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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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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水清最近都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每天就陪爸妈聊聊天,或坐在火盆前烤火。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水清,水清。”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传来。

    “来了来了,文平哥。”马水清一听就知道是谁,忙高兴地应道,从家里快步走出去。

    文平站在院子外面,满脸笑容地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打开院门,文平把袋子递给马水清,“给,从浙省带回来的零食,可好吃了,这边都没卖的。”

    马水清也没有客气,虽然说这对他们这个年龄,算很贵重的礼物了,可也要看送的人人是谁,有的人不需要客气,记在心里就行了。接过袋子,忙招呼文平去屋里坐。

    “我就不进去了,一起去山上玩儿啊,我都跟浪浪和军军说好嘞。”文平摆摆手说道。

    他们四个人,当初一同上学放学,去哪里都是一起的,后来文平出去打工,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经历过那次枫树林之事,这个小团体已经不能融入其他人,所以四人帮就变成了三人组,一直到现在。

    文平去找到那两兄弟的时候,他们的喜悦不比马水清少几分,都是半年不见的兄弟了啊。

    “行,文平哥你等会儿,我给爸妈说一声。”马水清也没有犹豫,提着袋子回屋里,给爸妈说一声就又跑出来了。

    “不要跑太远,注意外面结冰了滑……”身后还传来张世梅一声声嘱托。

    “文平哥,我们去哪里玩儿啊?”两人这会儿,正在去找浪浪军军两兄弟的路上。

    “去石鼓地,去那里掰冰坨子,你都没去过,可好玩呢。”文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石鼓地,马水清听说过那个地方,据说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大石鼓。但是离马家山很远,得三十来里,所以一直没去过。

    叫上浪浪二人,这个小团体时隔半年,再次重聚。

    几人一路聊着,大多是听文平说在外面得经历,比如多么繁华,吃的多么美味等等。

    马水清在外面待了很多年,文平说的他都知道,但是没有打断,只是微笑倾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他还知道,文平只说了好的一面,至于打工多么辛苦,钱多么难挣,他一句话也没说。

    这大概就是人的自尊心吧,报喜不报忧,这是家人才有的待遇。

    气温很低,路上还有不少冰渣子,几人还被摔了几跤,约摸两个小时,才来到石鼓地。

    石鼓地不是一个平地,也不是片山坡,而是座山崖。

    山崖并不高,一面绝壁,一面山林,只有二三十米,在当地算是一座小山包。

    绝壁一面,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缺口,像是一个人张开的嘴巴,上下约三四米。不过往里并不深,也就五六米的样子。

    冬天来这里是比较危险的,从侧边过去的路,窄的地方不到一米,一旦滑下去,基本上就是凉凉了。

    还好一路都是外面向内凹陷,不然马水清打死也不敢过去。几人小心翼翼的挪动,好半天才到地方。

    通过那段路,来到缺口的位置,马水清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顶端中部有一个巨大的石球悬挂着,磨盘那么大,很难想象是天然形成的。一根冰柱,约胳膊粗细,从石球底部往下,一直延伸到地面上。

    周围也有一根根冰柱从顶上垂落,大小不一,不是透明,而是呈现不同的颜色,更多的是五彩斑斓。

    “好看吧?”文平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嗯嗯,好看。”马水清还在为眼前的景象震惊,下意识地回答着。

    “这些冰坨子,不晓得啷个嘞,不是特别冰,还很久都不化,前年我来掰过两个回去,放了小半个月。”文平说起这个事儿,有些手舞足蹈。

    他没有说的是,因为大冬天来这里,被老爸追着打得满寨子跑。

    “你看这有些冰坨子,形状还怪好看嘞。”末了文平补充说道,还指了指几个角落里的冰柱。

    确实有几个冰柱,在贴着崖壁,不是寻常的上大下小,尖尖的,而是有不同的形状。有的像个小人,有的像个兔子,有的像个小狗……

    几人开始在里面转着,寻找自己喜欢的形状,好掰下来带回去。

    至于回去会不会被打?怕什么,谁还挨打挨少了不是?当然马水清除外,他没挨过打。

    马水清选了一个像小鱼的冰,拿在手里,感觉像是摸着一块石头,并不寒冷。

    他看小伙伴们还在挑选着,就跑到崖缝里面坐着,崖缝里面没有冰柱垂落,很是干燥。

    一边把玩这冰,又看着那个石鼓,他心里有一种冲动,去敲响它。

    “文平哥,这石鼓能不能敲响啊?”马水清按捺住那股冲动,对文平问道。

    文平在掰一个像狗的冰,听到马水清的问话,回过头笑着说:“那玩意儿就是个石坨坨,敲不想的,不晓得啷个叫石鼓。”

    “我听爷爷说过,敲得响嘞,声音还大得很。”浪浪也听到了,给了不同的回答。

    被反驳了,文平也不恼,“那一会儿我们敲着试一下嘛,我之前来敲过,就像打石头一样。”

    “好嘞好嘞,一哈儿我们都敲一下,看哪个敲的声音最大。”浪浪有些兴奋,比赛这种事儿,是这个年龄的最爱,连撒尿都要比谁尿得远呢。

    几人各自选好一个冰坨子,在石鼓下面站着,望着三米多高的石鼓,不知道拿什么敲,有些发蒙

    这里就是是崖壁,没有树木,就算外面有树,也没有带柴刀啊。

    “要不,用冰坨子砸试一下?”浪浪提议道。

    几人纷纷点头,又去旁边掰了几个没形状的冰坨子,排着队往石鼓扔去,砸上去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看嘛,我就说呢是石坨坨嘛,我之前还拿木棒敲过呢。”文平看大家都砸不响,冲众人说道。

    几人不再关注这个,继续去找喜欢的冰柱,大老远来一次,得多掰几个回去才不亏。

    马水清还在石鼓下面站着,他响敲石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伸手摸着那根垂下来的冰柱,稍一用力,直接就挪动了一下。

    原来这个冰柱没有粘紧啊,马水清又走进一点,两只手抓着,使劲用力,冰柱直接被他掰了下来。

    好重,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好冰,这是他接下来的感觉。明明刚才摸着都没有那么冰的,这会儿抱在手里,感觉寒冷刺骨。

    看着伙伴还在找冰坨子,他也没有叫他们,实在是太冰了,手都被冻得有些痛,再等一会儿手该麻了。

    马水清直接把冰柱扛在肩头上,用力往前敲去。

    “咚~”,一道声音在崖缝里炸响,震得整个山崖都在颤动,一道道冰柱从崖顶掉落,砸在地面上。

    另外三人直接被震蒙了,直接趴倒在地上,捂住耳朵,还好他们因为找冰坨子,在崖壁边上,头顶上没有冰柱,不然这冰柱砸下来,几人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马水清直接被震晕了,在石鼓底下躺着,周围有一圈的冰渣子围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平三人才缓过神来,互相喊话,可是一个个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只能鸡同鸭讲。

    文平指了指马水清的方向,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发现马水清在底下躺着,旁边有一根大冰柱,好的是身上没有崖顶掉落的冰锥。

    三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忙抬着马水清,到崖缝里面。里面还有一些柴火,应该是之前有人到这里,然后堆放着的。

    文平拿出打火机,点了个小火堆,又让马水清的头躺在自己腿上,一遍遍摇着身体喊着。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至于急救知识,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知识的范畴。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过了约半小时,三人的耳朵才恢复正常,能正常交流。

    “这个咋办啊?”浪浪看着眼前的情况,要哭出来了。

    “不要慌,水清只是被震晕了,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文平心里也很着急,还是得说着宽心话,毕竟这里他最大,他不能先乱了阵脚。

    出去的路太窄了,几人现在又还有些惊魂未定,腿还软这呢,自己想出去都困难,更别说背着人出去了。

    三人都默不作声,添这柴火,期待着马水清快点醒过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声音从崖缝边上传来,“谁在里面,里面有人没?”

    “有人有人,里面有人。”三人连忙应答着,文平把马水清交给浪浪,向外面走去。

    外面是五个汉子,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应该得五十多岁,看到文平,开口问着:“你是张家湾张行林家的娃子吧?在这里干嘛呢?”

    “老叔,是嘞,张行林是我爸,我和几个伙伴来这里耍呢,我该叫你那样哦?”文平看对方认识自己,但是他不认识对方,连忙客气问道。

    “叫什么老叔,你爸都得叫我一声叔。你要叫我爷爷。”老汉先说了文平一句,继续问道:“你们几个娃子在这里干嘛嘞?刚才的动静是你们弄出来的?”

    这几个人,是吴家堡寨子里的,隔这石鼓地就五六里。

    老汉叫吴宗永,五十二岁,已经算是老人了,他听到那声音从石鼓地传来,想到一些传说,赶忙找人一起来看看。

    “嗯嗯,是嘞爷爷,不晓得水清啷个弄嘞,把我们耳朵都差点震聋了,他好像被震晕了,你们快来看看。”文平连忙把几人往里面带。

    “水清,是那个马家的马水清是不是,张连平家嘞外孙?”老汉一边走着一边问。

    马水清回来这一年,两次期末考试,都是科科第一名,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别说这个村子里,全镇都很多人知道。

    虽然山里人,很多认为读书也没什么用,但是对读书厉害的娃子,还是提起就是夸赞,是打自家娃子时的对比对象。

    “嗯嗯,是呢爷爷。”文平回到。

    几人走到崖缝里面,老汉忙凑下身子,用手探了探马水清的鼻子,又掰开眼睛、嘴巴看了看,直起身子。

    “没啥子事,就是震晕了,要不到多久就会醒。”

    文平三人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文平,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自责愧疚,认为这一切都怪自己,现在总算安心了。

    “来,你们都来帮个忙,把这几个娃子都带出去,慢一点。”老汉又让几个汉子把大家带出去。

    其中一个壮实一点的,背着马水清,除了崖缝,往外面走去。

    来到山崖下,天空突然飘起了雪。

    见马水清还没醒,老汉让另外三人先回去,自己个那个背着马水清的汉子,带着几个娃子,往张家湾走去。

    才到半路,马水清就醒了,本想下来自己走,可刚站地上,就差点摔倒在地,感觉浑身没劲,只能继续让人背着。

    雪越下越大。等几人到张家湾,每个人头上身上都是雪,文平三人也没回去,一群人直接到张连平家。

    “阿爷,阿爷,开下门,我是文平。”文平在外面大声敲门。

    “来了来了,水清呢?”张世梅来开门,嘴里还问着。

    刚开门,看到一大群人,马水清还在一人背上背着,直接把她吓到了。

    “水清,水清,你这是啷个嘞?你不要吓娘。”

    “妈,我没得事儿,只是有点累,先让他们都进屋嘛,下着大雪嘞。”马水清有气无力地说着。

    “快进来,快进来。”张世梅这才忙上前拉着马水清的胳膊,引着众人往屋子里走。

    众人进到屋子,拍了拍雪,把马水清放到椅子上,推到碳火边。一群人围着碳火坐着,不停地哈气搓手。

    这会儿张连平和马忠智也过来了,忙开始询问情况。

    文平低着头,把经过说了一遍,他还在为这个事儿愧疚着。

    “欸,都是命数。”张连平听完,叹了口气。

    那个石鼓,很多年之前响过一次,是黑蛟身死那年。

    敲锣打鼓,不是喜事,就是白事。那个鼓,一般人、一般年月,是敲不响的。

    按道理说,现在也不能敲响,但是马水清身具龙脉气运,被他强行敲响了。马水清失去的是自己一年的运道,本就身有因果,又失去运道护佑,下一年,他会遇到很多事儿,遇到很多磨难。

    本不该下的雪,现在也下了。下一年,这一片地域,将是个是个好年月嘞。

    润雪兆丰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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