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棋子
与顾己争吵之后，陆续气愤的来到研究室，把门一关，拎起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门上。
坚不可摧的大门顿时被砸的凹陷进去，发泄完心中的情绪，他拉起一旁的椅子，颓废的坐在上面，重重叹了口气。
此时研究室大门被缓缓打开，渡边左一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瞧见门上的痕迹，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眼神中好似有了新的思量。
“陆续。”渡边左一开口叫着他。
“教授，你怎么来了。”他连忙站起身，用手将自己揉皱的研究服整理了下，微微弓着腰，朝渡边鞠了一躬。
“我听说你一大早上就气鼓鼓的跑去了训练室，闹得整栋楼的人都能听见你的声音，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拉出一旁的凳子，缓慢坐下，陆续想上去搀扶，被他伸出手制止。
“说吧！”
“我”，陆续吞吐道。
“我今天早上听说顾己闯了祸，所以去问问她事情的原由罢了，不曾想惊动了教授，是我的不是。”
“哦？她闯祸了？哈哈，那个小丫头，我还在担心她最近会安分守己呢！”
“啊？什么？”陆续听见渡边的话，眼中满是不解。
渡边瞧了瞧对面墙壁的钟，随后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微微透露出一闪而过的算计。
“我知道她打算参加一周后的召唤师训练，这对我们准确了解她的能力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顾己这个人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而且还是龟田佐进行病毒融合实验的第一个成功体，所以以我们现阶段拥有的资料来看，对于她的一些信息，掌握的还是太少。”说到这，渡边左一顿了顿。
“要想控制她或者说，要想从她身上，弄清楚病毒融合实验的真正目的，我们就必须对她进行不同的实验训练，最好能够找到完全抑制住她的方法。”
“为什么要控制她，她只不过才精神力4级而已，对我们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不，我们现在其实根本不清楚她的能力，测验精神力的机器也只是一台机器而已，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像我们想象的这样顺利。她想做什么，你就让放手让她做，我要的只是研究成果，要是她在训练中死了，那也只能是她能力不行，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研究。”
听到渡边左一的话，陆续诧异的呆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以前他还未加入研究组时，也是跟其他人一起在基地进行训练，见多了这里的生离死别，所以让他面对这些内心经不起任何波澜。
但渡边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也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毕竟顾己也算是个精神力者，在他看来，精神力者就应该是神一般的存在，可以享受世界上最高贵的待遇，不像那些普通人，死了就死了。
陆续两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地面，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是渡边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眼底渐渐涌起深深的恐怖之色。
渡边左一并未察觉出陆续的变化，似乎想起了什么，在离开前眉头微皱。
“在研究所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将其他人全部除掉呢，幸好我安排了其他人一直在出口等着，要不然那些华国人肯定会将此事大事宣扬，到时候闹到人尽皆知就麻烦了，只此一次，记住下不为例。”说完，便抬脚快步走了出去，独留陆续一个人在空旷的办公室中沉思了许久。
长廊上，来来往往的研究员在各个办公室进进出出，焦急的忙着自己的事，脚步声、谈话声还有机器运行发出的声音杂糅在一起。
此刻陆续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眼神逐渐迷离，视线在来往的人群中漂移，原本熟悉的人在他眼中仿佛都变得陌生，冷漠。
血丝慢慢爬满他的眼睛，眼底逐渐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双手逐渐往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胸膛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压制住，他以为自己眼中的教授是慈祥善良的，可不知何时突然变成了一个刽子手，将所有人当成他手中的研究数据，当成他完成实验的棋子。
他现在也不敢面对顾己，在研究所的时候，自己明明已经答应她将那些人全部放走，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死在了那里。
他蹲坐在地上，突然脑中如撕裂般疼痛起来，让他忍不住大叫，混杂着精神力，将这一楼层的窗户全部震碎。
研究院响起’嗡嗡‘的警报声。
还未走出大楼的渡边左一听见警报声响起，嘴角露出得偿所愿的冷笑，在众人还未发觉的时候，又换上那慈祥的模样，焦急的朝大楼里面跑去。
“快来，给我一针药剂，这是病毒的副作用提前了，快点拿来。”
“好。”凌乱的步伐在长廊中响起。
而另一边，顾己还在和约翰生讨论有关精神力的事情，约翰生的耳朵突然传出声音。
“约翰教授，研究院中有实验体异常，副作用提前爆发了，请您赶快来一趟。”约翰生眼底暗了暗，随后抬起头，开始整理手中的课件。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我都不能来讲课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先整理出来，等下次上课的时候问我。”
顾己察觉到约翰生的急切，乖巧的点点头，
“嗯嗯好，今天辛苦约翰老师了。”约翰生手下动作麻利，出教室前朝顾己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