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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姨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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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离开之后,径直又回了楚老爷的房间。

    再一次踏入这里,楚天的心绪十分不平静。

    仿佛他看到了那个在难眠的夜晚,努力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来到书桌前,点上蜡烛,一边望着窗外的月色,一边写下一封封无法寄出去的信的父亲。

    他鼻头又有些发酸。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阿秋,她也在读那些信,同样也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能自已。

    楚天四处看了看,没见到楚管家。

    走过去先是安慰了一阵阿秋,等阿秋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一些,他才问道:“楚老去哪儿了?”

    阿秋抽抽鼻子说:“他去收拾东西去了,听说他不打算在楚府继续干下去了,你知道么?”

    楚天何止知道,他当时可是在现场啊。

    点点头,楚天说道:“嗯,我知道。

    咱们也准备离开吧,你看看这里你还留下了什么东西没有,这次走了咱们就再也不回来了。”

    阿秋摇了摇头,她的东西早就搬空了,哪还留下什么在这里。

    于是楚天抱起装满了信的那个箱子,转身就跟阿秋一同出了屋子。

    到了大门前,正碰上背着行李,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袱的楚老。

    几个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府内杂役正在苦苦相劝,挽留楚管家。

    “楚管家,您这是何必呢,张夫人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往年都容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是啊,更何况老爷尸骨未寒,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得有您才能办的妥当啊。”

    楚管家长叹一声道:“老夫先谢谢你们的挽留,但是你们也不必再相劝了。

    老夫去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

    而且,这两年来,难道你们自己都没有体会么?

    这个楚府,还是以前的楚府么?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老爷还活着,老夫早就离开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大伙一听,也是纷纷沉默不语。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在楚老爷管理之下的楚府,和现在的楚府是不一样的。

    就张氏那个刻薄尖酸的性子,又有几个人能伺候的好她呢?

    以前楚老爷还在,她还不敢太过放肆,但楚老爷死了,往后的日子里,可就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

    这两年楚老爷病重卧床,府里已经有了点苗头,楚管家看在眼里,但他毕竟是一个下人,不好指手画脚。

    只是看在楚老爷的份上,他一再的忍让。

    现在楚老爷走了,秉性敦厚的大少爷也被赶出家门,还弄出了今天这一出,楚管家士可忍孰不可忍,终于爆发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留下来继续在这里安享晚年,看着楚玄长大。

    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张氏,那就不是一路人。

    他今年六十多了,算算也没多少年好活,何必在这里受这种闷气?

    楚管家正在这边跟几个老伙计依依不舍的道别,楚天那边快步走了过来。

    对于楚管家,楚天是十分的敬重。

    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这一辈子真的是为楚家鞠躬尽瘁,尽心尽力。

    楚天走上前去问道:“楚老,您这就要走?”

    楚管家点点头道:“大少爷,您也不必挽留老奴,老奴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望大少爷莫要动摇老奴。”

    楚天摇了摇头:“楚老,我不是留您,您要留下还是要走,都由您自己决定。

    我就是想问问,您这要是走了,您打算去哪儿啊?”

    楚管家苦笑一声道:“唉,其实老奴也不知道啊。

    这些年来老夫在府上兢兢业业的干活,府上也供给老奴吃喝不愁,所以,老奴的手中也有些积蓄。

    老奴打算就在附近买一间房子,这些积蓄虽然不多,但省着点用,也足够老奴安享晚年了。”

    楚天知道楚管家这一生都没有成婚,当年又是个被自己太爷爷捡到的孤儿,更没有亲朋好友可以投奔。

    想到这里,楚天就觉得不成。

    自己二三十岁的时候一个人生活,尚且觉得孤独,更何况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呢?

    更何况,到时候年纪越大,行动就越有不便,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想到这儿楚天就开口道:“楚老,不如这样,您跟我去芦泽村吧。

    也不用您伺候我,家里现在有阿秋一个人就够了。

    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把您接到身边,将来您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之时,身边有人不也算方便嘛。”

    看着楚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楚天又说道:“而且,您为楚府尽忠这么多年,我现在虽然名义上不再是楚府的一员,但我永远是我爹的儿子。

    我不忍心看到您为楚府干了这么多年的活,最终得到一个孤独终老的下场,所以您就当是我这个大少爷的要求,您也跟我一起回芦泽村去吧!”

    楚管家本来上了年纪,眼窝子就浅,楚天这一番话说的又诚恳,阿秋也红着眼睛在一旁连连点头。

    楚管家顿时又哭了起来。

    这时候他那几个老伙计也在一边劝说,都说楚天的安排不错,还有人已经开始为自己谋退路,说假如将来楚府他们呆不下去了,也去找楚天。

    楚天自是欣然应允,这些都是为楚府卖了一辈子命的老人。自己目前也不缺钱,过段时间楚天还打算创业,所以养活他们应该也不成问题。

    凌飞这时候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见楚天等人要离开,他就去准备驴车。

    几人商量完毕,最终楚管家决定跟楚天走,去芦泽村。

    当然去白吃白喝楚管家肯定不干,他要求给楚天当管家,继续伺候老楚家的人。

    楚天也不在乎他来干什么,反正他早晚有干不动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己或者阿秋照顾他,也不枉他把一生都奉献给老楚家的功绩了。

    于是楚天帮楚管家拎着包袱,阿秋抱着盒子,众人就从侧门离开了楚府。

    大门前人太多了,出去要堵上半天,而且宾客往来不断,碰上了还要寒暄。

    虽然走侧门要绕远,但比起那种情况来还是要强上不少。

    一行人从侧门到了停放驴车的地方,行李、包袱全都装上了驴车,阿秋先跳上去,然后搀扶着楚管家也坐上来,最后楚天再上去,凌飞便启动了马车,赶回芦泽村去。

    一路上众人相顾无言,楚老爷死了,但是他们却不能参加祭拜,也不能跟随出殡的大队,在楚老爷入土安葬前,最后看他一眼,心情不可谓不沉重。

    不过好在按照楚老爷生前的意愿,他要与发妻乔氏合葬在楚家村的祖坟里。

    芦泽村离楚家村也不远,所以今后楚天还是没事能去看一看他的。

    就这样,驴车驶回芦泽村家中,白鹿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他想找楚天进城去洗个澡,结果在外面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进来一看,家里更是空无一人。

    白鹿闲的没事就从楚天的卧房找了本书,坐在楚天放在庭院当中的藤制躺椅上看。

    忽听门外有动静,白鹿赶紧起身跑出来,一眼就瞧见除了凌飞之外,楚天和阿秋,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头都坐在车架上。

    三人都穿着白色的麻布丧服,都是披麻戴孝的模样。

    见此情形,白鹿就愣了一下,没敢问是出什么事了。

    楚天等人下来拎着包袱,白鹿就赶紧上前帮着提。

    因为三人本身心情就不佳,最能说的阿秋也是因为屡次三番的大哭,损伤了心神,此刻面容憔悴不堪。

    所以也没人说话。

    白鹿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帮楚天他们把行李包袱都放到屋里之后,才趁机把楚天拽到一边,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啊?”

    楚天有些伤感的道:“我爹走了。”

    白鹿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怎么偏偏就问到正主身上了。

    不过这时候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叹息一声道:“节哀,节哀……”

    楚天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白鹿又想起来,楚天似乎跟他的家人关系不是很好,因为他貌似是被赶出家门的。

    而且他父亲这两年来都没怎么派人来看过他,书信往来似乎也没有。

    楚天平时提起他父亲的时候,语气也都是非常平淡,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一丝怨气。

    但他现在表现的这么伤感,难道是解开了心结?

    而且更让白鹿搞不明白的是,如果是他父亲死了,他身为长子,现在应该正跪在他父亲的棺椁前头才是啊,怎么回披麻戴孝的跑回来了呢?

    白鹿弄不清楚,但他也着实不太敢问,所以就只能将这件事先搁置在一旁。

    家里房间不少,阿秋平时也都有打扫。

    楚管家这次可以说是拎包入住,自己找了间靠门的偏房,说他以后住这儿就可以了。

    正好跟凌飞的房间相对,算是左右两位门神了。

    众人此番在楚府都流了不少的眼泪,心神耗费极大,楚天本身感冒也没好利索,喝了药之后就躺床上睡觉去了。

    楚管家和阿秋也是回床上睡觉,白鹿呆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和凌飞闲聊了几句之后,就也回家去了,这一日无话。

    楚天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两个眼皮总打架,去了书院,也没法认真听讲。

    白先生也知道他的经历,那天白鹿回到家就跟家里人说了。

    见他这样,白先生也是十分的心疼。于是就给楚天放了几天假,叫他在家里好好调整调整。

    期间邓氏来找过楚天,名义上是煲了点汤,让楚天尝尝味道,实际上是关心楚天的状况。

    白贺也来找过楚天,嘴上说是最近弄到了点好茶,要跟楚天这个师弟一起品尝,实际上也是关心楚天的状况。

    老太太倒是没来,她经历过这种事,知道这时候最好让楚天自己一个人静静,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也就走出来了。

    倒是白鹿和白婴这对姐弟,毫不掩饰的关心楚天,整天都跑过来找他。

    楚天心神疲累,他们俩也不死缠烂打。

    楚天想说话的时候,他们就陪楚天说说话,不想说话的时候,俩人也就坐在一旁不吭声,一人捧着一本书看。

    可即便如此,楚天这也是觉得心烦意乱啊。

    不过得亏楚天知道他们是出于关心自己才这样做的,所以他也没太生气。

    三天过后,楚天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元气。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凌飞道歉。

    当时在楚府,凌飞劝说他,他还气急败坏的跟凌飞呛声。

    虽然凌飞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楚天仍然执意要跟凌飞说一声对不起。

    凌飞很惊讶,一个人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了不起的是他还能跟人当面承认错误,并且低头请求对方的原谅。

    要知道这年头,嘴比鸭子嘴都硬的人比比皆是,哪怕是他半点理都不占,他也要跟你卯足了劲犟嘴。

    凌飞再次觉得,楚天真是一个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

    至少他是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来——哦,或许有一样,那就是楚天不会武功。

    如果这算是一个缺点的话,那么到目前为止,这应该是他在楚天身上发现的唯一缺点了。

    “恩公,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么某家原谅您便是。

    但您其实真的不必跟某家道歉,某家也经历过那个时候,能够理解您的心情。”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楚天摇了摇头:“凌大哥你好心好意劝说与我,我却不识好歹,还对你大叫大嚷,这本来就不应该。

    假如我这次装作无事发生,叫别人知道了,以后谁还会给我提意见呢?”

    凌飞十分惊讶,没料到楚天都想到这一层了。

    老人们总说听人劝,吃饱饭,但实际上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楚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有这种觉悟,真叫凌飞惊为天人。

    “还有啊,凌大哥。你也不必再叫我恩公了,我当初是救过你一命,但后来你不也救过我一次吗?

    咱们俩相互都有过救命之恩,可以说是抵消抹平了,还叫什么恩公不恩公的呢,你说对吧?”

    凌飞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恩公,您救某家所承担的风险,跟某家救您所承担的风险,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更何况,就算救命之恩抵消抹平,某家之后也是受您照顾,才得以康复,成为正常人。

    您与某家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能够为某家付出这么多,这份恩情某家今生今世都无法报答,唯有给恩公您当牛做马,才能叫某家觉得良心安稳啊。”

    凌飞都这么说了,楚天也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讲。反正每次两人论及此事,楚天都总是无言以对。

    他也搞不清楚这些古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认准的事情,就很少能改变,尤其凌飞这样的武人更是重灾区。

    不过总而言之吧,饭得一口一口吃,改变凌飞的观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说办到就能办到的,慢慢来吧。

    又过了两天,楚天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主要还是因为他听说楚老爷已经下葬了,跟阿秋还有楚管家去祭拜了一次。

    在楚老爷的坟前,楚天站了半个时辰,最后给他上了香,给他加了层土,顿时这几天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就像是从这次祭拜当中获得了力量,将这几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楚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回来之后就有了精神。

    不过,接踵而来的还有另一件事。

    这天晚上,楚天听到自己房顶有人在敲瓦片,这是他跟白婴两人的信号,现在白婴应该在房顶等着他呢。

    于是他出门拿上梯子架好,爬上去之后,果然,白婴坐在房梁上,抬头望着星空。

    此时正是深秋,晚上天气寒冷。但白婴却穿的十分单薄,楚天见状,就脱下自己披着的袍子罩在她身上。

    今天白婴十分安静,没有和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楚天坐在她身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白婴扭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凄然的牵强笑容。楚天见状心里就是咯噔一声,看来这事情不小啊。

    就听白婴轻声说道:“我可能要死了。”

    楚天顿时吓了一跳:“瞎说什么呢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吓唬人啊,我看你挺健康的,能活到八十,一百也差不多。”

    谁知白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抬头看天,也不吭声。

    楚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要开口询问吧,又怕说错了话。

    人有死心的时候,最敏感了,一句话说的不当,恐怕都能让对方更加难过。

    正在楚天努力思索着怎么开口的时候,白婴的小脑袋,却突然靠在了楚天的肩膀上。

    楚天心头又是一跳,紧接着就听白婴说道:“其实有许多话我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跟你说,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不说的话,我怕将来就没有机会说了……”

    楚天心中小鹿乱撞,就听白婴接着说道:“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你跟以前那些对我示好的人都不一样。

    他们大多都是靠着家里的势力,自己本身也没什么能力,却高傲的不行。

    但你和他们不同,你很有能力,虽然才华这方面……嗯,差了点,但是你学习的很刻苦,爷爷也说你读书很认真,有才华只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你还会很多本领,你做饭又好吃,还会自己修东西,说话又有趣,还愿意听我跟你发牢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耐心的听着……

    其实我心里有想过,如果将来我一定要嫁人,嫁给你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但是……”

    白婴说到这儿,忽然开始抽噎起来。

    楚天心疼的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白婴身体颤抖了一下,但紧接着也是伸出双手抱住楚天的腰,然后把头深深埋到楚天的怀里哭泣。

    “你不用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得了病,也总能找到治愈的方法,有我在呢,不用怕。”

    楚天低声安慰,但白婴哭得更厉害了。

    好半晌她才说道:“我好不想死啊,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呢,我还没生过小宝宝,我还没穿过新娘的衣服呢……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她脑袋杵在楚天胸下腹上的那块位置没抬起来,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但是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每天都流,我真的快不行了……呜呜呜……”

    楚天听到这儿,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眉头一皱,他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流了好多血,每天都流,再这样流下去,我真的就快要死了……”

    白婴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小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惨败。

    她委屈巴巴的撇着嘴,红润的嘴唇,满是不甘的形状。

    楚天抿了抿嘴,心里头现在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你这个流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前两天……呜呜……”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我……我……我睡觉起来之后就发现了。然后……然后我上茅厕的时候也发现了……”

    “……那你有没有跟你娘,或者你奶奶说?”

    “我没有,我不敢。我怕她们知道了,会伤心,会难过……”

    楚天现在是哭笑不得啊,好么,这孩子真是……

    听她的形容,哪里是什么要死了,不就是来大姨妈了么?

    不过算算她的年纪,也的确有点晚。正常都是十岁左右,或者十岁出头就差不多到时候了,她今年都十五了,才刚刚来大姨妈,害怕也难怪。

    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有大防。楚天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不方便说,这还得叫邓氏,或者老太太来告诉她。

    再不济,阿秋也可以,但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白婴这时候忽然双手越过楚天,撑在房梁上,然后凑近楚天,两人的距离,几乎是鼻尖碰鼻尖那般的近在咫尺。

    看着白婴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睛,楚天心头那条小鹿更加狂暴了。

    她要干什么?她对自己有什么图谋?

    就见白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红晕,她张开嘴,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有时候看见爹爹跟娘亲来亲去的,我,我马上就要死了,临死之前我也想体验一次,你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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