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席芳芳点点头，“我很久没见过我外祖了，但是我知道元元姐不会让你空手来的，对不对？”
“聪明，元元姐给了我好东西，说是让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用，能让你外祖主动跟我们走是最好的。”
陈慕言没想到席芳芳还是挺了解黄元元的，黄元元在陈慕言出门前，特地给了他一包东西，说是席芳芳外祖如果最后实在是不和他们走，那就直接下药把人带到福客来，福客来再怎么说都比席府要安全，而这一切的决定权都要交给席芳芳。
席芳芳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见他外祖是什么时候了。
记忆中她外祖是个任性又古怪的老头，她外祖只有她娘一个女儿，所以两老特别疼她，而她祖母就是因为饥荒把吃的一直都紧着她外祖和她娘，所以身体一直都很虚弱，最终记挂着女儿的亲事郁郁而终。
她娘能嫁给她爹是因为救了她爹一命，被她爹一见倾心娶回了家。
当时席掌柜家里条件不错，但她外祖是不同意的，她外祖认为席掌柜不是个踏实的人，靠不住。
但架不住她娘喜欢，她娘嫁给席掌柜后，她外祖和她娘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虽然席掌柜让她外祖的生活变好了，对她娘也一直很好。
但就在她娘生下她过世后，席掌柜就把现在的席夫人扶正了，她外祖便认为是自己的话应验了，她爹终是露出了真面目，他外祖和她爹大闹一次后，连席芳芳也不待见了。
她爹说告诉过席芳芳外祖她的情况，但是外祖不愿意来看她，在席夫人的挑拨下，她更是对外祖有了深深地怨念，认为她娘的死离不开外祖的不理解，所以听她爹说外祖不愿见她，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两人弯弯绕绕边走边问，走到一处深巷底，才到席芳芳外祖家。
看着眼前破旧不堪的房屋，席芳芳感觉自己的手有千斤重，她爹不是说自己的外祖生活生活无忧吗？如果真是生活无忧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陈慕言看着席芳芳的手抬起又放下，一直重复却始终没有敲门，他便把席芳芳轻轻拉到一边。
“我来吧！”
陈慕言拍了许久，门才被缓缓打开，一位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的老者问道，“你们找谁？”
陈慕言不知席芳芳外祖的姓甚名谁，只能把目光转向席芳芳。
席芳芳看着眼前的老者，心里一阵钝痛，这是她爹口中的那个被自己照顾生活无忧的人吗？此刻她只希望眼前的老者不是她外祖。
“请问是这里可是白清河家，我们是来找白清河的，您认识他吗？”
席芳芳哑声道。
老者那涣散的眼神在看见席芳芳后清凉了不少，声音也比刚才浑厚些。
“你是芳丫头吧？有话进来说。”
老者白清河步履蹒跚的走进屋内。
席芳芳听了老者的话，确定了他的身份，喊她芳丫头的，是她外祖无疑了。
这么些年难道是她爹一直在骗她吗？
席芳芳紧跟白清河的步伐走进屋内，看着屋内一片疮痍，席芳芳的眼泪彻底控制不住了。
"外祖，这些年您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的吗？我爹告诉我，他一直有贴补您，您生活得非常好，但是因为您不喜欢他，所以也顺带的不喜欢我，不去看我，是吗？"
看着外孙女的质问，白清河无奈一笑，给席芳芳和陈慕言拾起两把躺在地上的椅子。
“没想到席鸿达在你面前是这样说的，这些年我一直住在这里，你娘走后这里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你爹在你娘刚走的一段时间对我还是和之前一样，也会时不时拿点粮食或银钱来，那时我恨他，他来一次我骂一次，他还坚持来。
但是你爹续弦后，他就不来了，而是让席家的下人给我送东西，他头天让人送来，他那个续弦第二天就带人来了，不仅拿走你爹送让人送来的东西，还在我这里摔摔砸砸，每每都是如此。
后来我和你爹大闹过一次，他倒是再没让人送过东西来了。
只是他那个续弦隔一段时间会来闹一次，我这腿就是她找人弄的，后来那些人看我惨，过得不好下手就会马虎点，所以每次听见他们敲门，我就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等他们走后再收拾。”
白清河说完，席芳芳已经泣不成声了，“那您怎么不去席家找我。”
“我 ……我去过，我甚至在见识到你爹那个续弦的手段后，还想让你和我一起生活，可你个那个继母一边在你爹那边挑拨离间，说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边又威胁我，最后我只能放弃。
有一次我在街上偷偷拦住你，想带你走，结果你在街上咬了我一口，说你恨我，然后转头就去你告诉你那个继母了，我这腿就是那次被她找人打的。
再后来我也没见你找过我，我想着你可能真的恨我，不想见我，所以我再也没去找过你。
这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登我这个门，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清河一边说一边整理地上东倒西歪的家当。
席芳芳拉住了他的手，“外祖，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在席夫人的蒙蔽下害了您。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这次来，是因为我爹要给席夫人她爹办寿宴，我朋友他们无意听见席夫人说要将您绑到席府去关着，避免您在寿宴那天去闹事。
我想带您去一个地方藏起来，让他们找不到您。”
白清河像是听了一个惊天笑话似的，自言自语道，“办寿宴？席鸿达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不怕你娘晚上找他吗？这个寿宴他要是敢办，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如他意。”
白清河气急，猛的一串咳嗽。
席芳芳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外祖，你就跟我走吧，我现在遇到了一群很好的朋友，就是他们帮我，我才知道席夫人要绑您的。
之前我还想着您是因为我爹，所以讨厌我，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我们一直都被蒙蔽了，外祖，这次寿宴，我一定会让您在他们那里受的委屈，加倍还给他们。”
陈慕言也适时说道，“老爷子，咱们先走吧，席家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人了，等他们来，那您就是想走都走不了，到时候席芳芳就会受他们控制，咱们的计划也就实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