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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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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静说着反手往一旁端茶倒水的孟婉脸上来了一记,“叫你暗地里盯着夏太后的一举一动,你盯出了个什么?没用的贱人,来哀家这里找避难所吗,你个过街老鼠,没有贡献这里也不留你。”

    孟婉近日被后宫群嘲排挤,过的很不好,人已经被青箬的私刑折磨的断了几根手指,被青箬的人不知按在恭桶几回喝够了,在娄太后这里还能得到零星庇护。

    她始终很恨文瑾,是文瑾让她从代王后的位子上跌下来的,文瑾抢了她的光环,她得不到的,文瑾也休想得到!君上也休想善终!她孟婉才是皇后的料子!什么感情全是废话。她不会叫帝后好过的!

    “还还没有。但臣妾一定会努力的。夏太后爱在花园看花,我常躲暗处听她和后妃说话,她说的皆是面上话,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日婉儿一定给您带来好消息。”

    娄淑彩看外甥受苦,也跟着说道:“皇帝打你,还不是给文瑾那个小贱人撑腰做主呢,我昨儿做梦那小贱人回宫了。梦里就给我气够呛。小贱人一回来,少不得给我添堵!”

    傅昶叹气,“倒霉!”

    他姨续道:“她那个娘好容易叫老薛撵出去了,我还没说服老薛和我生孩子气死苏语嫣呢,也没见着她弟变成个做苦力的下等人,更没见她妹给六十岁老头儿生个小孩儿呢。我才过几天消停好日子,死外头的小贱人文瑾就给我托梦她要回来!真是气死我了。薛凝不争气早早就败给文瑾被皇帝下令吊死,我可不是薛凝,有我在一天,她们母女别想做主薛府!”

    “她流落在外,回不来了!怕是早死在荒山腐烂掉了。”娄太后不屑,阴毒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有哀家在,谁也没胆子动你。动了你,不是在向昶儿、及大盈宣战吗!皇帝怕大盈的骑兵。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斩了你激怒咱们发起内战。打仗老百姓遭殃,都不想找事,皇帝最舍不得百姓遭殃了。

    为了大局,他也得忍气吞声,你当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打仗?夏苒霜现在对我不是言听计从?不听话,我立马把她和文广的风流事捅出去,叫他们母子俩举世闻名遗臭万年,叫她儿子名誉受损,她可太怕她儿子名誉受损了。”

    “姐姐可真有你的!这后宫和天下迟早是咱们的!”淑彩特别愉快。

    “二位说得极是。婉儿愿意为二位效犬马之劳。”孟婉溜须。都是为了在后宫生存。爹爹放弃了她,皇帝叫她自生自灭。她要报复,报复皇后,报复皇帝,报复傅景桁的皇位,她要那男人死无葬身之地!

    傅景桁于落夜时分,将龙靴迈入了承乾宫,沈子书老莫在身侧伴着他。

    到殿门。

    傅景桁忽觉得心脏一阵剧痛,毒素折磨的他疼痛难当,他将手扶在墙壁,才稳住身子,呼吸也紧促了。

    瑾儿

    他在心里想轻唤着文瑾的名讳,脑海中闪过文瑾在漠北他购置的四合院中照顾小长忆的身影。瞳孔由于剧痛收缩。

    他要活着等到文瑾回来再好好看看她的面庞,活到为文瑾除去她的童年噩梦娄氏,活到留给她一个太平盛世。

    半年够吧。

    他仍寄希望于张亭荺。虽渺茫,但他仍期望张亭荺可以有所突破。

    他希望可以和文瑾到白发苍苍,共看庭前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以及共同打造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太平。他对那女子有很有多憧憬,可他许是时间不够了,焦躁不甘,但不悔救下那平民小女孩,不愧天地,不愧良心。

    “爷,您可还好。”老莫连忙把人扶住。

    傅景桁抿抿唇,“疼了阵儿。无碍。可以承受。”

    说着将龙靴踏入承乾宫内。

    夏苒霜在夕阳方落下时便在廊底等待着傅景桁的到来,远远的见皇帝自院门处经了拱桥和二道门朝这边廊底步来。

    “向嬷嬷,哀家发髻乱么?”夏苒霜连忙整理了下自己的发髻。

    “特别齐整,娘娘。”嬷嬷说。

    没等嬷嬷扶,夏太后自己便迎了上去,边迎上去边温声叫道:“桁儿,你过来了。你年轻,如何不过湖西边去走走。倒想起哀家来了。”

    傅景桁见母亲迎他到门处,他并不觉得动容,而是脑海中闪过幼时寒冬夜里母亲将他亲手交给文广,让文广把他摔在冷宫,摔得他痛彻心扉,而母亲背过身进了一顶轿子离开,一走便是近二十年的场景,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为什么想起你,心里没数?”

    气氛凝滞。

    “天儿热,大五月里就如夏日,快些进屋。母后亲手给你煲了绿豆汤,拿冰块冰了,解暑的。”夏苒霜颇为讨好,也是心疼儿子,边说边拿手帕帮傅景桁将肩膀落的一片树叶挥去,在孩子面前,做母亲的姿态很低了,讨好,说着儿子爱听的:“瑾儿可有消息了。不知瑾儿在外怎么样了,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行了。做作。”傅景桁语气冷漠,将身子撤了撤,便先一步进殿,婢女连忙跪了行礼,他进殿坐在了椅上,母亲屋内摆设颇为质朴,他环看了看,不知在想什么。

    原在屋内写字的傅长林见了父亲,便扑在父亲的怀里,爬上父亲的膝上稳稳坐下,“父皇,阿娘给我买礼物还没有买好吗。我已经快记不得阿娘的模样了。我在父皇母后的合像上才能看到阿娘。我和国子监小孩儿说我有阿娘,他们都不信。他们说有阿娘为什么不去送我上学堂。我拿了画像给他们看,他们才信了。”

    傅景桁把儿子搂着,揉了揉长林的发髻,“阿娘很快就回家了,下个月吧。阿娘会给你带回最珍贵的礼物。你会有个可爱的弟弟,每天陪你读书写字,上学堂,陪你一起长大,屁股后面叫你哥哥。”

    长林怔了怔,“阿娘有新的小孩了?那阿娘还记得我是谁吗。我不再是阿娘唯一的小孩儿了。”

    “阿娘当然记得你。阿娘每天都在思念你。你是父皇和母后的第一个孩子。不是唯一的,却是生命中的第一个,我和阿娘因为有了你才开始研究如何合格地为人父母。弟弟加入我们的家庭,是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温暖和情谊的。”傅景桁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手足亲情。我的儿子。没有比血亲更珍贵的礼物了。为父同你三个姑姑都很亲的。”

    长林点头,“阿娘回来还会离开吗?我们一家人还会分开吗?林儿想每天都同父皇和母后和弟弟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了。”

    “不会再分开了嗯,不会了。你同阿娘还有弟弟不会再分开了。”傅景桁紧了紧手,将身体内那如百虫撕咬的痛意忽略,他可以感觉到毒在侵吞他的健康,可长林天真的容颜使他不忍说父皇可能也要去给他买礼物,买很久很久的礼物,可能等他长大成人了,礼物还没有买回来。

    “那阿爹呢,会和我们分开吗?”长林问。

    “阿爹的心和你们永远不分开。”傅说。

    长林懵懵懂懂看着皇帝,他喜欢皇帝,因为皇帝总让他坐在膝盖上,他喜欢坐在父皇膝上,特别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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