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府
府邸的外围十分气派,围墙黑白分隔,顶端压着琉璃瓦片,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拓印在上,门楼两侧更是左边绘青龙,右边画麒麟,霸气非凡。
门口两边分别立着硕大的石鼓,石鼓下方驮着两只动物,玉笙没看懂是何种动物,木制大门上涂满红漆,两门扇上挂着金灿灿的门环,在大门上方高悬着牌匾,红底黑字写着“林府”。
最令玉笙感觉有种阴森之感,是门楼顶上分别挂着两个巨大灯笼,红彤彤的灯笼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刺眼,虽然看起上去很喜庆,也越发的让人心中胆寒。
就在玉笙不知如何是好时,大门打开了,一个脸色苍白,留着胡须,四五十岁的中年来探出头来,他轻飘飘的滑了出来,笑容可掬的躬身说道:“不知是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呀!贵客可千万要进屋休息,我家老爷在附近可是远扬的大善人,要是让他知道,有客从门口过,没被请进门来,那小人可要受罚的。”
对于突然出现的管家模样之人,玉笙心中直打鼓,在门口可未见到监控设备,他是怎么知道门外有人的?
看来这应该是一所鬼屋吧,他心中难免打着退堂鼓,像这种在荒郊野外出现的房屋,特么的就不好搞,但他又不得不见,与其在野外遇到他无法面对的恐怖,还不如进去会一会。
“管事有劳了!我从耗儿村来,途经此地,见天色已晚,只能上门唠叨。”玉笙应承下来,现在开始只能见招拆招。
“哈哈!小兄弟客气啦!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快快请进!”脸上的笑容很牵强,很像是肌肉萎缩,被人拉扯出来的笑脸,但玉笙一点不虚,跟着管事进了府邸。
大!很大!玉笙进屋第一感觉,就是这所府邸超级大,光庭院少说也有几百平方,走廊上点燃的灯笼,还是能大致上看到路,他们就静悄悄的的走着,特大的庭院里,除了他俩便无他人。
管事步伐间距一致,苍白的脸上此刻笑容全无,目光呆滞,带着玉笙朝着北面走去,穿过长长的庭院走廊,他们来到一条更长的巷道,巷道每隔几米才有盏灯笼,映照出的范围很小,乌漆墨黑的巷道格外渗人。
管事就要迈腿走,玉笙将其一把拉住,他小心的问道:“管事,我们这是要去哪呀?不带我去见见你家老爷嘛?”
玉笙有种抓着纸张的感觉,想再次确认时,但确定实实在在的摸到身体,一种疑惑掠过心头。
管事面无表情的脸上重新堆满笑容,机械般转过头来,眼眸迷离,嘴唇张合:“老爷休息得早,不便现在去打扰,明天一早我再带你去,这条火巷是贵客的落脚处,您住的房间是前面第三间。”
黑暗之下,玉笙看不清管事的表情,只觉得在红光照映下,管事身影恍惚,连影子都比他暗淡不少。
“好嘞!麻烦管事带我到房间,只是这条火巷怎么灯火不多?”玉笙借机套着话。
“贵客莫要见怪,只因天色太晚,家里仆奴早已睡下,老爷有令,不得晚上太过铺张浪费,所以减少些许灯火,要是贵客觉得太黑,您稍等片刻,我去取火苗来!”他说完便想离开,吓得玉笙赶紧拉住,接触到他的手臂,才发现管事全身冰凉。
“不麻烦管事,你带我回屋便可!”玉笙收回手,对管事的身份更加好奇。
“请跟我来!”他又迈着统一步伐,带着玉笙来到第三件间房,轻轻敲动门环,玉笙听到铛铛两声,还没来得及询问是何种意思,管事转过头说道:“贵客请进,有何需要您招呼一声便可,我今晚守夜,会在火巷第十房中,您有事可来找我!”
不等玉笙回答,便迈开双腿往火巷最深处走去,瞧着慢慢消失在阴暗中的管事,他鼓起勇气,缓缓地推开房门。
无其他意外发生,房屋内的中央位置,有一根蜡烛点亮,把整个房间照得通透,借着火光才看清屋内,一个厢房和他所站的外厅。
外厅面积不大,放着一张四方桌及两张凳子,厢房内更是简单,只有一张木床,连个照明的家伙都没有,环境十分简陋,只是对于玉笙来说,确实再适合不过。
房子不大,如果遇到突发意外,他也能及时做出应对,避免环境太复杂,让他陷入更大的被动中。
在陌生的环境下,玉笙可不敢躺床便睡,而且现在时辰还早,他看了看兜里的怀表,晚上九点钟,林府上下都去休息,这也太早了吧,他很想出去探索一番,但府里的情况不熟悉,暂时少惹为妙。
天微微亮,玉笙一夜没睡,只是浅浅地眯了会,养足精神等待下半夜突发事件,可他预料有误,整夜都显得特别的寂静,安静到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铛!铛!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一脸惊讶,现在最多不超过六点,就有人来敲门,看似平常之下却处处藏着异常,拿掉木栓打开房门,只见一年轻女子站在门外,端着一盆热水,脸上的笑容仔细一看,跟昨晚哪位管事一般无二,这让玉笙立刻警惕起来。
“贵客,晨安!得知昨晚贵客上门,今早特意过来服侍,有打扰之处还请贵客原谅!”她绕过玉笙,走进屋内,把洗漱物品整齐地放在架子上,笔直的站在那边,等着伺候玉笙洗漱。
“我想问问,你们都这么早让客人起床的嘛?”玉笙很不解,早睡早起要不要这么正常?
“是的,贵客,按老爷的要求,我们晚上八点入睡,早睡五点起床,您进了林府,也得按林府的规矩来,不然老爷会责罚的。”侍女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们老爷这个点也醒嘛?能否领我去拜访他?”玉笙没再纠结起床问题,反而问起主人家来。
“哪能呀!老爷要上午九点才起床,我先伺候贵客洗漱,等会要去吃早餐,过了时辰可就吃不着啦。”侍女的话让他很无语,主人家要九点,我们不应该客随主便嘛?
他期待中的豪华早餐没有出现,一份包子一碗白粥,玉笙也只吃了个半包,算准时间,他走出房屋来到火巷口,看到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在打扫,他走过去问道:“请问你家老爷是否方便,我想去拜访他。”
来都来了,不能一声不说就离开吧,他是很想开溜,奈何林府太大,昨晚路太黑,到现在没能记得出去的路,等着拜访过主人家,就请辞离开。
“贵客,晨安!”玉笙看着一模一样的微笑,差点没把早餐吐出来,扭过头去,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侧耳听着家丁说道:“我家老爷刚吃完早餐,这会应该在后院看戏,贵客可跟我来!”
大白天看戏?玉笙又感觉眉毛直跳,但还是跟着家丁往一处廊亭走去,林府巷道众多,实在不清楚这群人怎么记得住,他七拐八绕地已经懵圈,还不见家丁把他带到后院所在,也没听到唱戏的声音,心中难免有些担心。
再走了一会,家丁停在庭院门口,靠在墙边让出门来:“贵客,您请进,我家老爷就在这方院内!”
不等玉笙回答,他急匆匆的往前走了,本想喊住他,就见其拐弯消失在巷口,无奈之下,玉笙只能自己进入庭内。
院子不大,在他的正前方搭着个戏台,两个穿着戏服的人正在唱戏,可奇怪的是,他怎么也听不到两人的声音,明明看着两人张着口,可一点声响都没有,反而他迈步的脚步声清晰入耳。
怎么回事?不应该自己的耳朵有问题吧,他心中疑惑不解,掏着耳朵仔细再听,确实没有声音传过来。凑上前去,才注意到在戏台下,放着两张太师椅,坐着一位中年人,脸色略显苍白,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请问,是林老爷嘛?”玉笙声音刚落,三人扭着头朝着笑着。
顿时全身汗毛炸起,一阵惊悚的哆嗦从头皮直通脚底,怎么每个人都同个笑容,要不要这么吓人来着。
“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呀!刚好林某昨晚入睡较早,早起较晚,听下人来报,方知贵客临门,中午可得让林某做东,请贵客品尝美食可好呀!”看着令人发寒的笑容,再看看戏台上两人的动作,他不由的咽着口水。
“林老爷,实在抱歉,只是我有急事要去往天河镇,昨晚途径贵府,幸得老爷收留,实属感激,不敢再打扰,想与林老爷今早辞行!”玉笙不想再多停留,表明他要离开的态度。
“哈哈不在乎一时半刻,填饱肚子方能远行嘛!贵客不必谦让,我以吩咐下人备好酒菜,等会就在这里边吃酒,边看戏,人生得乐需珍惜呀!”他拉住玉笙,硬将他压坐在太师椅上。
玉笙刚想起身,却发现林老爷的力气贼大,双手压着他的胳膊,竟让他有种给钢筋捆住的感觉,怎么都动弹不得,而且这林老爷的手掌极冷,不似活人该有的体温,但从他的行动举止来看,明明就是活人一个哩,这让玉笙心中很是纳闷。
看着他嘴唇的笑容想扩大,不管怎么拉扯,皮肤像是定住一般,还是牵强刻画的微笑,看得玉笙直打哆嗦。
“林老爷,您放手吧,我听您的,听过午餐才走!”玉笙只能妥协,给放开的手臂上,赫赫出现两个红印,一阵酸麻之感上头,他只能忍住不发出声音,不由地心中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