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友
“另外，”钟艺扫视教室一圈，“你们班现在是不是没有班长？”
“嗯～”所有人应声点头。
钟艺垂眼思考了一会儿，立即低头敲了敲伊见的桌子，斩钉截铁的通知，“这个班长就由你来当！”
“！”伊见抬头看着他，表情惊讶到不行。
钟艺却觉得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起身边往讲台走边说：“就这么办！班长下课后和我去一趟办公室，帮忙把三套卷子发了。人太多，我怕到时候办公室挤不下。”
伊见只好摸不着头脑的“嗷”上一声。
钟艺作为组织里的老大哥，使唤人向来顺手，白板上的玲刚一响，就立马放下手中的比面向讲桌下的众人脸上难掩激动的道了句“下课！”
挥手招来座位狂抄上课笔记的伊见，拜托，“班长帮我收拾一下讲桌。”
伊见放下纸上乱窜的笔，没脾气的拨开孙智走上讲台，刚准备弯腰收拾，就听底下有人举手说：“老师，这节课的内容还没讲完！”
然后立马就遭到其他人的仇视眼神，表情可怕到像是要将他吃了。
一直眯眼笑盯着伊见手上动作的钟艺这一刻也同样不满的抬头看向他，再次强调一句“下课！”，要求，“所有人该干嘛干嘛，不用等我出教室。那是隔壁班的规矩。”
话音刚落，底下一阵欢呼声，各别男生像是重返原始时代，跟没进化的猿猴一样，捂嘴嚎叫，女生们则自由组队，挽着手走出教室。只有乖巧可人的伊见怀里抱着自己刚才叫整理的教材，像是在等候指令一样看着自己。
钟艺如看着自家小儿初成长般欣慰一笑，转身命令，“跟我来！”
坐回到办公桌，弯腰在底下抽屉取出早读下课要求印刷房印的三套卷子，里面的后勤老师还非常贴心将它们分类订在一起。
伊见站在办公桌的挡板前，妄自菲薄的问：“为什么要选我当班长？班里比宋晓楠成绩好的大有人在。怎么会是我？”
“因为成绩不是评判一个人能力的唯一标准。”钟艺站起将手里数好的卷子递给伊见，耐心解释道：“我认为，选班长就应该选一个自己人。在班里和你关系好的就只有孙智，那么其他人犯错你也不会碍于情面包庇。再说你又不怕他们，得罪了我给你撑腰。”
伊见豁然开朗，笑着说：“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钟艺看着少年不经跟着笑。
等伊见再回到教室挨个发放试卷，不少平日都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的男生纷纷凑过来，递上手里的汽水零食邀宠讨好。
男a说：“看在咱们前后桌三年的份上，早上收作业的时候能不能等等我？”
伊见冷漠的回答了句“不能！”
这时就有同学b说了，“我作为女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会很丢脸的！你可不要忘了作为男人的绅士风度！”
“很对不起，我向来不知绅士风度为何物。再说，我们并不熟好吧？！现在也用不着和我套近乎。”
看着围在周遭的人自行散去，心里不得不感叹，老师真是料事如神。
心动值更上升一点。
中午休息的时候，钟艺给局里打去电话，由代同事守班七科室的纸鸢接通。
钟艺站在无人的天台俯看菱嵐第一中学整个操场，对待电话里的人语气冷冰冰的命令，“今天下午七点来学校接我。关于云朵收押的事需要开会讨论。”
另一头的纸鸢重重点头，一脸严肃的回答：“收到！”
刚一转身就被身后路过的宵小注意到。随后只见她露出一脸猥琐表情，走到身前询问：“在和谁通电话？男朋友吗？”
作为底层员工的纸鸢只要一想到先生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苟言笑的冰块脸就吓的浑身汗毛立起，一脸紧张的摇头加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先生打来的电话，让我七点去学校接他回来开会。”
宵小听闻冷哼一声，“他还舍得回来？早就被外面的女人迷花眼了吧？”
“我怎么知道”纸鸢不喜别人诋毁自己最尊敬的先生，无视等级在面前小声嘀咕。
宵小作为五科室的组长自然听得到，但不想与她多计较，伸手要来地址，说要自己亲自去接，顺便看看陪在身边的是哪路狐狸精，竟然能让钟艺这个局长不舍的回来。
最后两节晚自习，学生们叫苦连天，全都为答题凑不出字数而烦恼。
钟艺早早守在门口，只等五分钟后下课铃响，对他们进行收网。
其实三套试卷，除去作文，以他们现在的水平写不完钟艺是知道的，之所以今天会提出来完全就是想给他们涨涨记性，让他们知道罚款告家长并不是最严重的处罚，让他们往后上课想要说话时多担着点。
三声铃响下课，负责看最后一节晚自习的英语老师准时抱着备课本出来向守在门外的钟艺问候点头。钟艺笑着点头回礼，待人完全从身边走过，原本的笑脸刷一下沉了下来，双手抱怀走近，敲了两下身旁的防盗门，冷声提醒众位。
“卷子！”
所有人坐在座位上按兵不动，有些人还在角落偷摸乱写。
钟艺得逞的轻笑一声走上讲台，手撑着桌子俯瞰周围，问：“都没写完对吗？”
学生们不敢回答。
钟艺却觉得他们软弱。“没写完就没写完，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问问，又不吃人，没必要怕成这样。”
“班长！你写到哪了？”
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伊见突然被钟艺课堂点名吓了一跳，全身机警的抬头看向讲台。
钟艺朝他使眼色，像是再问你怎么了。
伊见摇摇头，很诚实的说：“我还没写！”
孙智笑到肚子疼，举起大拇指赞叹一句，“不愧是你！”
钟艺脸色发青，但还是难掩偏心的说：“既然班长也没完成任务，就将交卷时间拖一拖，改到明天下午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
话音未落，底下学生集体欢呼“好诶！”以及“老师万岁！”
可惜钟艺没有他们相信中的那么好，咧嘴坏坏一笑，扬声道：“但是！如果交上来的试卷错误率太高，或是借鉴了别人的试卷，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讲桌上那张认真至极的脸，配合着手里如同地府邀请的语文试卷，教室内的所有人只感到背后一阵阴森。
钟艺粲然一笑，命令，“都散了吧！”然后自顾自走出教室。
此时夜幕降临，整栋教学楼就只剩下精英三班在四楼的教室还亮着灯。
伊见熟练的锁好门窗，站在走廊等自己打扫出来的孙智已经累到光靠墙站着就能打起瞌睡。
在被同学孤立的短短两年，每次受到不公平待遇只要一想到孙智永远站在身边，心里总是暖暖的。
站在教室门前小声道了句“辛苦了！”，凑近轻拍两下肩膀，与他对视，笑着提醒他，“走啦！”
孙智“嗷嗷”两声，快步走近很顺手的从伊见肩膀扒下胡乱翻卷的书包。
两人对视，拧头停下脚步的伊见对此莞尔。
于是在最后一名值日生走后，教学楼彻底融入黑夜。
校门外，一个身材火辣前凸后翘s型身材的棕发女子身着一件刚刚盖过小腿膝盖的丝绒高开叉旗袍，两边腰封由若隐若现的蕾丝点缀，细腰红唇大波浪，让校门出来的秦艽羡慕不已，不自觉去看校服底下自己的胸，两者简直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宾利周围围着一圈班里男生，全都好奇她是为谁而来。
有人恰巧猜拳输了，被第一个献祭出去，被几人大力推到女神身前，碍着赌约，摸着后脑勺脸红赞叹，“姐姐你可真漂亮！”
宵小听闻欣喜，夸奖小孩，“你可真会说话！”
然后刚一抬眼就被垫底从人群中经过的伊见身上散发的气息紧张到心跳加速。拨开众人抬脚踩着细高跟就往伊见身边跑，拽着他的肩膀，眼睛瞪大，生怕自己眼花再看错。紧接着暴力将对方眼镜摘下激动的询问：“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伊见看着眼前这个长相精致肢体动作粗糙的女人心里充满问号，还没等开口追问什么，钟艺一身懒散的将女人推开，很认真，像是在警告，回答：“他不是！”
女人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睛瞬间黯淡，心底的失落尽挂在蹙紧的眉头上。
钟艺抬手摸了摸伊见脑袋，强过女人手里的黑框眼镜弯腰替伊见戴上，抚着脸柔声叮嘱：“回家路上小心一点。”
伊见乖乖的点点头，目送钟艺转身拉着女子身上的包链离开。
两人穿过人堆开车门准备上车时，被周围的学生起哄追问：“老师！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两人闻言皆不屑冷笑。
钟艺拧头看向众人，反问：“你看我俩像吗？”
宵小则翻白眼呵呵两声，站在另一侧驾驶室门外，冷嘲热讽。“他看不上我！像他这么好看的，必须得由天仙来配！”
“”钟艺无语的关上车门。
坐在车里换鞋时，宵小思来想去仍觉得刚才伊见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可思议。
世界上真的有气息如此相近的人？
她说服不了自己，不惜触碰钟艺的逆鳞也要开口追问：“他真的不是钟情？”
钟艺目视前方，坚定的回答：“不是！”
也没彻底打消她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