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朱寿又激动了
陈夜刚一回来,就看到了姓王的老者龟缩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脸色当即变的难看,叫来人问:“怎么不请进去?本官怎么交代的,这里现在是难民营,不是皇庄。”
他有他的规矩,小厮委屈,他真的让了,还说有什么事可以转达,再不行就让老丈先回去,大人回来再让人叫他过来。
可老丈不听了,王老汉又想跪了,却被陈夜拦住了。
“是小人怕踩脏了院子,都是小人的错。”
他就是来说那些才子都不见了的事,陈夜谢过老丈,又让人煮了热汤,把人好好的送回去。
朱寿惊讶了,那些废物做了什么,还会有人惦记?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地原本就是他们家里占的?
“他们是不是担心抢来的地保不住?”朱寿自以为看到了真相。
陈夜不想跟他说话:“他们根本不知道地是谁家的。”
“那他们…… ”
“他们就是单纯的感激。”陈夜瞟了眼朱寿:“他们会把鸡蛋留给你,但不是留给太子,他们要的从来都很简单。”
朱寿心里有点闷,只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就会被感激吗?
他无法理解,他身边的人都是巴结着他,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还从没有人真的只把他当成朱寿看待。
黄管事一路小跑着进来,捧着一叠的鬼画符,开始一一回禀。
他就是个庄稼户,粗略认识几个字,但现在皇庄太大了,陈大人和太子殿下信任,他不得不每天都跟着小孙子学写字。
别说,倒是真的不会落下什么了:“按您的吩咐,已经把矿山围起来了,也分不同方向,开采了些样品出来,回头拿给您过目。”
“还有小猪仔死了两头,剩下的都恢复过来了,明天就能发下去。”
“您说的土炕,小人也问过了,难民里就有几个泥瓦匠,说是能试试。”
“好,让他们明天就过来,算了,还是本官过去吧。”
正在盖房子的时候,直接把土炕搭出来能省很多事,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小猪仔成功了。
终于可以有红烧肉吃了,铁矿也要抓紧时间,大明对铁矿的管制很严。
哪怕皇庄监管很严,他还是不想冒险,就怂恿朱寿去找弘治帝要开采权。
过了明路后续的东西就都可以拿出来了,那几个铁匠刚劳作回来,正端着碗准备吃饭。
看见陈夜和朱寿进来,就紧张的站起来,女人更是拿着衣袖不断擦着凳子,可到底是旧的,怎么都擦不干净。
一时不知道让不让坐,就又进来个汉子,看到朱寿,噗通就跪下了。
“大人,小民一家谢过大人的恩德,大人长命百岁。”
朱寿已经认出来这人是他带的队伍里的,哪怕平时见到的人都是喊他太子千岁。
但这个百岁,他能感觉到真心实意,得意的冲陈夜扬了扬下巴,才把人扶起来。
“都坐下吧,吃你们的,还有几个水泥匠是不?都叫过来吧,我听说你们能盘土炕。”
“啊,小黑子,赶紧去把你王大爷,葛大爷喊来。”男人让小儿子去叫人。
自己蹲在角落:“大人说的是黄管事拿的图纸吧?小人看了,可以做出来,但具体咋用,小人实在不懂。”
“能做出来就行。”等人到齐了,陈夜又详细问了问,还有人提到了通风的问题:“木材烟尘太大,要是不开窗子,恐怕不行。”
但本来就是为了保暖,大冬天的开着门窗那还烧炕干啥。
陈夜想说当然是烧煤啊,不过暂时有点乱,又商量着把图纸修改了一番,确保可以操作。
“行,明天先搭一个试试,你们挑几个手脚麻利的,给你们打下手。”
土炕的威力没人能抗拒,哪怕是为了造福这些难民,可以便宜,但也不能完全免费。
这些就是难民营里的第一个技术队伍了,以后哪家想要土炕,可以出钱雇佣。
暂时都是想法,不急,说的差不多了,陈夜拍了拍手,起身:“你们吃饭吧,都凉了,别出来了。”
这个时候开采铁矿都是用的笨重的工具,效率差不说还耗费人力。
陈夜一直在琢磨改良工具的事,都没注意到朱寿没跟上来。
进了屋子才发现背后没人,小厮讪讪的禀报:“太子殿下说进宫要开采权去了。”
朱寿听陈夜嘀嘀咕咕叨咕了好多,完全有听没有懂,反正就知道一条,他需要铁。
得先弄出来,就凭他这么费心费力的,动静就不会小,别看平时嘴上嫌弃。
但他心里是把陈夜当兄弟的,也就排在妹妹后面而已。
心里琢磨的很有把握,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弘治帝在拍桌子:“混账,谁准他们这么干的,查,查到底。”
朱寿心里一突,这来的不是时候啊,脚尖一转就想走,挑门出来的内侍却眼睛一亮。
完全无视朱寿竖起来,挡在嘴前的手指,大声通报:“太子殿下到。”
里面的咆哮停了一瞬,跟着更愤怒的声音传出来:“还不滚进来,还等着让人请你进来。”
朱寿浑身一抖,不敢耽搁,进去的时候还不忘瞪了小太监一眼。
别以为他不知道,就是这些人扛不住了,拿他顶着,哼,他记住这个小太监的脸了。
御书房除了弘治帝,牟斌,还有顺天府尹,朱寿行过礼就想溜:“父皇有政事要谈,儿臣就先去看望母后。”
脚尖还没转完,身边就是一个毛笔飞过,还是带着墨的。
刚才看到桌案上还有个砚台,朱寿不敢赌,主动转过来:“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你是太子,什么政事是你听不得的,你…… ”弘治帝气啊,指着顺天府尹:“你跟太子说。”
“是。”顺天府尹捡起折子,递给朱寿。
这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顺天府的水都是从护城河来的,从古到今不管是饮用还是涮洗都是这么过来的。”
朱寿点头,这他知道啊。
“可是这水变味了,从一个月前就变的有奇怪的味道,到现在已经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