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启程
许三想了下，皱眉问道：
“要是塞西尔挑战成功，原先手下的两个子世界会怎么样？”
见普尔知道的和自己差不多，楚霜又有了底气，道：
“会挤掉二十多个下属世界中，原先最弱的两个，并取而代之。就算他们的实力远逊于被挤掉的那两个，也不会有关系。”
普尔也补充道：
“世界地位变化后，整个子世界也会受到影响，成长或者凋零。虽然在刚挤进去后，他们两个就会成为实力最差的子世界，但只要有足够时间，就会吸收足够的能量，成长为具备足够实力的世界。”
许三面露古怪，道：
“那不是天使教内部，其实也在一直打架？”
普尔回道：
“越级挑战机会并不是一直都有，大部分时间内，上级的那些世界，还是会将精力，放在辅佐辖下属世界，将自身能量提高到极限。到底…”
普尔搓了搓自己的翅膀，媚笑道：
“这关系到每次入梦后的水晶收入。”
楚霜总结道：
“所以，对羊魔教来说，强大自己的实力，绝对是被并入天使教后所必须的。
只要自己够强，合并之时如果能胜过塞西尔，他们就能取代塞西尔，成为天使教中二十五人之一，就算败了，也能随着这位新主人，获得一次挑战的机会，万一成功，结果还是成为二十五人之一。”
许三仔细看着投影上的点点圆球，觉得有些像恒星行星卫星之间的关系。
他又问道：
“为何无论输赢，都会以加入天使教作为前提？”
普尔愣了下，看向楚霜，见她无奈耸肩后，只得说明道：
“因为只有食梦者，才能对抗食梦者。”
许三狐疑道：
“塞西尔是食梦者？”
他还记得楚霜说过，食梦者很稀有才对。
普尔继续回道：
“一个族群，或者说一个教派中，只能有一组食梦者，其他人都只能是他们的下属。但只要对手不是食梦者，那就只存在加入天使教这一个选择。”
楚霜摊手道：
“区别只在于身体加入，还是就梦境世界加入。羊魔教也算加入了我们，但你也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了吧。”
许三恍然大悟，食梦者很现实，身子可以不要，但背后的世界一定要。
他继续提问道：
“那如果食梦者之间碰撞呢？”
普尔将目光投向楚霜。
超纲了，这个他真不懂。
某挂牌前辈嘴角微微勾起，握起小拳拳，凶巴巴地道：
“那当然是要先比拼世界规则。”
她那里装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压低声音继续道：
“每个食梦者的世界中，都会存在一种关联本源的象征物。在获得其他世界后，会将这一象征物，放入对方世界的中心，由此稳定覆盖自己世界的规则。”
许三立刻问道：
“世界界碑？”
楚霜点头，道：
“嗯，但不同世界的会长的不一样。”
“规则…确实，我和你世界的规则好像也不太一样。那为什么劫鸦和渡羊世界的规则，和我的世界一模一样呢？”
许三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虽然这两个附属世界对功法还有武器，还有灵根的叫法，和任天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一套东西。
他在世界界碑没送去劫鸦之前，也进过那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楚霜得意道：
“这就是我们食梦者的厉害之处，如果碰到普通的梦语者，直接能改写对方的规则。
我们入梦之后，不是需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开启异界通道吗？那其实是我们的分身，在改写对方世界的规则呢。
哦，对了…规则改变后，所有生物会修改自己的记忆，防止自身因为矛盾而崩溃。
实在有些记忆深刻，但又和新规则无法吻合的事情，大多会被改写为妖魔鬼怪故事，或者神话传说。”
许三听到这里，顿时有些悚然。
他转头看向普尔。
“嘎？对我们梦语者来说，入梦就真的是睡觉做一场梦，细节什么记不清的，而且睡醒就忘记的差不多了。但会隐约感觉到，自己的【信仰】被直接改写了。”
普尔扭扭捏捏，红着老脸道：
“其实小的还是非常感谢两位上神，没有对我用强。”
楚霜一脸嫌弃，道：
“别恶心了，再说就把你这残忍的融合规矩，直接改了！”
普尔委屈道：
“小的这愿望，其实可以把这看作新生命诞生的仪式。一成的几率，其实已经很仁慈了…”
楚霜怒道：
“一成还能算仁慈？就算是新生命，我们人类现在的繁殖成功率，也已经接近了100呢！”
见她似乎动了真火，普尔吓得直接一个五体投地，大喊上神饶命。
可嘴中却小声喃喃道：
“可你们人类交尾一次，不是也要死几千万小蝌蚪，才能诞生一个新生命吗…”
许三见话题越扯越远，急忙提醒道：
“楚姐，我们先聊正事，再下去又要三千字了。你还没说我们撞上天使教，会怎么样呢。不会直接面对一大堆世界把？这可怎么打？”
楚霜脸色一黑，斥道：
“以后不许再提这个梗了。我这不是还没讲完吗。世界结构越是复杂，附属的各个级别子世界越是多，外围和中心之间的沟通就会越是困难。”
她想了下，又继续在投影上描述了起来。
“比如说，我们和劫鸦还有渡羊之间的异界通道，直接就是一层没有厚度的膜。穿过去就能抵达对面世界。
但如果世界变多了，互相之间就真的会出现通道。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度过的那种。
再有甚者，通道会出现开启和关闭两种状态，只有开启之时，才能够互相联系。
而且，据我所知，通过通道的一切物质或者能量，速度都是一定的。
比如你那个传信飞剑，如果通道有距离，那传信所需要的时间，就约等同于修士飞过的时间。所以说，所谓的梦境世界，其实还是实际存在的，这通道之中的限制，就如同【旧学】里所说的那样，光速是上限，不可超越。
不仅如此，两个大型世界底下的子世界，如果发生碰撞，融合的时间会很短，在黎明城，最大型的势力碰撞时，只会相遇几天，异界通道就会关闭。”
楚霜也没忘记，略微在讲解中夹上一些自己的私货。
许三立即领悟，道：
“所以说，我们需要面对的，只是对方的一小部分外围势力？而且几天就结束了？”
楚霜吐槽道：
“我们可不是什么大型世界，所以估计还是会要用上一个月左右，两边如果都是小型世界，或者都是核心部分，据说还有年单位的。
正确来说，只需要面对那个塞西尔，以及其下属的直系小世界就行。而且我们相遇后，会立即启动规则碰撞，这会让塞西尔的世界，同主体之间变得更加不安定，传输信息的速度也变得更慢。
碰撞开始后，只要观察和对方接触世界的世界界碑，通过磨损的情况就可以知道那边规则更加强了。弱的那一侧，世界界碑会消失的更快。”
“我们的规则强吗？”
许三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到底对手是曙光城屈指可数的大势力，相比规则也无比强悍。
可没想到楚霜却自信慢慢地道：
“大概还行，到底我们是镜像世界已经构筑了，对面如果同样只有两位食梦者，应该能赢。”
“那要是三人呢？”
楚霜有些惋惜地道：
“那就估计有点难了。
可惜，我们没来得及去找第三位食梦者，其实只有第三位加入后，规则才会最稳定。”
他想了想，问出了最后一个重要话题。
“我们食梦者的身份，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楚霜仰头自豪道：
“那是当然，黎明城也就十来位食梦者，我想这里也不会有太大区别。”
许三问道：
“可我只是个刚入门的食梦者，比不上那些老牌吧？”
楚霜解释道：
“食梦者只要稍微成长一些，就会变成非常麻烦的存在。特别是那些拥有大世界的食梦者，会更加忌惮。
但一般管理局会非常喜欢我们这样的新生食梦者，因为可以培养起来，可以用来制衡那些大势力。”
许三奇道：
“就算我们不强，也能做到？”
楚霜点头道：
“对，因为世界界碑之间会共鸣，我们食梦者会拥有通过共鸣，获得一次直接进入对方世界的机会。
这使得，我们对上大型食梦者的子世界时，会天然占据优势。”
少女接着，又说明了一些细节。
经过楚霜的讲解，他也总算对接下来会遇到的对手，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塞西尔目前的顶头上司，大概这次是没机会遇到了。
据说到了天使教世界的最外层，异界通道不开启才是常态。到底上位世界下面还挂着一堆子世界，正好轮到的可能性很小。
此后，他们又商量了一番具体如何实施计划，到了晚上，普尔再次召集那些融合生物，双方大办一场宴会，酒足饭饱之后，两人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交代完诸多事项后，两人终于踏上了归途。
回家之后略作休整之后，提前出发，准备前往这次大祭奠的举办地。
那里原本属于七十五区，但和一到七十四区不同，七十五到八十四区，已经被整个摧毁，废墟的位置，直接衍生到了上层的附近。
几个小时后，他们总算到达了七十四区和七十五区的交界处。
那里和向着外围的废墟不同。
七十五区和七十四区之间，被铁丝网隔开，只有有几个入口可以进入。
入口处和去上层类似，需要刷识别环才能进入。
两人发现，似乎已经有先客来到了那边，一高一矮，同样是两个看似还算年轻的居民。
他们都穿着那种雨衣式的防护服，只是现在没下雨，头罩部分被取了下来，挂在了身后。
身材矮小那位，是个狗人…或者说直立行走的狗。高的那个，则是一位体格颇为健壮的人类。
那位健壮人类，看到两人向这边走来，也是挥手致意，那狗人则好像腼腆了一些，向这边鞠躬行了礼。
“嗨~你们也是去参加大祭奠的吗？我叫约尔，这家伙是哒卡。”
见许三他们走来，那健壮男人主动打起了招呼。
“许三，这位是我的家人，楚霜。”
约尔吹了个口哨，略微打量了楚霜几眼，重新看向许三的眼光，多了一些暧昧。
他用大拇指，指了下旁边的哒卡，道：
“那我们一样，这家伙是我的主人，我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