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苏樾白!”马梓皓吼道。
他侵略性地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护住后脑,舌头犹如游龙一般侵城掠地。几息之间,他吃痛,随即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心疼我一次行不行”
苏樾白一把推开他,毫不犹豫地扇了一巴掌,恨道:“你我早就是过去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马梓皓。当年你一声不吭走了,我去过学校,去过我们常去的餐厅,到你公司,走过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可是你都不在,你在哪呢?”
质问的吼声让她有些歇斯底里,“你在医院里,在前任女友爸爸的病床前,就是不在我们的订婚宴上。这些我都允许你有自己的理由,但是我能遇到李艺深,她说你们又在一起还拿出证据,这些不都是你允许的吗?没有你的允许她怎么能在我们的生活里来去自由呢?”苏樾白带着哭腔,眼角猩红,仍旧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鹅。
苏樾白轻笑,“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又跑来跟我说要重新开始,既往不咎,不觉得可笑吗?既往不咎这个词真的虚伪又伤人,你没有资格提。”
他慌乱地去拥抱她,却又被推开,重复几次后他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如自言自语一般低喃:“苏苏,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送我回去吧。”
折腾够了,苏樾白也早已耗尽力气靠着车窗便睡着了。马梓皓放缓车速,安安稳稳停在公寓楼下,不舍得叫醒她。
半个小时的静谧让他想起高中那年苏樾白为了老师一句批评练习到半夜,最后困得笔都拿不住了差点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上。
他在一旁陪着,她靠在他肩膀上睡了足足一个小时,他不觉得累。最后怎么喊苏樾白也迷迷糊糊地,索性一路背了回去。脚步一深一浅,苏樾白的呼吸也一轻一重打在他的脖颈上,,两者你来我往反倒像是乐章悠扬。
如今,他却只能看着,连伸手触摸她的脸庞都犹豫再三,最后不甘心地收回手。她也不像以前那般温润如玉,浑身竖满了刺。
“醒了?我送你上去。”
“嗯,谢谢。”
苏樾白没力气和他拉扯,直接应下,却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忍不住关心道:“你抽烟了?”
马梓皓立刻闻了闻衣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以为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少抽一点吧,对肺不好。”
“嗯,我没烟瘾。”
他对烟没瘾,却在对她上瘾的那几年里都靠烟过活,如今她又鲜活地出现,自然不需要这个麻醉剂了。
亲眼看着苏樾白进了家门,马梓皓坐在车里静静等着那盏灯亮起,然后驱车前往苏家。
迎他进门的是苏城,客厅是赵菀严阵以待。
赵菀先声夺人:“梓皓,叔叔阿姨不希望你和苏苏再有什么瓜葛。”
苏城跟着应和:“不管苏苏以后跟谁在一块,我们都是想她好,不受委屈。可你们确实不再合适了。”
虽早有心理准备,却在真的听到这些话时,马梓皓难免心脏抽痛,可还是挤出一丝笑平静地说:“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在苏苏和恩师之间选择了恩师,又让前女友从中作梗,但是我对苏苏从来没变过。苏苏怨我恨我都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不甘心因为那样的误会错过。”
“不甘心?梓皓,你如果只是觉得对不起可怜我们苏苏,那不如趁早打消心思。”赵菀厉色道。
苏城也对他这样的说辞不甚满意,却隐忍不发,有些话由他去说反倒不合时宜。
”不是可怜,是真心实意。小时候你们总打趣我和苏苏以后要结婚,后来到了大学我刚懂一些情爱又遭受打击,是苏苏日夜陪着。我们一路走到订婚,经历了很多。我对苏苏是心疼、是怜爱、我想照顾她,一辈子照顾她。”
赵菀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刻意为难的心思又松了三分,吩咐苏城去书房将那个装满旧物的纸箱子拿出来。
里头装得除了一张一张素描以外,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情书和头几年里他们约会留下的照片。赵菀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马梓皓一份一份看过去。
“这些都是苏苏当时要扔掉的,我想着将来她也许后悔什么都没留下,所以自作主张又捡了回来。”赵菀心疼道。
第一张是田径场,坐在一旁看同学训练,第二张是早读的阳台,罚站走廊,第三张是篮球场三分进球,第四张是放学回家路上……
接着是相册,有喝醉的他,旁边写着:今天是他分手满一个月还是很难过,他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呢;有阳光恣意的他,写着:在一起啦,有点奇妙;也有单纯的日记,写着:李艺深又来了,大概我还是比不过……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这么在意那个人,而自己从始至终都是递刀子的人,马梓皓不禁自责。
苏城也是头一次看到女儿的这些心事,心中升起一阵心酸,对着马梓皓这个混小子更是想上手锤他两下,又怕打坏了最后还是女儿心疼。索性什么也不说,就在一旁坐着,细细打量这个打小就看好的女婿。
赵菀见马梓皓看着这些一言不发,又说道:“苏苏啊,高中就喜欢你,你留学走得匆忙,苏苏都没来及送你。四年后回来直接带了女朋友,她在实习立刻回来。她就是偷偷去看两眼,什么也没说。
订婚你不来,找你找不到心灰意冷,一个人跑出去打拼,逢年过节偶尔回来看看我们。赶稿子忙的时候差点睡在厕所里,三餐也都不定时,把胃搞坏了。
四年又四年,梓皓,叔叔阿姨没有别的奢求,就是想着苏苏快快乐乐的,你懂吗?”
“我明白,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苏苏。从今天开始您二位就监督我,但凡我对苏苏有一点不好,绝不再纠缠。”马梓皓立刻做出保证,句句发自肺腑。
苏城夫妇见他这样笃定,也不再折腾,只说以后看他表现,又将那些东西全都交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