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傻狗变狼狗
对面呼吸都是一顿,下一刻传递过来的声音是无法克制的喑哑。
“阿朗……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又是那个邻家大男孩。
“妈,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我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爸他是什么情况?”
温妈妈看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和床上无知无觉的人。
矛国与华国有时差,已经晚上了。
在收到男人出事之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担心打乱儿子的正常生活,他们甚至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通知他。
但是他还是知道了,这说明他们的儿子也不是池中之物,他们也不能总是把他当孩子了。
床上的人在此刻动了动手指,睁开犹如翡翠的眸子,深情地看着温妈妈。
她在几天的慌乱中终于找到一丝慰藉,嘴边弯开一些弧度,对着电话说:“阿朗,没事了,不过是中了一枪罢了,你爸爸刚刚醒了,一定是知道你打电话过来了。”
“这个坏男人,我在这里陪了他几天都不睁开眼睛看一下我的。”
“结果你一打电话过来,他就醒了。”
温爸爸长着一头很具华国特色的黑发,但眉眼深邃,晶状体是浅浅的绿色,漂亮极了。
但这一切,只有温妈妈和温朗知道,他在华国时,总是带着黑色的美瞳,并没有露出那一双璀璨的眼睛。
温妈妈则是很典型的华国温柔水乡的女子,眉眼皆似水。
华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而矛国,是他们的主战场。
这一面,在华国,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知道。
即便是去温朗家住过的洛清风也不知道,他看见的,永远是收拾妥帖,温柔和谐的一家人。
听了这话,温朗的一颗心便放回肚子里,佯怒道:“好哇,你们夫妻两个是不是觉得我是你们之间的意外啊?这么大的事都不打算告诉我?”
“是不是要分家?要分家就早点说嘛!”
温妈妈眼中含泪,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温爸爸的耳边,亲自替他检查身体状况。
确定胸口的伤口恢复良好后,才收拾好情绪跟温朗打趣。
“都怪你爸爸,非要回什么劳什子的矛国。”
温爸爸眼神闪烁,费力张口,“朗儿,不用……担心,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而已,你安心……上学。”
温朗不欲多讲,知道没有生命危险就安心了。
“嗯,好,你们早日回来,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什么心理准备,他就是不说温父温母也知道,这是要挨儿子的训了。
但他们却一点都生气,反而笑着答应:“好。”
温朗挂掉电话,隔了几秒才转过身来面对着一个宿舍的人,挂上了阳光的笑容。
却发现除了许言声和聂涧溪之外,另外两个人都默默地盯着他,满眼这个世界怎么了的质问。
“……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秋听栩对洛清风喃喃道:“清风啊,原本以为温朗是一只傻狗,现在看来是只不得了的狼啊。”
“还好会装的。”
洛清风撇了撇唇,一时也不好生气,毕竟他俩半斤八两,都藏着自己的秘密。
“谁说不是呢,搞不好是早已经灭绝的狼种哦。”
温朗:“……哈哈哈,你们在说什么呢,咱就是说,这一大宿舍人,有一个普通的吗?”
“咱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吗?”
秋听栩砸吧砸吧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很普通,普普通通一个市长的孙子罢了。”
“清风也挺普通的,普普通通一个市首富的儿子罢了。”
“至于许言声,更普通了,好像只是单纯地拥有一个牛逼的言灵术罢了。”
至于聂涧溪……罢了,他们也不知道多牛逼。
温朗上来就拐了他一肘子,阴笑道:“你要不要听听你丫到底在说些什么?”
几个人闹了一通,又齐刷刷地看向聂涧溪,毕竟这人像个半仙,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聂涧溪轻缓地眨了下眼睛,浅笑道:“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秋听栩先问:“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聂涧溪否认:“不是的,我也是人,不是神仙,刚刚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温朗:“……你说自己是瞎猫无所谓,说谁死耗子呢?”
聂涧溪似是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缓缓笑开,他很喜欢笑,但从不大笑,只浅浅淡淡地笑。
让人很舒服。
“不好意思,是我描述错了。”
秋听栩若有所思,又问他:“你刚刚说你前十八年都缺了一魂二魄,那现在是回来了?”
聂涧溪抿唇:“嗯。”
秋听栩:“为什么会缺失,又为什么会回来?”
聂涧溪深深地看他,意味深长道:“为了使命,完成了使命便回来了。”
秋听栩试探性问道:“方便说说是什么使命吗?”
聂涧溪摇头:“不可说。”
懂了,又是天机,不可泄露。
秋听栩头疼地扶额,完全不懂怎么才来大学一个月,他们的生活就产生了巨变。
“所以,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聂涧溪一根葱白的手指点点下巴,思考道:“唔……首先是学习基础玄学知识吧?”
秋听栩傻眼:“哈?我们还要学习哲学的好吗,学玄学合适吗?”
洛清风复议:“就是,我可是学习科学的人。”
聂涧溪:“不矛盾,我们白天学科学哲学,晚上学玄学,全面发展。”
秋听栩、洛清风和温朗:“这安排挺棒的,建议下次别安排了。”
只有许言声一直默不作声,好似什么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秋听栩就见不得他这种随时都要羽化登仙的样子,非要将他扯到讨论中心。
“许言声,你怎么想的?”
许言声淡淡地看他一眼,“喊错了。”
秋听栩:“……成!言少爷,你怎么想的?”
许言声恹恹道:“无所谓,我跟着你就好。”
秋听栩:“……我好像承担了不得了的责任。”
许言声抿唇:“不是责任,是……同伴。”
秋听栩瞅他这么认真,也不逗他了,勾着人脖子笑嘻嘻。
“是同伴,也是互相的责任。”
“没有必要否认责任,今后我们几个人的命运都要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