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起大落
大概在几公里之外，一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正从远处缓缓飞来，强大的发动机声响划破了持续数日的沉寂。
“是军队！是他们来了！是他们来救我们了！”任子轩激动得大叫起来。
张伟却来不及激动，连忙跑向客厅，捡起之前扔在地板上的求救信号，将布料的一端扔给任子轩，自己则攥着另一边，两人合力将它伸出窗外努力摇晃起来。
雨霏这时也从衣柜里找到一件显眼的红色短袖，跑回阳台，抓住衣服的一角，伸出窗外卖力挥舞。
三人发疯似地舞动着手上的信号，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直升机螺旋桨摩擦撕裂空气的声音响彻云霄，远处的直升机正朝着三人的方向缓缓驶来，三人几乎又重新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随着它距离越来越近，阳台上的三人只感到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把地面都震得颤抖。
三人在阳台上大喊大叫，挥舞着手中的信号，试图吸引武装直升机的注意。
不过，直升机却像完全没有发现三人一样，不带丝毫犹豫地匀速前进，径直从三人的头顶上方掠过。
三人见状，还不死心，又赶紧顺着直升机飞走的方向，跑到906号任子轩房间的阳台上，继续向直升机发送求救信号，希望直升机能够回头。
只见直升机保持着稳定的航线，又向前飞了大概一两公里，然后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转换飞行姿态，开始在空中盘旋，宛如一只巨大的黑色巨兽，在天空中灵活地游走。
直升机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原地盘旋了几分钟，随后就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飞走了。
三人眼睁睁望着直升机逐渐远去的影子，数分钟前张牙舞爪的肢体已经垂了下来，片刻之前的兴奋和激动情绪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和迷茫。
三人就这样站在阳台上，愣了几分钟，谁都不能一下子接受这大起大落的经历。
“他们是没有发现我们吗？”任子轩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也许吧。但还有另一种可能，现在军队的首要任务，并不是救援幸存者。”张伟冷冷地说道，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绝望情绪。
“啊！你是说，军队已经放弃救援了吗！他们是不是不会回来了！”任子轩情绪突然又激动起来，音量不受控制地变大。
“你给我安静一点，这几天老是在那里逼逼赖赖，不抱怨要死？”
张伟也不惯着任子轩。这几天一直听他的各种碎碎念已经够烦躁了，而当下最大的获救希望又落空，他现在完全没心情继续忍受。
任子轩露出一副吃东西被噎住的表情，索性原地坐下扶着额头，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行了行了，说不定这是一架侦察机呢，现在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等他们回去报告给总部后就会开展救援。”雨霏站在中间，给两人打了一个圆场。
“如果真的是要救援，会连一个信号都没有，直接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吗。”张伟直勾勾地盯着刚才直升机盘旋的位置，若有所思。
“它的确应该是侦察机，但不是来侦查我们的。”
张伟伸直手，指向直升机刚刚盘旋的那块区域，依稀可见一片宽阔的低层建筑，外围修筑着一圈围墙，门口最高的建筑带着蓝色屋顶。
“那应该是一家搞医疗器械的工厂，在爆发丧尸之前，我们上下班时经过，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化学气味。”
“莫非，军队想重启工厂？”雨霏说道。
“完全有可能，军队侦查这里，要么是为了收集工厂里面的物资，要么就是为了启动工厂。但不管怎样，至少说明政府运作还没有瘫痪。而且更重要的，他们可能已经摸索出对抗丧尸病毒的方法了，否则是不会特意来侦查这间医疗工厂的。”张伟分析道。
“这样说来，军队还有很大概率会回到这里，所以我们还有救！”雨霏说道。
张伟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一旁任子轩的肩膀说道：“下次冷静点，抱怨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末日不会给我们太多犯错的机会。”
“走吧，得赶紧回去商量下一步计划了，我们可不知道军方啥时候回来，这次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张伟离开阳台，挥手示意其余两人跟上。
张伟一个人先行离开房间，可他的心里却在留意一个细节：
早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前的一周，这家工厂就已经开始不分昼夜的加班了，而刚刚又有专门的军用直升机来这里侦查，想必这一切不能仅用巧合来解释。但如果是政府有意为之，那只能说明在丧尸爆发之前，有关人士就已经预知了这场危机，莫非这场灾难是一场人为的阴谋？
张伟自己一个人琢磨着，由于这件事情对当下的求生无益，因此他并不打算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其他人。
三人又回到909，客厅里小女孩依雯还端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离开，看来她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全无兴趣。众人此时也顾不着她，只想着抓紧时间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军队随时还会回来，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了，不能再次浪费掉这个机会了。”张伟说道。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预想到了三个计划。第一个，也是最保险的方法，我们继续待在屋子里保持原样，等到下次直升飞机来的时候，再用和今天一样的方法向他们求救。”张伟说到这里，先停下看了看二人的脸色。
雨霏摇了摇头，任子轩也撇了撇嘴，都认为这个方法不妥。
今天的经历已经说明这个方法不太有效，这栋公寓一共只有10楼，相比周围的建筑不算高大，两个床单拼成的求救信号也不够醒目，他们不想再一次错过向军方求救的机会了。
“那第二种，是最为激进的方法，我们准备好外出的物资和武器，等军方一到，我们就直接前往工厂求救。从这里到公寓不远，大概一公里多的路。”张伟接着说道。
一听到要出门，雨霏和任子轩都连忙摆手，毕竟外面的情况复杂多变。就按照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一个人解决一只丧尸都费力，他们可不想遭遇成群结队的丧尸。
“那现在就还剩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