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好
丧尸们的扫荡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期间，她因为体力不支躺在了地板上，这倒是没啥，主要是因为空间有限，她躺在地上的话，我就不得不支撑着身体在她上面，一个顶糟糕的姿势，关键是她还好死不死地把头扭朝一边……
你脸红个屁啊！
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走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闻声，我轻轻地起身，探出半个脑袋打量情况——果然都走了。
走了，起来吧，我说。
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依旧一片通红，我突然想到了被烧红的铁块。
你体力可真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继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滚！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想过解释。但是，解释大概只会让她更加好奇，所以我选择直接略过。
她倒是一副媚眼如丝的模样，看样子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的个乖乖，碰上个什么玩意儿。
我顿时在心里决定要快点甩掉这个人。
因为——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麻烦，很大的麻烦，源源不断的麻烦……
拜此所赐，我都开始犹豫要不要去见她的同伙了。
你们有几个人？
三五个吧？大概……
我原以为我们的谈话不需要再用枪指着你就能进行了，抱歉，是我……
才不是那样！我已经出来很多天了。她大叫着打断了我的话，而我则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为什么？
和队长闹掰了，他想要用无线电吸引幸存者上门来送物资，我不同意，就……等等，你不会是被吸引过来的吧？
她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想要从我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动作中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点点头，根本没有隐瞒她的打算。
准确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
哈哈哈哈哈——
白——白跑一趟了吧！
国粹变脸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个女人是不是只要不用枪指着她的脑门就会很快得意忘形？丧尸和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呢？
你知道圣地桃花源吗？
圣地桃花源？那是什么地方？
我晃了晃手里的家伙。
大哥，这我真不知道啊，哥。
你们队长说，限时一天，召集附近的幸存者一起前往圣地桃花源。
说完，我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这个点子的确挺有吸引力的。
你真的不知道桃花源？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圣地桃花源，我倒是知道《桃花源记》……
好了，就这样，待会回去知道怎么说吧？
咕咕咕——
回答我的是她肚子的叫声。
现在这个世道，这一幕倒是常态，女人也没有任何窘迫的样子。
我从怀里摸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她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在看到我点头之后才慢慢地接过，然后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犹豫片刻，我还是把那罐打算留给葡萄的午餐肉递给了她，这可是我一路带来的。可惜的是现在葡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女人很是惊喜，一个劲儿地连声道谢，差点就要以身相许，还好我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催她赶紧吃，女人这才闭了嘴，再次专心吃起了东西。
你说，其实，丧尸和人类是不是一样的？
只不过人类捕食其他物种，丧尸捕食人类，对于人类而言，它们是掠食者。
全球的环境也在慢慢好转，人口问题更是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显著的有效解决。
人类——这个地球的癌细胞正在慢慢消亡。
于世界、地球、宇宙而言，人类和路边的一棵小草一般，都只是这方天地的一种生物，在这个层面上来说，万物也许真的是平等的。
什么？你说丧尸不吃路边的小草？
噢！见鬼！你要知道，路边的小草也不吃鸡鸭鱼肉和山珍海味……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丧尸是大自然孕育的产物，为了消灭自身的癌细胞，它们被神圣的饥饿感驱使着奔向人类，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正如人类依附在地球上那样，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或许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作为地球昔日的霸主，恐龙大概未曾肆意践踏自然却依然突然灭绝，更遑论有着地球癌细胞之称的我们呢？
天道好轮回，众生皆为棋子，跳不出这方世界，这方天地，这方宇宙。
嗝——
打断我思绪的是女人那相当满足的饱嗝声。
抱歉，饿了两天了。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着，我却没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任何一丁点儿愧疚的样子来。
饿了两天，所以准备去书店吃书？
她扑哧一笑，听起来不错，那样会变聪明吗？
我摊了摊手，也许？不过，在那之前看起来倒是挺蠢的。
这个，给你。
是那罐不小心被人落下的午餐肉罐头。
你自个儿留着吧，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战利品不是么？
同样的，我也是你的战利品，是这个意思，对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决定保持沉默。
众所周知，和女人讲道理是极难的，当然，这仅限于嘴笨的本丧尸而言，我坚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着可以和她们侃侃而谈的丧尸，但不是我。
说到这个的话，就不得不提一点，比起侃侃而谈或是相谈甚欢，大部分的丧尸应该会比较喜欢将她们吃掉，是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
但你可以决定一切。
真的吗？我问她。
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她看着我手上的手枪信誓旦旦地说。
这就是手里有剑的好处。
她至少会对着你的剑说真心话。
吃饱了？
吃饱了。
带路。
去哪？
去你上一个队伍的居住点附近找个地方观察下情况。
好嘞！等、等一下！你刚才说我的上一个队伍？这么说现在我已经算是你队伍里的一员了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
显然没有。
喂，你这样自问自答很有意思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
没有你还——
脚下！
我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拍。
痛痛痛——
她小声嘟囔着一脸怨恨地看向我。
怎么回事？
突然觉得这个怪女人有点可爱是什么鬼，我急忙揉了揉眼睛。
还好还好，只是错觉。
活该，让你倒着走路，这下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