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灰尘差点惹出血案
何九看着小队几人,不是挠痒就是摇头,他也没在意,只觉得身体有点发痒,走在遮阳的地方反而很舒服,听老鼠之前说过,他们住在水巷,自然身体中会带水,喜阴不喜阳,等离开府邸后这种影响会消失,所以导致暂时觉得还正常。
然而刚进火巷,他就察觉出不对,一股火浪袭来,身体发出欢呼一般,全身骤然发痒难受,恨不得脱光衣物,使劲的抓痒,这种冲动很上头,有种原始的欲望在影响着意识。
“停下!”他大喝一声,才发现憨哥早就脱了上衣,全身抓得发红,手指沾满鲜血还不止。
妈的!我们着道了,难怪刚刚老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小子该杀!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赶紧先退回到走廊内!不要踏入火巷的范围,快!”何九当机立断,他招呼几人后退,不理还在远处的老鼠,等会再找他算账。
老鼠苦着脸,他知道何九发现几人异常,现在杀他的心估计都有,只是他不能跑,乖乖的跟在后面退了回来。
“说说看怎么回事吧!”他靠在美人椅上,在阴暗之下,身体才恢复如常,声音不大,听在老鼠耳中惊骇万分。
他颤抖着不停咽口水,好不容易稳定情绪,哆嗦地说着:“何老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老六,把他的一只手给我卸了!”何九话音刚落,何六闪身便来到老鼠面前,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住他,强烈至极的危险感让他浑身汗毛直立,本能要求饶,脸上是一双惊恐的眼睛,他全身被这股寒意僵住,连声音都未能发出来。
咔擦!清脆的响声余弦在耳,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刚从寒意脱离出来,一股疼痛直袭脑门,他痛得嘶声抽气,扶着无力的手臂大声求饶:“何老大,我错了,帮我接回去吧,我真的不敢了。”
忍住疼痛,不停的磕着头,他知道,何九只想给他个教训,暂时不会杀他,但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眼睛充满愤怒,心里积压着不甘,在抬头的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以讲实话了么?”何九口气依旧冰寒,众人像是看着死人望向他,如果五人有事,铁定会比他们先死。
轻轻动一下,都痛入骨髓,下意识的抽着冷气,他等疼痛稍微减弱,才费力的说道:“是壮哥打翻簸箕里面有沙土,我们住在水巷,沙土就是克星!”
“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脏水都敢往你爷爷身上泼,我直接送你上路!”憨哥恼羞成怒,蓄势待发的一腿踢出,直击他脑门。
砰!何六鬼魅般的格开飞踢,眯着眼睛盯着他。
“大憨!我跟你小子说最后一遍,再不听命令,我就让老六干掉你!”何九藤地一下站起,杀意沸腾。
“老大!那小子明摆着冤枉人,我定”他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何九那暴怒的眼神,吓得后面的话都不敢说。
“既然你都知道,为啥当初不提醒我们!”他走到老鼠面前,眼中寒光乍现,手掌化刀,衣角无风而动。
“何老大!你别动怒,听我说,在府邸有很多禁忌,不能当着那些尸傀的面说破,不然我们都要死的呀!”老鼠忍住钻心的痛,抱着何九的腿,大哭起来。
“我最后一次相信你!”将他踢翻在地,后者脸色苍白的缩在地上抽搐,何九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坐了回去。
“你说下我们的症状怎么解!”抬头朝着何六点点头。
何六慢吞吞的走到老鼠面前,抓住那只废掉的右手,轻轻一抖便接回原位。
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痛,他曲卷着身体,努力减少着疼痛,大口大口的喘息,瘫坐在地上,嘴边漏风边说着:“只能回到水巷口的池塘,把身上的沙土洗干净,换身衣服便没事!”
他恨透这群人,怎么可能如实告知解咒的办法,只有治标不治本,他才能在最后让这群人尝尝非人的痛苦。
“三姐,你有没有查出有用的信息!”何九不会轻易相信人。
姚三姐从刚才就一直在检查自身,无论她怎么查,发现体内一切正常,皮肤表面也没有过敏的症状,那不正常的反应从何而来,她到现在还没得出结论。
“老大,我没能发现异常!”她说得有点憋屈,自诩道行高,也有遇到难堪的一天。
何九有点错愕的看着她,仿佛收到十万点暴击,你不是一直吹嘘是五行高手吗,怎么一到关键就掉链子?连别人家的土拨鼠都不如,他差点想捂住胸口好好透口气。
“希望你不会骗我!”他斜着眼睛盯着老鼠好久,从他脸上看不出紧张的表情,才带着人往回走,今天是救不出人了,明天再来试试吧。
第二天清晨,六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许久,确定没有昨天的不适后,何九心情稍微放松一些,他昨晚使用道具检查一遍,也没从身上找到异常,但看着老鼠的表情,他暗自留下个心眼。
玉笙不记得经历多少回了,现在心如死灰,能用上的办法都想出来用过,结果还是现在的状态,机械地拿起毛巾擦脸,回头笑容满面的对着侍女,两人一模一样的笑容,欢喜的聊着天。
他开始发现身体出现僵直,意识偶尔出现卡壳,恍惚的瞬间越来越多,他记忆开始模糊,很多时候记不住刚刚做过的事情,如同一具有着思想的傀儡,在提线之下做着重复的事情。
依照剧本走到巷口,嘴角不由的上扬,眼神呆滞的看着两位家丁:“两位小哥有礼,请带我去拜访林老爷!”
家丁会以微笑:“贵客客气,我家老爷在后院听戏,您随我来!”
玉笙刚迈开脚步,一只手从后方拉住他!那家丁似乎知道有人闯进来,破坏正在循环的时间,明明正面看着还是个立体,转身之时就成了一张扁平人皮,卷曲成一根绳索,朝着后退的玉笙缠绕过去。
何九见状不敢纠缠,他抓着玉笙急速后退,身后捆绑着一条泛黄的流沙,拉着两人朝着黑洞而去,玉笙忍不住要挣扎,何九连忙在他耳边低吼:“想出去就坚持不要受控制,我们还有几十秒就能出去啦!坚持住!”
玉笙眼睛通红,脸部狰狞,巨大的痛苦在身体上拉扯,咬紧牙关,但一边嘴角上扬一边半合,显得格外滑稽,精神高度集中,死死的抵住身体自然反应,不停的抱紧全身使之不再动弹,几十秒的时间很多,对于玉笙来说,仿佛过了一世纪。
人皮哪里会那么容易给他们脱逃,卷曲的人皮展开,无限拉长,疾骤射出,朝着两人的下肢包裹,眼见要缠住玉笙的腿部时,人皮似乎也没能想到,他既然能借力抱起双脚,险之又险的避开。
随着刺耳的尖叫,油尽灯枯的玉笙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出来啦!”屏障外的五人看着何九两人,在泛起水纹的屏障中出来,流沙化作点点光芒消失,憨哥二话不说抱起玉笙飞奔而逃,剩余的也按之前说好的,往水巷方向飞驰。
后面的屏障化开,两张人皮紧跟其后飞出,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就临近几人,红缨、姚三姐一左一右分开,无数细线从她们手中来回交错,无形的网将人皮罩在其中,姚三姐立在当前,双手结印,白丝丝的雾气疯狂向她汇集,一团白云肉眼可见成形在上空,云团迅速扩展,短短时间内便把走廊遮个严严实实。
置身在白茫茫的云团中,姚三姐从容退走,两张人皮好不容易挣脱线网,一头扎入云团之中,顿时不辩东西,似无头苍蝇在走廊内乱飞,等云团消散,哪里还有几人的影子。
人皮发出如蝙蝠般的尖叫,缓缓的落在地上,一点点渗入其中,只留下两颗种子,不多时,种子尾部伸出细小的根须,钻入瓷砖的缝隙中,拉着种子没入土内。
“将他靠在树边,一会就能醒!”几人来到池塘边,瞧见远处的家丁正在忙碌,没敢再往前,老鼠看到壮哥还背着人,就开口说道。
“三姐!摆脱了?”将人放好,就看到姚三姐出现在他们身后!
她只是轻轻点头,并未说话,红缨凑过来打量起玉笙,心中不以为然,一个小菜鸟不知道死活跑进来,要不是暂时有用还懒得救他呢。
等玉笙醒过来时,六人此刻正围着他聊天,憨哥眼尖,立马就发现人醒了:“老大,他醒了,我去吓唬他?”
“没必要!”他朝着玉笙招招手。
咬牙爬起来,玉笙感觉全身骨头似乎随时都要散架,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身体却十分的虚弱。
以龟速挪到何九的前面,拱着手感谢道:“谢谢各位的援手!大恩不言谢,有需要小子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他能看出来,几个人都不是善渣,平白无故救他出来,肯定是要他办事,所以顺水推舟把自己递出去,只求等会能平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