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盗墓者（14）——杜大善人是个传说

    果然，玉一阁也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而且已经转过楼道口，向这边走了过来。不一会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朱龙过去开了门，原来是苟正松带着蔡松根走了进来。

    一番客套之后，苟正松直言，请玉一阁帮忙，把蔡香儿给救出来，玉一阁淡淡一笑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放心吧，明天中午之前，她肯定到家。”蔡松根千恩万谢地递过来一沓票子，玉一阁使了个眼色，朱龙收下了。

    玉一阁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洋烟来，笑着说道：“苟局长、蔡老板，请放心，那吉祥不会治蔡小姐罪的，他也就是抓‘三铲子’刁占山不成，迁怒与蔡小姐罢了，对了，听说这个刁占山是刚刚拉杆子当土匪的，蔡老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认识他啊？”说着给地二人各递了一根洋烟卷，朱龙也划着了火柴。

    “嘿，咱咋会跟这号人挂上钩啊，不过咱家开个饭馆，总得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吧，也活该香儿倒霉，平日里多少好人家的小伙子相不中，偏偏相上了他，嘿，家门不幸啊。”蔡松根吸了一口烟，懊丧地说着。

    “苟局长，这个刁占山在哪儿拉杆子啊？”玉一阁问道，自己也像模像样地点上了一根烟。

    “这个刁占山啊，听说原来是个盗墓贼，就是你说的‘三铲子’，后来随着豫西的土匪黑寡妇起了杆子。前些年冯大帅派方振武旅长豫西剿匪的时候，黑寡妇招安了，这个刁占山跟着当了几年兵油子，混了一帮兵痞。29军北上了，他不愿意去卖命，就当了逃兵，带着几个弟兄重回旧鲁山拉起了杆子，不料斗不过当地的悍匪李二愣子，只好带着弟兄一路东移，到咱这田、玉、丰、正四县的交界处，那儿有座分水岭，岭上有座山神庙，庙建在旧时的一座废弃的山寨中，那儿山高岭险的，他们就在那儿落了脚，当起了坐地的刀客，不过势力并不强，上任县长大人已经行文开封行营，听说蒋司令已经答应派兵剿匪了。”苟正松一五一十地回答着，看来他并没有掺杂使假，说的是实情。

    “剿匪？为啥不剿雀山金兰寨的杜大善人啊，听说他不是在此盘踞多年、祸害一方吗？”玉一阁话锋一转，问道。

    “嘿，不是没有剿，是剿不动啊。”苟正松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个杜大善人，是当年刘镇华的绺子，后来就在金兰寨独立了门户，冯大师主政的时候，派张克侠主任率兵剿过一次，这个杜大善人当时兵败，散了，张主任一走，他们又聚了，后来上边也剿过几次，不是没打过他，就是上去扑了个空，无功而返了。”

    “那么说，这个杜大善人年龄肯定不小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能在此盘踞这么久？”玉一阁有点不理解地问道。

    “这个，在下还真不知道，老蔡，那年你不是被他的人绑了票，给杜大善人过寿开过宴席吗？你见过真人没有？”苟正松转过头来问蔡松根。

    蔡松根摇了摇头，说：“我哪里会见到他啊，我当时是被抓去做饭的，不能离开厨房半步，不过听一个小喽啰说，杜大善人还能搬得动一个碌碡的，应该不会有太老吧。”

    “那么说，这个杜大善人还真是个谜了，他的杆子平常靠什么生存啊？又善在哪儿啊？”玉一阁继续问道。

    “这个啊，平常也就是金兰寨周边的田县、丰县、工县、井县甚至还挂点正县的大马寨这几个乡镇的乡镇、保长们，麦收、秋收后给他孝敬粮，逢年过节给他上拜节礼，他保证与这些地儿秋毫无犯，两厢相互平安相处，有时还会起点保护作用，因而也就叫他杜大善人了。嘿，这个人，还真没有听说过谁跟他好呢，就连上礼、送粮食，也就是到山寨门外，写上自己乡镇的字号，走人了事，没几个人进过山门，也更没听说谁见过他。”看来，苟正松说的也是实话，这和白面郎君孙殿才说的是一个版本。

    “那，他的人是不是出远门做大生意啊，比如到外地抓‘肉票’，或者盗墓什么的？”玉一阁单刀直入地问道。苟正松和蔡松根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玉一阁哈哈一笑，说道：“看来，我是多想了，苟局长，趁这两天孙县长还没有到任，能不能领着兄弟转一圈儿，我这个人，就是好玩儿。”

    “那一定、那一定。”听到玉一阁有点辞客的意思，二人忙站了起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