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第344章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处置?”顾北辰冷笑着点头,慢慢的说,“你放心,我当然会好好的处置你。”
沈歌遥笑笑,站在废墟似的杂物中间,脸上并无任何惧色,语气淡淡的,和平常跟他说话的语气没什么区别,点了下头,“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从落入你手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日子不会好过。”
她无视他逼人的冷冽目光,转身找了一处稍微能够容身的角落坐下去,抬头,朝他微微一笑,继续用平淡冷漠的语气说道,“顾北辰,你也不用再去找证据了,毒是我下的,从我知道是你毁掉了沈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这么做了。”
丝丝缕缕的疼痛从他心口蔓延出来。
仿佛是一根根极细的针缓慢的,却又极其用力的刺进他的心脏里,每朝着他心里刺入一分,疼痛就牵扯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像寒冬的天气里下的霜,白白的一层蒙在他的脸上,“你想要我的命,何必这么麻烦。”
“你说的没错。”沈歌遥笑笑,从花瓶里取出一朵玫瑰花,手指轻轻划过花枝上的刺,白皙柔软的指尖一下就被划破了,有一颗颗的血珠泌出来。
她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用另一只手去触碰上面的花刺。
这些玫瑰是她亲自摘的,也没怎么修剪就搁在花瓶里了。
玫瑰虽然漂亮,但上面的刺却很扎人,一不小心就会让人受伤,所以她采摘的时候都会特别的小心。
但再怎么小心仔细,也有避不过的时候。
她本以为顾北辰会迟些时候才发现的。
按照她计划里的时候,等到顾北辰发现他自己不对劲的时候,中毒已经很深了,到那时候,就算是检查出来什么,也来不及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也说明他的症状提前出现了。
事实上,她应该早就知道的,那一夜,他的异常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以为她睡着了,还刻意的放轻了手脚,但他却不知道,他醒来的那一刻,她也刚好醒了。
她看到了他所有异常的举止,也听到了那句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只感觉到了廉价和虚伪。
他爱她?
她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他的爱除了让她感觉到痛苦,耻辱和绝望,还剩下什么?
这样的爱,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我也想过要不要用点能让你很快毙命的办法,在你饮食里下剧毒,或者是等你睡着后用锋利的刀刺穿你的心口,这些办法都能在短时间内夺走你的生命。可是我记得你对我说过,折磨一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对于痛恨的人,一招毙命这样的招数反而是便宜了对方,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也一直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做。”
他脸上所有的血色消失殆尽,却有一股腥甜涌了上来。
沈歌遥却是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唇角弯了弯,轻描淡写的说,“你既然已经检查出来是什么毒了,就应该知道长期服用的后果是什么。顾北辰,我等着看你疯掉的那一天,希望不会太迟。”
他死死的攥紧双拳,心口的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仿佛有无数支箭,最尖锐,最锋利的箭,找准了最能一箭毙命的角度,同一时间,四面八方的朝他心口刺过来。
每一箭都落在了他心底最深处。
力道那么重,那么狠,不留一丝余地,一箭又一箭,都是想要了他的命,将他往死里逼。
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如涨潮的水,一次比一次更加汹涌。
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他最近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眉宇间总是存留着几分憔悴和疲倦,现在更是面无血色,仿佛身上的血液都在一瞬间被抽光了,只留下他一双浸满寒气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血色全无的苍白的脸,和诡异恐怖的血色眼睛陡然间在她眼前放大。
他不顾她还怀着孩子,动作粗暴又蛮横的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骇人的血眸死死的盯着她,嘴唇哆嗦了几下,声音竟然在发颤,“沈歌遥,你好狠的心。”
她承认了!
她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哪怕是猜出了下毒的人是谁,在她没有亲口承认前,他还试图说服自己或许是他的仇家安排了人进来给他下的毒,或许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他知道她恨他毁掉了沈家,却没想到,她的心竟然能够狠毒到这样的地步。
她想要让他变成一个疯子,这比杀了他更心狠。
报应,一切都是报应。
他曾用尽各种生不如死的办法去折磨他的敌人,如今,他的妻子也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他。
她说过他会有报应的。
这一天,来的真快。
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心,他痛不可抑喘了几口气,只觉有一双手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脏,握着那一支支的箭打着转,痛的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每吸一口气,呼出的都是血腥的味道。
喉咙一痒,他用力咳了几声,一直被强压住的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来。
他像是喘不过气来了,身子摇晃了几下,忽然向后仰去,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的身子砸下去那一刻,却也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的后脑勺碰在了后面的架子上,上面的瓷器倒下来,随着他一起摔洛下去,瓷器一角砸在他脑门上,当即就将他的额头砸出了一道血口。
他被这一下砸懵了,眼神涣散了片刻,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沈歌遥目睹了整个过程,从他摔下去到被瓷器砸中,她都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无喜也无悲。
瓷器在顾北辰的额头上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大量的鲜血从他额头上淌下去,他半边脸庞全是血,嘴角下也血迹斑斑,一眼看去,触目惊心,偏偏他的眼睛还睁着,眼神尽管涣散,却是朝着她坐着的方向看去,嘴唇动了几下,依稀发出了几个模糊难辨的声音,“你想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她依旧坐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沉默了很久,唇角才露出一抹分不清是喜是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