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首富与凶手的等号
曹子俊虽然设想着自己的各种结局，但怎么也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面对梁正毫无底线的敲诈，他决定绝地反击，而且酝酿着一招制敌。
贺鼎新抓过桌上的一张申义被杀案现场的尸体照片，竖起来，对着蒋正辉晃了一下，眉毛一竖问：“这个人是谁？”
“冀东首富，地产大亨申仲林的独生子，号称冀东四公子之一。”
“你知道我是可以限定时间破案的吗？”
蒋正辉悄悄地白了贺鼎新一眼，微笑地道：“知道。不过，我不相信一个受过科学教育的人，会做出什么不怎么科学的决定来。”
“你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贺鼎新盯着蒋正辉沉静地道。
“您可以关上手机，上医院住一阵子。”蒋正辉暗笑一下道。
贺鼎新脸色一变道：“我没心情跟你在这儿讲段子。”他丢下手里的照片很严肃地问，“这个人为什么会跟焦宏伟一个死法？”
“他跟焦宏伟犯了一样的罪。”蒋正辉耸肩，摊了下两手带着点暗笑地道。
“犯罪？你定的？”
“我是警察，不是法官。应该是杀他的人定的。”
贺鼎新蹙眉地看着蒋正辉，朝后坐了坐。
“申仲林的房地产生意是从济水发迹的，在济水他才是首富，差不多半个城市的楼盘都是他的。”蒋正廷说道，语气有些兴奋。
“说重点。”贺鼎新一挥手说。
“我们现在可以断定的是，焦宏伟被杀案，与十年前的‘助贷网案’有着直接的联系。”蒋正辉偷眼盯着贺鼎新说。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贺鼎新逐渐阴沉的脸，碰了碰旁边的刘继民。
刘继民吸了一口气说，“贺局，焦宏伟的第一轮天使资金就是申仲林投的。”
贺鼎新脸色非常严肃地沉声问：“你想说什么？”
刘继民看了一眼蒋正辉，又正视着贺鼎新尽量端正语气地说道：“焦宏伟案很可能就是个窝案，受害的人绝不仅仅是济水的这三名年轻女性。只是在济水的事情给踢爆了而已。”
蒋正辉拍了拍刘继民的腿，冲他一笑，止住了他。然后盯着贺鼎新。
蒋正辉正视着贺鼎新道：“焦宏伟的被杀，实际上已经指明了凶手的方向，一是网案的同伙，二是受害人或者与受害人相关的人。”
贺鼎新突然扬手向天抖着，发狠地问道：“你在想什么？三天，三天就死了两个人。同伙，同伙只会要钱。如果申仲林涉案，他是当地的首富，他跟谁要钱，杀了自己的独生儿子跟自己要钱吗？”
蒋正辉凛然，一本正经地说，“不太可能。”
贺鼎新一拍桌子，抬手指着蒋正辉，指尖差点就点到了蒋正辉的鼻子尖上，发狠地道：“那还有什么？”
蒋正辉浑身不由一震，黯然道：“明白了。”
贺鼎新：“明白了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是想等着再死几个人，还是让我下令你明天就把案子破了？！”
蒋正辉狡黠一笑，拍拍刘继民，两人连忙起身，走向门口。
贺鼎新打手一张，叫道：“等等。”
蒋正辉和刘继民止步，望着贺鼎新。
贺鼎新站起来，沉吟着说，“如果凶手认为钱是万恶之源的话…… ”
蒋正辉有些认真地说道：“我也这么认为，大家都这么认为。”
贺鼎新一拍桌子，指着他低吼道：“你等会儿！”
蒋正辉一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担心下一个死的是申仲林。”
贺鼎新诧异地问道：“没这个可能吗？”
蒋正辉严肃地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您要是想让我去告诉一个顶级富豪有人要杀他，这事儿有点搞笑。一是据说他雇了六个保镖，很专业的。二是，我不够吨位。您应该找那些可以跟他对等的人。”
贺鼎新乜斜着他，但表情里看不出蔑视来：“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所有的官员跟执法人员都跟那些富豪沆瀣一气？！”
蒋正辉断然道：“有。”
贺鼎新突然脸色一凛喝道：“滚！”
蒋正辉粲然一笑，耸耸肩，拉着刘继民开门出去。
一帮警察围在白板前相互议论着什么。蒋正辉和刘继民推门进来。
蒋正辉连连拍着巴掌。众人回过头来，为他们上开一条通往白板的道来。
蒋正辉走到白板前站定，瞄了一眼白板，转身环视了一下，举了下手道：“听着，传达贺局命令。一，重点排查网案受害人。二，火速破案，否则他将下达限时令。”他指白板上申义尸体照片说，“新一起凶案，很显然，似乎替我们缩小了调查的范围。马小乐，你来说说。”
马小乐上前一步，环视了一下众人道：“十年前的‘助贷网案’的硬核，实际上是三名女性被侵害。直接引发这起案件的是一场饭局，而据指证饭局参与者镇中的副校长贾致言在案发后第四天就上吊自杀，另外一个县教育局的科长吕政富，随后车祸瘫痪，成了植物人。肇事车辆逃逸。”
他连续地敲打着白板上的三个人名，继续说，“可是，当时报案的安雅君和另外两名受害者范文秀和孟凡慧前后失踪，离开了济水，从此人间蒸发。刑满释放的当天，赵红霞就死在自己的家里，焦宏伟也一样。”他强调说：“不同的是，凶器和现场留下的标示物，这朵黑色的夹竹桃。”
马小乐又指白板上申义尸体照片继续说道：“杀害这位冀东首富儿子的，从现场来看，使用了相同的凶器，就是琴弦或者光纤内芯等金属细丝，更重要的是，凶手还放置了相同的标示物。而他之所以被杀，也是因为企图侵害一个大二的女生。”
蒋正辉这时举了下手，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下大家道：“大家都明白了吧。显然，我们可以推断这一系列的案件都起源于十年前的网案。而作案人应该是那起案件的受害人。”
丁志涛：“蒋队，同案犯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蒋正辉盯了丁志涛一眼，又环视着众警察道：“没错。但十年前申义才十二岁，不可能是同案犯。所以我们推定夹竹桃案的凶手就在十年前助贷网案的受害人里。但三个女人要实施这一系列的杀人，一定有帮手。更重要的是，在焦宏伟和申义案的现场，并没有发现多人作案的线索。那么，杀死申义的一定是死者在对女生实施侵害过程中的一名目击者，除了马小乐以外的另外一个目击者。而这个目击者，很可能就是杀死焦宏伟的凶手。”
众人窃笑地看向马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