都是按份来的，哪里有多余的？

    不过老寿星发话了，就要去办。把留给伺候桌的孩子们的那桌菜，挪用一盘扣肘子。送到主桌的黄坤面前。

    黄坤一看，这另眼相待有点太明显了。不动筷子等于不领情，动筷子，就是认可了主人的示好。人家求你办事，就不好推脱的。

    黄老爷子眉头一皱，这张老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是有事要求二孙子。不过，他看到二孙子不动声色，夹了一口干豆角，吃进嘴里，放下筷子，慢慢咀嚼。这是既领情又不欠情。进可攻退可守呀。

    黄老爷子很欣慰。他又帮孙子夹了远处的一块酱排骨，还有一个鸡翅中。

    这下，黄坤可以闷头开啃，也不用纠结要不要特意去绕过那盘肘子，夹旁边的清炒冬瓜虾仁了。

    张老爷子有点郁闷，不过也没表现出来。倒是，那一盘扣肘子，却是没有其他人动的。

    这一桌子上的客人，除了黄坤，都是有些年纪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懂这盘菜的意思呢？谁听说请客上两次扣肘子的？第二盘还特意放在一个人面前，而不是放在桌子中间。

    黄坤饭量小，吃这些，再吃两口米饭，两口鱼，一小碗酸菜汤。就九分饱了。这可是比平时吃的还多一些。

    等黄坤吃完了，也没有马上下桌，而是听着老前辈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也在等待张老爷子找他探口风。

    张老爷子也放下了筷子。面色和蔼可亲地问黄坤：“小坤，前两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干部，穿着四个口袋的军装，应该是大干部吧？”

    黄坤摇摇头，他说：“张爷爷，那位四个兜的同志，应该是一位工程兵的营长，不算大干部。”

    张老爷子内心狂喜，营长呀！能亲自送黄坤回来，那是多大的荣耀？这孩子是不懂，还是眼界高了？认识更大的干部，而且交好。无论哪样，都达到了他的预期。

    张老爷子又问：“我家你大叔所在部队在沈阳，不知你去没去过部队？”

    黄坤微笑着看了看张老爷子一眼。开口说：“张爷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没去过张大叔所在的部队，却去过军区大院。我也见过部队领导，有一点交情。不知您要问什么？”

    黄坤的开门见山，给张老爷子弄得突然一愣，然后面露喜色地问：“小坤呀，我家你大叔如果今年不能升到副营长，就快要转业了。不知小坤你有没有门路？”

    黄坤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说了一句：“我张大叔今年多大年纪？他在哪个连？我回沈阳的时候去看看他。”

    张老爷子心花怒放，连声说好。把儿子的具体情况告诉了黄坤。黄坤说：“没事我去看看，张爷爷不必担心。”

    大家正开心地吃席呢，突然一位同桌的老人说了句头晕，就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可把同桌的人吓坏了。

    黄菡上前把脉，说是醉了，没事。让人把他平着抬到屋子里。然后给黄坤递眼色。

    黄坤知道，很有可能是脑溢血。也跟了过去。这个老爷子的大儿子也七手八脚的和别人一起，把他爹抬进屋子里的炕上。

    黄菡把其他人请出去，告诉老爷子的大儿子，他爹脑血管渗血。问他平时是不是总头晕目眩？

    那个大儿子说，他爹每次贪杯，过后都头晕，不过这是第一次突然晕倒，可把他吓坏了。脑袋里里面出血了，这人不是完了吗？

    黄菡安慰他：“虽然你爹现在情况非常严重，好在发现及时。没事，我能治。你先出去吧。只是以后一定看住，不能再让他喝酒了。也不要过于激动。

    黄菡没有叮嘱老爷子少吃肉，因为百姓们很少吃到肉。黄菡马上给老爷子行针，平稳降压。止住渗血。

    黄坤上前，把手搭在老爷子的左手上，气流打进去，检查了头部。发现头部脑干渗血了，如果不马上控制，可能会大面积出血。那样就没救了。

    龙湾镇小镇离沈阳大医院太远了，就是有车，都得跑三个多小时。那人到了，也够呛能救活了，即使救活了，也得有严重的后遗症。

    黄坤说：“大伯，老爷子的状况非常严重。我知道您医术高超，肯定能治好他。可是，这个渗血不马上控制，一旦大面积出血，那就不好救啦！

    我想给他用内功修复，您对外就说是您救治的。千万保密。”

    黄菡知道，侄儿的本领太逆天，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也就答应，冒领这个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