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获救
唐文轩看着他越来越疯狂的神情,听他说些颠三倒四的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上前直接给了他一拳头。
周围的人在这一瞬间全部看向别处,没有一个人过来阻止。
黄达的脸上被狠狠打了一拳,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然而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依然在诉说自己的见猎心喜。
甚至,在说到自己品尝到苏叶血肉的味道时难以形容的舒畅感,嘴角更是口水直流。
听得唐文轩只想再给对方一拳,却被沙修仁一把抓住。
他看过去,眼神狠厉,沙修仁只当没看见,劝说:“冷静,先把小叶子带下来重要。”
经他提醒,唐文轩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一把甩开沙修仁的手,转身往楼上冲。
“我去带小叶子下来。”
一口气爬上九楼,刚进房间,就看到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苏叶。
第三小队的人手里拿着急救包想要尝试着止血,却被苏叶无意识地拒绝。
害怕苏叶因为挣扎得厉害导致加速流血,众人一时间僵在原地。
看到唐文轩进来,小队长松了口气,急忙招呼唐文轩来试试看能不能接近苏叶。
唐文轩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咬紧牙关害怕自己发出声音惊到苏叶。
他快速又安静地走近苏叶,轻轻蹲下身,试探性地碰触苏叶的手腕。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唐文轩的动作。
见苏叶并不抗拒,才纷纷松了口气。
如果苏叶连唐文轩也不能接受的话,他们只能给苏叶打镇静剂来尝试着让她保持安静了。
但是,镇静剂并不是随便就能打的。
如果医生表明不可以的话,那么,最终为了苏叶的安全,他们可能需要禁锢她的动作,以防她挣扎。
那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所以,当看到苏叶即使在昏迷抗拒之下,也能接受唐文轩的接触,都放心了。
小队长赶紧将急救包递给唐文轩,让他帮苏叶紧急止血。
由于现在的大学生需要不定时外出实习,每个人都必须学会紧急救援的相关知识,以保证在实习期间不会因为受伤而无人救援时意外死亡。
所以,小队长根本不会担心唐文轩不会紧急止血。
原本脸部流血,用干净的毛巾、手帕等进行按压止血即可。
可是,苏叶伤得太重,伤口外翻,从伤口处已经能够看到里面露出一小片白色的骨头。
唐文轩根本不敢直接按压,他怕自己会加重苏叶的伤势。
想了下,他拿出止血喷雾,对着苏叶的伤口喷洒。
明明心里痛得不行,手却非常稳的没有抖动。
等确认不再流血,他才放下止血喷雾,抱起苏叶下楼。
楼下,救护车已经到达,见他抱着人下来,迅速推着车过去,让他将人放到推车上。
眼见着救护车就要离开,沙修仁派了一个人跟着,自己则带队将仍说个不停的黄达带回警局。
第三小队的小队长见黄达神情呆滞,不禁小声询问余下的两个小队长,“怎么回事儿?这人嗑药了?”
其中一人摇摇头,指着黄达脑门上贴着的黄色纸张留下的印子,同样小声回了句:“瞧见没,真言符。”
小队长闻言,仔细询问是怎么回事。
对方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他听,说到黄达的回答时,猛地咬牙:“混蛋,要不是职责所在,我真想给他一拳。”
对于那人的气愤,小队长同样想凑上去添一脚。
可是,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在意队友所说的符纸。
想到自己上楼前,唐文轩交给自己的三角形的纸,他赶紧翻兜想找出来,却只摸到一把灰烬。
瞧见小队长从兜里掏出灰烬,一旁正气愤地朝着空气挥拳的人停了下来,嫌弃地看向他。
“咦~你怎么回事儿啊?竟然在兜里装把纸灰?”
小队长盯着手里的灰烬愣神,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楼上时,在队友提醒注意躲避前,胸口突然感到一阵灼热。
难道……是那个时候自燃了?
将自己的猜测跟对又说了下,对方赞同地点头,非常肯定地告诉他:“肯定是符纸提前示警。”
经历了如此神奇不科学的事情,队友已经将唐文轩视为自己的偶像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表明身份,但是喜欢看小说的队友已经在心里暗自猜测,他一定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自己的能力,想要体验普通的人生。
应该庆幸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不用沙队挥拳头,身边的队友就会友爱地帮助他,提醒他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边,警车呼啸着回到警局,趁着符纸的效用还在,赶紧审问。
另一边,苏叶被送去急救室,打了麻药开始紧急处理伤口,缝合。
唐文轩和同来的警察一起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一开始还能坐着的唐文轩望着手术室上方通红的灯光,内心的煎熬让他坐立不安。
后来,想到苏叶术后需要照顾,犹豫片刻还是给唐妈妈打了电话。
唐妈妈本来正在家做甜点,接到唐文轩的电话,扔下做了一半的甜点就慌忙跑去医院。
唐妈妈见自家儿子正倚在手术时旁边的墙上,旁边休息椅上还坐了一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更是惊慌不已。
她跑过去,抓住儿子的手慌张地询问:“不是去找小叶子吗?怎么就进了医院啊?”
唐文轩被抓疼了,也不在意,他自责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警察站起身来,安抚唐妈妈先坐下,接着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唐妈妈听得眼泪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
一声声的问话,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唐文轩再也站不稳。
他沿着墙壁缓缓滑下来,坐到地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时间缓慢地流淌着,手术室内紧张工作着,手术室外的三人则渐渐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