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会探案的堂哥惹不起
李束心心底轻叹一声。
本以为自己只是来抓几个小贼,没想到捅了老窝。
这起案子如果处理不好,大明很可能真的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鞑靼的接头人在哪,可有审问出什么消息?”李束心问道。
他的手下面露难色:“有个很不好的消息,接头人只会说他们自己的土话,不会大明语言。”
李束心剑眉微微上扬。
对这种鬼话,他是半点不信。
一个接头人,怎么可能连一门话都学不明白,那谁敢让这种人跑来做事。
“不会说就给我打,把大理寺的刑罚都拿出来,打到他会说为止!”
“是!”
那些手下有了李束心的允诺,眼中顿时冒出凶光。
那几名被他们俘获的男子当中,有一人面色大变,惊恐爬满脸庞。
“还说你不会大明语言,这不是都听懂了吗?”
李束心的手下厉喝一声,手中刀鞘探出,狠狠点在那惊恐之人身上。
那个位置,正好是人体的一处穴位,收到重创后,会令人内脏都发生痉挛,感受到无法言喻的痛楚,却不会伤及性命。
男子顿时发出凄惨的叫声。
李束心眉头皱了皱,挥手道:“把他嘴堵上,免得被四周百姓听去。”
男子听到这话,顿时懵了。
你们不是要审问我,把嘴堵上,我还怎么交代?
可惜没等他发话,老六就抢先一步上前,拿着一团破布直接塞进他嘴里。
男子的叫声顿时化作无意义的呜呜声。
“你们先打着,对这种鞑靼的祸害不用留情面。”
李束心交代一声,卸下腰间的佩刀,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确定没有因刚刚战斗沾染血迹。
而后他就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老六等人猜到了李束心想要做什么,没有追问,只是带着反派般的凶狠笑容,围在男子身边。
李束心在男子压抑的闷哼声中,走出院子。
他目标明确,离开自己所在的小巷子,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一辆马车早早等候在街边。
“大人,您终于来了,请上车吧。”
车夫看见李束心到来,连忙拉开马车的门帘,让李束心进入。
而后车夫挥动长鞭,熟络的顺着街道向城外驶去。
不到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矿山入口。
车夫提醒道:“大人,窑山到了。”
李束心跳下马车,交代道:
“你且先回去,等日落前来接我就好,不要在城外多带,最近日子不太平。
这是车费,你收好。”
几块碎银落入车夫手中,车夫顿时眉开眼笑。
李束心没有和这个车夫多闲聊,独自迈步,顺着山路向上。
很快,他面前就出现一个破破烂烂的牌匾。
窑山矿。
这是一处大明朝廷开办的煤矿。
准确的说,根本算不上矿,只能算是一个小煤窑。
因为产量不高,连大明的朝廷都不太重视,每年开采出来的煤矿任由应州地方自己消化。
而这里采矿的工人,也并非朝廷花钱雇来,全是由违法犯罪的犯人担任。
李束心的堂弟,李创便是其中一员。
一路顺着煤矿的泥泞小路前进,李束心很快就来到真正的矿洞前。
此处被人为开括出一片空地,上面坐落着几间小木屋,便是煤矿厂中监工的住所。
至于那些工人,根本没有住所,每天就是在矿洞中找个地方睡去。
李束心的到来,很快就被小木屋里的监工们看到。
立即有一人从木屋内走出,面带讨好的笑容:
“李大人您来了,请进屋稍作休息,我这就派人去叫您的弟弟。
这些日子我特意交代下去,让人将您的弟弟分配在最轻松的工位,每天只需要跑跑腿,汇报下工作就好,不需要亲自动手挖矿。”
面对监工的讨好,李束心显得有些抗拒。
“没必要给他特权,这也是他应得的教训。”李束心说道。
那名监工闻言连忙点头哈腰应下。
只是心里却冷笑连连。
你这家伙嘴上说得好听,但成天臭着长脸,不就是摆给我们看的。
我要是真信了你的话,怕不是下一次你过来,就要当场翻脸。
我只是个小小的矿场监工,惹不起你堂堂大理寺少卿!
心里暗骂着,表面上监工却比谁都恭敬,客客气气将李束心让进木屋内,又是递茶水又是送水果。
这些东西在外面算不上好东西,但在这偏僻的应州,特别是矿场里,绝对是最高规格的待客礼物。
李束心也知晓其中,只是接过茶水,轻轻将水果推开:
“这些礼物太过贵重,你们平日辛苦,自己吃吧。”
说着,李束心手心中掉出几枚碎银子,随着水果一起推了过去。
“谢谢李大人!”
监工脸上顿时露出真诚的喜色,讨好的语气都欢快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李创矮小的身影,也被带到木屋里。
此刻的李创脸上全是黝黑的煤粉,衣服上也蹭的黑一块白一块,看上去狼狈不堪。
进屋后,李创当即哭丧着脸,叫嚷道:
“哥,你什么时候把我救出去,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就要死了,我就要被活活累死了。”
一旁的监工们听到李创的鬼哭狼嚎,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他们前脚刚保证李创绝对没受累,后脚这本主就跑出来哭惨。
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几名监工都恨得牙根直痒痒。
他们是真的给李创分配最轻松的岗位,按理说李创就是跑跑腿,连矿镐都不需要拿才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那名将李创带来的监工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其他几人顿时了然。
李束心没有关注那些监工的动作,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狐疑。
“你在跟我装什么?”李束心冷声开口。
李创叫嚷声戛然而止,尴尬的挠了挠脸:“哥,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懂。”
“哼!”
李束心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你以前在大理寺的日子,都是混过来的吗?
你想骗我也就罢了,却连伪装都做不好,你给自己弄得一身煤灰,可指甲缝里却一干二净,而且只见脸上有煤灰,为何头发上却没有。
破绽,浑身都是破绽,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笨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