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峥嵘初现
一个月里，达达利亚几乎是倾囊相授，除了……弓术。
他被若木缠的没办法，演示了一下自己不算擅长的弓术
若木对他的表现评价相当高。
反手拉弓帅炸了，但是……真当亲眼看见他徒手扔箭，似乎之前还被弓弦崩到了手。终于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
若木顶着一只黑眼圈，不适的眨巴了下眼睛，“哥我不闹了，我们今天训练什么？”
达达利亚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没得教了，散了吧。”
若木退后两步，捂着脑袋，“别啊哥，亲哥！”
“是真没的教了。”达达利亚摊了摊手，“除了那点压箱底的东西，要真教给你，我师父不得打死我。”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今天我们出外勤。”
若木凑近踮起脚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全是人名。
“这是要？”他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哪学来的这些？”达达利亚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最近很皮啊。”
这一个月里，每天早上天不亮，若木就早早的到演武场接受他的训练，然后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去找医生治疗，然后一起去吃个饭。
饭后，这个之前还脚步虚浮，面色发白的人就跟满血复活了似的，或是继续训练，或是满至冬宫以及周边晃悠，其他的人多少都接到了些消息，对若木也都颇为客气。
慢慢的相处下来后，都挺喜欢这个璃月来的，为人谦逊有礼的少年。
“是要除掉他们没错。”达达利亚微微倾下身子，揽住若木的肩膀，“你应该没杀过人吧。”他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下结论。
“确实没有。”若木诚实的回答，“我可以知道为什么要除掉他们吗？”
“至冬大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权或财的诱惑下，难免会生出有异心的人。”达达利亚走到一旁，拿出之前带来的盒子递给他。“总有些人，挡了愚人众的路，也挡了女皇大人的路。”
若木打开盒子，两把闪着寒光，通体苍白的匕首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伸手握住刀柄，感受着熟悉的气息，那是冰神的气息，他血红色的眼睛中映着至冬宫方向的冰雪，抚摸着刀柄上刻着的字——梦魇。
“我要为女皇陛下而战。”
“这次算是一次考核，多托雷提出来的，其他的执行官大都没表态，我和哥伦比娅还有普契涅拉先生倒是反对了。倒是斯卡拉姆齐，站在了多托雷那方，跳脱的很。”达达利亚把名单递给他，“名单上所有人，全家……鸡犬不留。也算是无奈的折中吧，我会跟着你的，若是真下不了手，就由我代劳。但在我出手之后，你今后的工作就只能是负责情报收集了。”
“我自己去就好。”若木摇了摇头，“我会向他们证明我的意志和决心。”
“很好，这次考核完成后，出于我的私心，我要对你加试一场。”他顿了顿，取下斜戴着的面具，摩挲着上面的邪眼。
“各凭手段，生死不论。”
“好！”若木看着散发着战意的达达利亚，怔了怔，应了下来。
“稍后会有人把他们的详细资料给你。”达达利亚重新将面具戴好，“接收后，你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那就好，我还以为连情报都要我自己搜集呢。只要有住址，我就不担心了。”若木显得松了口气，“我们璃月先贤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达达利亚多少对璃月文化有所了解，但是对他在这个情况下引用的这句话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句话还能用在这里吗？”
若木笑嘻嘻的说“早上就去打听你家住在哪里，夕阳落下就去把你打死。”
“好小子，这时候还有心情搞怪，我是白担心你了。”达达利亚哭笑不得。
他们就此分开，达达利亚嘱咐若木好好休息，早日完成对他的考验。
………………
若木并没有表面上显得那么轻松，他连只鸡都没杀过，若是不算微观上的，只算宏观的存在，他从小到大，做过的杀孽也许只有苍蝇和老鼠一类。
他望着黑暗里依旧显眼，漂浮在空中的岛屿，拍了拍自己的脸，提瓦特和原先的世界相同也不同，但是不变的依旧是弱肉强食。
这片大陆，这冰雪的国度，最后的敌人是比神明更高的存在。
而他现在脚下踏着的路，只不过是对他而言，在这个世界中，真正的第一步。
他换下身上有鲜明愚人众标识的衣服，穿上一套最近流行起来，销量极佳的作战服。
将一块没有任何装饰，更没有任何开孔的面具扣在脸上，这是之前皮耶罗差人问他需要什么样式的面具后，送到他手中的订制品。
面具由特殊材料和技术打造，他在面具内，视野，呼吸一切如常。
而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张没有五官，没有起伏，纯白色的脸。正如被剜去面貌，赫乌莉亚神像的浮雕。
无垢之面——这是他为面具起的名字。
根据资料显示，走到了第一个目标的家门前。
拉上兜帽，虚化能力开启，穿墙而过。
左手持教具，右手持匕首，
将院中巡查的卫兵悉数拍倒后，干脆利落的解决了他们的生命。
“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们的主子，选错了路。”
……
这一夜至冬国内，不知道多少人，在睡梦或是教导中无声无息的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
第二天达达利亚是在女皇宫殿的门口找到他的。
少年坐在台阶上，身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白雪。
即使这样，都没能盖住满身的血腥气，让一旁的冰神亲卫都忍不住频频看来。
他依旧带着面具，那张纯白没有五官的脸，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低沉着头，像是在看自己被染得血红的手。
达达利亚伸手扣住面具，将它取了下来，腰间的神之眼微微发亮。
眼睛藏在刘海形成的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感应到面具被取下，他抬起头，笑着冲达达利亚打了声招呼，声音嘶哑，“哥，我通过考核了。”只是那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达达利亚看着他，拿着面具的手顿住了。
少年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下唇还有被他自己咬出的深深牙印。
红色的眼睛一切如常，只是……连眼白都爬满了血丝。
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双眼睛下方，蜿蜒而出直至两颊的血痕。
达达利亚将他拉起来，准备带去洗漱后好好休息。
女皇的声音直接在耳边响起，全国震动。
“若木，赐名‘马洛维特’（marowit），代号[先知]，位列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于半月后举行授勋仪式。”
……………………
达达利亚架起他的胳膊，半拖半抱的将他送回住处。他在半路上就已经睡着了。
少年睡的并不安稳，双眼紧闭，眉毛微皱。
达达利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像是想要为他把烦恼拂去。
将他交给住处的侍从，达达利亚就转身离去了。
至于目的地……那是专供执行官商议事务的大厅。
没人知道执行官们谈了些什么，只是城内都听到了一声嘹亮的鲸鸣。
………………
若木是在两天后醒的，他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看着昏迷期间新送来的服饰，起身穿上。
将邪眼挂在腰间，拿起纯白色的面具，想学着达达利亚，斜着戴于一旁，
手顿了顿，打开元素视野，发现了面具上还没消散的浓郁水元素。
吃饭时，差侍者传信给达达利亚，约他见面，进行最终的加试。
…………………………
演武场内，若木看着面色不太好的达达利亚。
“哥，你这是受伤了？”他不由得疑问。
“任务时出了点小岔子，不碍事。”达达利亚摆摆手道，“别以为我受伤了，你就能轻松赢我了啊。”
“什么任务？要不要当弟弟的去帮忙给你找场子啊？”他虽然有些怀疑，却也顺着达达利亚的话接下去。
“瞧不起我？”达达利亚伸手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我都受伤了，还能没解决掉？”
“要不要等你伤好了再加试吧？”
“不用，也就你刚醒，过两天有你忙的。”达达利亚摘下斜戴着的面具，覆于脸上，镶嵌于上的邪眼发出光芒，“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好吧……”若木无奈的摇了摇头。
由浓郁元素力组成的盔甲覆盖在达达利亚身上，紫色的光芒闪过，烟尘中高大的人影出现。
烟雾散去，手持长枪，披风中好似夜空闪烁着的漫天繁星，漂浮着的巨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哥不至于吧？上来就开大招！”他惊得连连后退。
这可是魔王武装！
“你可要认真些。”比平时略低沉声音传来，达达利亚转了转手中的长枪“不然可是……会死的。”
青色的元素力聚集在若木身旁，凝聚出肋骨的形态，并有两只元素力组成骨骼手臂从两侧伸出。
“这就是你掌握元素力后眼睛的能力吗？实在是太有趣了！”达达利亚的声音有些激动，这是对于强大的对手，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的期待。“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星海……”
随着达达利亚的声音，周围的元素力都变得狂暴起来，隐约间好像有鲸鸣传来。
“游鲸！”
一只由水元素力构成的巨大鲸鱼从地面跃出，遮天蔽日，朝着若木狠狠地砸下。
整个演武场，乃至更远的范围，都随着吞天之鲸的坠下颤抖起来。
咔嚓……咔嚓嚓。
若木身旁由元素力构成的骸骨崩碎，他右眼闪过一丝红光，虚化躲过了这次攻击。左眼聚焦于达达利亚手中的长枪，旋涡出现。
只是达达利亚的速度快到旋涡还未成型，就已经脱出范围，朝着若木快速攻来。
两只青色的骸骨手臂再次出现，仅和长枪一次接触，就崩碎开来。
狂暴的雷元素能量向四周炸开。
数次交手后，若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开启魔王武装后的达达利亚，虽然攻击力度强悍无比，但是速度比平时和他训练慢了不少，甚至动作中都有些停顿，明显之前是受了不轻的伤！
“停下！”若木喊道“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啧……还是被你发现了啊。”达达利亚不仅没有停止进攻，反而攻击越发凌厉。“打赢我就告诉你。”
若木气的跳脚，看着达达利亚身后漂亮的星空拖尾都有些消散，受了不轻的伤之后，还开启魔王武装，这简直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元素力组成的骨骼上覆盖了一层血肉和经络，巨大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
狠狠地朝着达达利亚的长枪劈去，在接触时收起了所有力道，旋涡从两把武器接触的地方展开，拧断了达达利亚的长枪，随后巨手将武器一扔，两只手抓住了魔王武装的两条胳膊。
若木猛地从须佐能乎的保护里冲出，在达达利亚有些惊异他动作而小小的愣神后，眼中的飞镖极快的转动，施加了一个幻术。
“停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若木几乎是吼出来的。
魔王武装的独眼中，光芒断断续续，显然达达利亚的精神力异常强大，他在抵抗幻术。
头部武装构成的盔甲开启，露出双眼失神的达达利亚，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我那天……去找他们……”话没说完，达达利亚就挣脱了幻术，眼看头部的盔甲又要愈合，若木召唤出厚德载物，气急败坏的照着他脑门就拍了下去。
魔王武装轰然消散成漫天纷飞的紫色粒子，若木接住了空中坠落的达达利亚。
看着变成废墟的演武场，若木轻轻地将他放在一小块还算平整的地上。
“休息下吧，哥哥。”
“系统，能不能把我生命力导入给他？”
【可以。】
握住达达利亚明显有些失温的手，
“导入吧。”
看着面色逐渐红润的达达利亚，若木脱下上衣盖在了他的身上，起身朝远处走去。
在路上，吩咐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卫兵将达达利亚带回去休息。
而他的目的地……和两天前的达达利亚一样。
…………………………
远在蒙德的两位愚人众，一男一女，正在讨论至冬传来的消息。
米哈伊尔：“听说了吗？第十一席执行官和第十二席执行官打起来了！”
柳德米拉：“我听姐妹们说了，他们俩不是关系很好么？”
米哈伊尔：“好像是不知道怎么的反目成仇啦！打的老激烈了，演武场和周边都成了废墟！公子大人昏迷了好久。”
而卢克正巧从旁边走过：“你们那都是哪来的消息，一点都不准。”
之前交谈的一男一女：“那你说，他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人家俩打情骂俏关你们什么事啊？”卢克看着面色不善的二人：“前十位执行官遇袭了你们知道么？”他不屑的耸耸肩，像是嘲笑这两位听到假消息还在那聊个不停的同僚“开会用的大厅，乃至整个建筑都塌了！女皇陛下都被惊动了！”
两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谁敢在至冬国撒野？！”
“我在至冬做侍者的妹妹信里说……”卢克凑近二人，压低声音“公子大人的小男朋友去给之前开会时受气受伤的他报仇啦！公子大人的小男朋友就是那位新晋的第十二席执行官，[先知]马洛维特大人。”
“那天，城内不少人都看到了高达数百米背生双翅，没有五官的青色巨人从执行官开会的院落内出现，拿着巨刀就朝着大厅劈了下去，山崩地裂的！”
“女皇陛下就没治他的罪？”
“何止是没治罪啊！女皇陛下看见那一片废墟，和被人从碎石堆里扒拉出来抬走抢救，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博士大人，竟然罕见的笑了！”
“啊？！”
……
至于之后……卢克因为胡编乱造执行官关系的原因，被发配一直看守大门，那都是后话了。
若木后来在蒙德见到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没直接把他拍进土里，一脸痛苦的说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