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似是而非
济水市柳林镇中心小学，操场上，一群学生们在课外活动。
9岁左右的安小雅，那时她还叫“安雅君”，与几个小伙伴在跳皮筋。旁边的篮球架下，几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在打篮球。少年乔稚鹏拄着拐杖从远处走来。带球上篮的男孩甲突然止步，两手交替地摆弄着篮球，朝阻挡自己，诧异中的男孩乙使了个眼色，两人朝乔稚鹏看过去。
男孩乙：“看那小子没，福利院的，爸妈都死了，听说是车祸，很惨。仗着成绩好，刚转来就这么拽。”
男孩甲沉吟着，一笑，“成绩好算个屁！”他招了招手得意地说，“瘸不拉几的，看我的。来来。”
男孩甲开始运球，朝男孩乙示意。男孩乙会意，展开阻挡。两人快速地朝已经走近跳皮筋女孩们的乔稚鹏接近。
垂首走着的乔稚鹏。
安小雅回首注视着乔稚鹏。
男孩甲双手抱球，用力推出。
球击中乔稚鹏的拐杖。
失去重心的乔稚鹏扑倒在地。
错愕的安小雅。
得意地击掌的男孩甲与男孩乙。
乔稚鹏艰难地爬起。
安小雅上前，扶着乔稚鹏，把拐杖替他拄好。然后捡起旁边的篮球。
男孩甲、乙讪讪地走过来。
抱着篮球的安小雅欲上前，乔稚鹏抓住了他的肩膀。众孩子们围拢过来。
走到乔稚鹏和安小雅跟前的男孩甲、乙相互看了一眼，讪笑着，朝安小雅勾着手。安小雅突然抖落乔稚鹏的手，跨前一步，举起篮球，顷刻砸出。
篮球击中男孩甲面孔。男孩乙急退一步躲过横飞向自己的篮球。众人惊呼。
安小雅愤愤地望着。
男孩甲拿下捂着脸的手，吃惊地看着。手上有血，他的鼻子在流血。他怒视着安小雅。
安小雅迎着他的目光，但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男孩甲突然发力，双手齐出，击在安小雅双肩上。安小雅跌坐在地上。男孩甲跨上一步，抓住安小雅的头发，把她扯了起来，扬起一只手，正要扇下去。
拐杖击在男孩甲的腿弯。
众人骚动。
男孩甲跪地。紧接着拐杖打在他的后颈上，男孩甲扑抢在地。
黄昏笼罩下的济水市柳林镇社会福利院，静谧一片。
走廊上一片幽暗，穿着一身职业装，看上去四十来岁，很精壮的女院长“黎春娥”，从拐角转入，后面跟着乔稚鹏。
黎春娥走到一个显然是杂物间的门旁，掏出钥匙打开挂锁，推开有几处破损的房门，站到一旁。
走过来的乔稚鹏垂首走入。
黎春娥探身打开里面的灯，然后拉上房门，锁上，看了一下，拎着钥匙离去。
夜深了，福利院里的灯全熄了，只有大门前门楣上的一盏灯昏暗地亮着。
杂物间里堆满了各式的杂物，靠墙角的一张小床上，乔稚鹏面朝里地侧卧着。拐杖放在床头。
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乔稚鹏做起来，看向房门。
房门的半高处，一个破损的孔洞里，有东西正努力地被塞进来。
乔稚鹏起来，拄着拐杖走过去。
一个馒头从孔洞里掉出。
乔稚鹏接住，望着孔洞，
杂物间门口，安小雅转身靠在门上，慢慢坐下，双手抱住膝盖，望着对面的窗户。
敞篷轿车停住。申义下车，拉开夏秋雨旁边的车门。
夏秋雨下车，站在旁边看着车上呆呆地望着前方的安小雅。
申义诧异地盯着安小雅，看了一眼旁边的夏秋雨，耸耸肩，然后探身车内，收手在安小雅眼前上下晃了晃，“嗨，到了。”他故作粗声地喊道。
安小雅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着欠身朝着自己的申义，又左右望望。使劲定了定神，看到了门上的绿色灯笼，恍然地冲申义歉然地一笑。
申义撇了下嘴，退回身子。
安小雅下车。
夏秋雨上前扶住安小雅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安小雅笑笑说，“没事，就有点困，眯了一会儿。”
“睡着了？”
安小雅轻轻摇了摇头。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旁边的窗户里站着乔稚鹏，他正望着安小雅和夏秋雨相跟着走入大门，随后是左右张望着走进来的申义。
桌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乔稚鹏走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朝通往后院的门走去，拉开门，走出。
刘继民拉着一个行李箱匆匆走入，围拢在白板前的一众警察诧异地看着他。
马小乐扭头看见，诧异地叫起来：“嗨，刘队，你怎么来了？”
刘继民环视了一下众人，冲马小乐一笑，“马警官，蒋队要的档案，我给送过来。”接着有点急切地问，“蒋队人呢？”
马小乐看了一眼刘继民拉着的行李箱，一笑，示意他跟自己来。
会议室里的灯没有开，屋里充斥着黄昏有点神秘的幽暗。
投影的银幕上渐次播放着焦宏伟案发现场的各种照片。蒋正辉趴在会议桌的一头，下巴抵在放在桌子上的手掌上，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屏幕。
门被推开。马小乐走入，站在旁边。
刘继民走入。
蒋正辉“嚯”地站起来，推开椅子，大步跨过去。
乔稚鹏快速地走过一条小径，打开东厢房的一间房门，掩入，门关上。
安小雅从一间靠近楼梯的客房里出来，顺手拉上房门。走上来的申义抢上一步，欲推门。安小雅挡住。
安小雅语调中庸地说，“申公子，小雨在试衣服。”
申义不屑地说，“那又怎样？”
他再次伸手欲推门，安小雅打掉他的手，正色地看着他。
安小雅严肃地说，“请您回避。”
申义一扬手，高声地喊着，“回避个毛啊。嘁，哥啥玩意儿没见过！”
安小雅直愣愣地盯着申义，咬起了牙。
夏秋雨突然在屋里高声地喊道：“申义你个混蛋胡喷什么呢？！给我滚远点！”
申义歪头瞅着房门，又盯着安小雅，然后“嘁”了一声，转身下楼。安小雅望着楼梯上申义的背影。
一块屏幕上显示的是整个客栈的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是申义正在下楼。另外一块屏幕上显示的是满屏的电话号码，光标在底部闪烁着。
旁边的打印机里连着吐出两张张纸，乔稚鹏拿过纸来，浏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