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选择
嘁哩喀嚓。
一道闪电从鹿一鸣头上劈下。
使他身上的酒意都冲淡了好几分，侧身凝眉，慌慌张张准备着措辞，疑惑问道。
“男朋友？你不是去外国了吗？在那边认识的人？
可是你的身份，这样的结合八部不会同意吧？”
蒋丽站在咖啡厅门口的石阶上，居高临下打量着鹿一鸣，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过，听到这样的问题却是忽地笑出了声。
“这就是你在意的事情吗？好！
你猜对了，杰克是我在外国认识的。
不过他是持有中国国籍的中国公民，而且还是路卡西群岛的主要负责人。
八部知道我们在交往的事，也没有谁站出来反对。
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吗？”
蒋丽在笑，可对方却给鹿一鸣以清冷的感觉。
随着对面解释出口，鹿一鸣看着她，沉默下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下午的办公室，大家对蒋丽只字不提的原因。
原来他们对这件事早就一清二楚！
就像知道魏吴已经叛变天问城一样！
“所以特意在这个时间带着他一起过来，是想让我对你说一声‘恭喜’吗？”
“呵，这不是最基本的礼仪吗？难道你不愿意？”
台阶上站着的蒋丽比鹿一鸣高了半个头，淡然地看着他，针锋相对。
后者低头，叹着气露出一个苦笑“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
啪！
不等他把话说完，蒋丽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瞪着的眼眶中有泪水闪现，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不想说就别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假惺惺了！”
一句话，声音瞬间拉高音调，咖啡厅的店员看到有人在门口争执，投来关注的目光。
不过这样的争端并没有持续太久，胸口起伏的蒋丽用眼睛狠狠瞪了鹿一鸣一眼，负气的将他推开，朝外面的大街走去。
步履匆匆，没有一丝回头的意思。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在深夜的街道响起。
坐在咖啡厅里的杰克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匆匆从里面出来。
临到门口，还疑惑地朝鹿一鸣打量了两眼。
不过毕竟第一次见面，不好多说什么，又转身，朝着蒋丽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鹿一鸣低着头，久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蒋丽消失的方向。
他的内心在挣扎，可这样的挣扎终究没有转化为行动。
许久之后回身，静谧少人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两人身影。
轰轰隆的车辆从主干道上呼啸而来，又远远而去。
周期性地打破着此处沉寂。
街角的路灯昏黄依旧，看似温暖，但与漫漫长夜相比，终究微末。
万万没想到，鹿一鸣还是在钱浩举办的聚会上见到了蒋丽。
可两人的见面如此仓促，仓促到都没能好好说一句话。
“你不追上去吗？”
突兀的，鹿一鸣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闻听的他瞬间皱起眉头。
偏头看去，第一序列的离歌康帕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对方依旧是赤渊里的打扮，紧身束衣，孩童模样，站在街道一侧，仰头看着他。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非人生物，鹿一鸣瞬间警觉起来，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可四野静谧，除了她并没有其他序列堡主的影子。
不过这一撇鹿一鸣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此方空间静止下来！
角落里的流浪猫双足悬空，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可它的步伐再没有继续向前。
咖啡厅里的客人低头将嘴探进滚烫的杯子。
也不知道他的嘴能不能扛过这波袅袅而起的高温。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倒计时来到最后三秒钟，没有再变动。
整个世界因为她一个人的出现，静止下来。
“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点浅薄的建议。
如果这个时候不追上去，这很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离歌康帕斯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在意鹿一鸣的问题，这让他很不高兴，双眼眯起。
“我做什么选择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关吗？”
“有！怎么会没有？”
女人闻声，夸张地将音调提高了好几度，迈步上前来到鹿一鸣身侧，继续道。
“当初你的母亲，也就是第二代虚王的林珏，和你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你知道当年的她是怎么做选择的吗？”
离歌康帕斯的话不长，但却像雷电一样刺激着鹿一鸣的神经。
瞬间，他瞪大了双眼。
离歌康帕斯轻笑，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又道。
“爱情和虚王之位她选择了前者，所以才有了你。
我想看看，如今同样进入虚王传承的你，会不会做出和她当年一样的选择。
让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付之流水！
只为了那似有似无的爱情！”
似乎是想要发泄心中怒火，话语来到最后，离歌康帕斯语气加重，转头看过来时双眼都透着精光，有如实质一般落在鹿一鸣身上。
后者感受到了对方的怒火，但并不能完全理解，眉头皱紧。
“你知道我母亲？”
“呵，林珏这个名字阔别虚界三千年，许多人都已经不再记得她。
可这些人里面不包括我。
既然你开启了虚王传承，那应该已经和传承引导人的克劳德见过了吧？
我和他一样，同为维持虚界秩序的四柱神！
只不过岁月更迭，如今的我改了名字，换了面貌……”
谈及过往，这位第一序列不免神伤，话语渐渐慢了下来。
“所以，你就是四柱神之一的季桃？！”
闻声离歌康帕斯抬头，朝他露出一个诧异的笑容。
“呵，你这不什么都知道吗？
还让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向你介绍我自己”
一口大气吐出，女人的表情重新收敛，冷冷地看着他，道。
“所以……
做选择吧。
现在追上去，你还能挽回你的爱情，从此虚界之事与你再无关系！
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践行与初代虚王的承诺，做完他没有做完的事。
可是你如果选择留下，当知肩上承担的责任比山还要重。
我会尽好四柱神该有的职责，辅佐你成事，直到虚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