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梦境执念

    清晨雾气弥漫的花园，透过树叶间缝隙被切割成碎片的稀疏阳光，以及身处其中和谐得如同一副油画的少年少女。

    墨远风靠在一颗梧桐树上，依旧保持着自己双手插兜的标志动作。他的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稍稍低垂的眼眸不知将视线落到了何处。

    “好久不见。”

    他率先开口，倒让面前的少女有些猝不及防。

    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透出些许惊讶，更多的是喜悦。

    “你还记得我？”

    “当然。”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少女的耳根悄悄泛起红晕。

    她摸了摸佩戴在胸口的蓝宝石项链，眼神有些凝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从北面一路吹来的微风恰到好处扬起她落在肩头的长发，恬静温暖的阳光将她白皙的面容勾勒出一圈朦胧柔美的轮廓。

    她轻轻开口，像是在对眼前的少年诉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它戴在身上。”

    墨远风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调侃。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少女愣了愣，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讶异。

    “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墨远风偏着头，不置可否。

    忽然，他的视线毫无征兆地投向天空。就好像和之前一样与我四目相对。

    尽管我知道他的眼中不过是空无一物，他的记忆里甚至都没有我的存在。

    可我到底为那熟悉的目光心跳不止。

    许久，他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往花园出口走去。

    我跟着他在天上飘，几乎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等等。”

    少女在身后叫住他，声音温柔而坚定。

    “你知道吗？我活到现在只有两个理由。一是复仇，二是你。”

    墨远风在原地站住，却没有回头。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都说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她假装迟钝，不去在意那声音里的淡漠和疏离。

    “那个雨夜里的约定，你都忘了吗？”

    伴随着轻微的颤抖，她努力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后，眼中流露出挣扎与希冀。

    “让你好好活下去，这是祝福，不是约定。”

    墨远风重新迈开步子，却被身后跑过来的女孩拉住了衣袖。

    她的眼神忧郁而哀伤，却仍然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你不喜欢我？”

    他撇了撇嘴。

    “不然呢？”

    “你喜欢的人是谁？”

    这次轮到他沉默了。

    少女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不肯放过那张她曾经日思夜想的脸上每一个表情。

    “或许是我做过的一个梦。”

    说完，他没给她再次挽留的机会，眨眼之间便绕过花圃的围墙不见了踪影。

    “别看了，回去了。”

    我还沉浸在片刻的失神之中，系统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这就走了？回去她又追杀我怎么办？

    “原则上来说她是不能进入比自己高一个级别的世界的。那个系统已经为她破例了一次，估计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虽然没怎么听懂，还是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我感受着自己的意识逐渐被剥离，直到黑暗中绽放出一丝光芒。

    我再次醒来，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早上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