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晚餐
晚餐时间，秦末明在食堂打了一盘饭菜，食堂的情况并没有彼得说的那么糟糕，除了个别几道菜排着队，其他的台子前都颇为宽敞。秦末明不挑食，端着盘子走了一圈，随便挑了点薯条烤肉塞进盘子里，然后回头寻找起了座位。
学院新闻部的人果然功底了得，在彼得那群人的宣传下，不到一周的时间，几乎全校的学生都能认出秦末明了。不管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把目光望向他，偶尔还会有几声招呼，但很难确定这些到底是热情还是敌意。
学院的食堂是一座独立的建筑，看上去非常像文艺复兴时期的教堂，头顶三角形的穹顶中间悬挂着一排巨大的吊灯，一路延伸到大厅的尽头。
现在是晚餐时间，食堂里几乎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大厅里的桌子全被占据了。食堂二楼是需要额外付费的私人餐厅，秦末明晃了半天找不到座位，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向上望去，在边缘的露台上，凯芙琳和威廉并排而坐，周围是一圈学生会的成员，个个面色凝重。
在秦末明目光放到威廉身上的一瞬间，后者察觉到了什么，向楼下看去。
又是一次短暂的目光接触，在那双凄厉的黄金瞳注视秦末明的一瞬间，秦末明再次感受到一股难以言状的威压，这种感觉只是不舒服而已，他并没有像其他人描述的一样，被威廉的领域所压制，或者跪在地上俯首称臣。
也许彼得是对的，他的确是个混血种，只是反应没有其他人那么明显而已。
二人凝视许久，一言不发。而这样的举动引起了周围的注意，周围几个不安分的学生吹起了口哨，二楼的学生会成员见状都站了起来，纷纷对秦末明投以敌意的目光，众多学生的视线如同潮水一般压倒了秦末明，他发觉彼得说的真没错，从他和威廉第一次的对视开始，他和面前的这些人，乃至整个学生会都成为了敌人。
“秦末明！”就在情况越来越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之际，一个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态势。秦末明回过头，看见维多利亚正和几个女生坐在角落里，向他招手。
“坐我们这里。”她说。
秦末明叹了口气，朝维多利亚的桌子走去。躁动的食堂也逐渐安静下来，在落座之前，他又瞥了一眼二楼的位置，发现威廉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你考试考得怎么样，秦末明？”维多利亚主动问道。
“不知道。”秦末明埋着头，拘谨地吃着饭，他发觉坐在这里是个坏主意，周围都是女同学，她们一边小声讨论，时不时还向自己投来怪异的目光。
秦末明迟疑了一下，抬起头问：“对了，血统评级测试的时候，你是不是坐在我旁边？”
维多利亚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我考试的时候有没有干过奇怪的事情？”
“考试的时候大家都很奇怪，只有你比较安静，我本来还想和你说几句话，不过”
“不过什么？”
“没事，就是看你在和别人聊天，我就没有插话。”维多利亚脸色微微发红。
秦末明意识到她隐瞒了什么事情，女生撒谎的时候很容易脸红，林靖柔以前就是这样。
“我全程都在考场？没有站起来或者离开教室——”
“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聊这个。”维多利亚摇头。“你参加了什么社团吗？我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你。”
“没有。”秦末明有些无奈。
“那就好，我以为你去了学生会。”
“学生会？”秦末明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你看到我和这群人关系不太好了，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也是，但你被分到了瓦尔基里，瓦尔基里的人一般都会去学生会。”维多利亚说。
话音落下，坐在对面的棒球帽女孩干咳了两声，维多利亚见状急忙转移话题，向秦末明介绍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参加国际会的活动，她是国际会的会长李梓玥，米德加尔德的四年级学生，也是中国学生。”
秦末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亚裔少女，她梳着马尾辫，身上并没有穿校服，而是套着一件纯白色的运动衫，显得身材十分高挑。
“你好。”少女瞟了她一眼，率先打招呼道。
“你好”
“你要加入国际会吗，秦末明。”维多利亚问。
“什么是国际会？”秦末明不解。“学生社团吗？”
“是啊，我们这里都是国际学生，平时经常组织一些交流活动，还有一些行动部的毕业生，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维多利亚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李梓玥重重地敲了几下。
“你可真行，刚进来没几天就开始替我揽人了，要不会长给你当如何？”李梓玥掐了掐维多利亚的脸。
“行了我不乱说话了”
“我要加入的话有什么要求吗？”秦末明问。
“没有要求，不挂科不违纪就行，但是现在申请名额满了，我们不打算扩招，过一段时间吧。”李梓玥坐回到座位上，淡淡地说。
“哦。”
“明天就要上课了，你选了什么课？”见气氛略微活跃了起来，维多利亚接着问道。
“我忘了。”秦末明说，过了几秒他觉得不太礼貌，于是拿出那台凯芙琳送他的手机查了查，把课表翻了出来，递给了维多利亚，“彼得给我选的，我也不清楚。”
“机械动力学，领域学我也报了爱德华教授的心魔防御课，我们俩都是同一节课。”维多利亚认真地查阅着上面的课表，“哇，你居然也有海因里希教授的剑道课，我还以为瓦尔基里很特殊呢，我们的课表差不多一模一样。”
“其实特殊的课也有，彼得说挂科率太高，不让我报而已”
“你们小心点吧，负责剑道课的海因里希教授是个怪人，课堂纪律比军队还要严，不过好在这几周你们见不到他。”李梓玥一边说一边收起了盘子。
“各位学生请注意，由于海因里希教授在外负责学生实习，米德加尔德和瓦尔基里分部的剑道课程将全部由实习教授代课，海因里希教授会将课程讲义发至电子邮箱。”
“实习教授？”秦末明一愣。
“实习教授一般都是学院的毕业生，平时协助教授上课拿教授评估的，当然也有从行动部临时抓来的倒霉蛋，简而言之就是开盲盒咯。”李梓玥站了起来。
“话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学长欧阳锋呢？”秦末明拦住了她，“他也去实习了？”
“上礼拜和海因里希教授一起上飞机了，海因里希是他的辅导教授。”李梓玥摆摆嘴，“说是学生实习，其实是出任务，回不回得来都不一定。”
“出任务？”
“学校里一部分教授是行动部的兼职，所以那边一旦有什么事就会外出停课几周。”李梓玥有些不耐烦地说，“别问了，执行部的秘密任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秘密任务，那岂不是和血族有关？”秦末明猛地一惊。
“有时候是血族，有时候是发现什么古墓遗迹了，什么都不一定呢。”李梓玥叹了口气，望着头顶那片辉煌的穹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