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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再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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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热闹起来的诗会现场,再次陷入死寂。

    张鹤龄眼中渐渐有血丝弥漫,一口牙几乎咬碎。

    “陈大人,你这是何意?”张鹤龄问道。

    陈夜施施然走到张鹤龄面前,嘴角微微上扬:

    “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这其中有些地方没想通,怕还藏着什么猫腻。”

    张鹤龄死死盯住陈夜,皮笑肉不笑道:

    “陈大人这是推官瘾又犯了,准备开始断案吗?

    此事分明已经明朗,陈大人不妨稍作休息,你如今已是做出功绩的命官,等日后上朝时我随便提一嘴,圣上可能就会顺势给你提一提,届时就不用忙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了。”

    张鹤龄这番话,几乎等同于在求饶。

    只要陈夜肯做出退让,他就愿意帮陈夜升官。

    可惜,他的招数用错了地方。

    陈夜失笑道:

    “那些事情不劳寿宁侯挂念,我现在还是推官,就要担当起这个责任,面对冤屈理应主动承担翻案的责任。

    另外,这人啊,当生理需求满足时就会追求心理需求,我碰巧就处于这个阶段,现在的我不差钱不差管,只喜欢打抱不平。”

    “你……”

    张鹤龄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陈夜可不管他的心情,自顾自继续道:

    “我认为此事有很多疑点,比如那孙崇水的两份诗词都在寿宁侯书中,你为何翻看多次却没有发现。

    比如既然孙崇水买通了下人作弊,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再写一份出来诗词,给自己留下隐患。

    比如他若真的有作弊打算,为何不低调行事,等候一鸣惊人,反而上蹿下跳靠旁门左道争取诸位的印象。”

    陈夜的一字一句,仿佛一记记重锤,砸在张鹤龄的心头。

    张鹤龄甚至微晃,想要出声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出半点借口。

    他缩在袖子中的手,死命攥紧,指甲刺进肉中都没有察觉。

    “寿宁侯怎么不说话了?”陈夜追问道。

    “我……”张鹤龄深吸一口气,看向孙崇水,“陈大人既然有疑惑,应该质问这个罪人,而不是我。”

    他眼神中隐隐有杀意流露。

    既有对陈夜的,也有对孙崇水的。

    孙崇水被张鹤龄的视线盯住,只感觉如坠冰窟。

    若是不乖乖认下这个罪名,不管张鹤龄结果如何,他铁定是活不成了。

    孙崇水一脸灰败之意,仿佛木偶般喃喃道:

    “是我作弊,我买通了侯府的下人,将事先写好的诗词交了上去。”

    陈夜语气加重几分:

    “我是问你,那几个疑点你怎么解释。”

    可孙崇水此刻就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是不断重复道:

    “我承认自己作弊了,是我买通了侯府下人,将写好的诗词交上去。”

    陈夜深吸一口气,嘴角渐渐抿紧。

    张鹤龄见状,心下稍缓,故作不满的语气说道:

    “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连个话都说不明白,这么审也审不出个结果,况且他都已经认罪,何必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陈大人如此执拗,凭白耽误了其他人的时间。”

    陈夜斜了他一眼,不急不缓道:

    “这样空口审问效果确实不佳,不过我有个其他法子。”

    见陈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张鹤龄额头青筋都隐隐冒出。

    可他不信,陈夜面对这样一个铁了心认罪的人,还能审出个花来。

    难道陈夜准备用刑?

    张鹤龄心底冷笑一声。

    且不提他会不会阻止,单就是孙崇水心里已经清楚,抖出他后只有死路一条,受些皮肉之苦和直接一命呜呼,他觉得孙崇水一定能权衡其中利弊。

    陈夜没有急着回答,转身走到台下,从一名学子手中要来笔纸。

    而后他回到孙崇水面前,将笔纸按在一张桌案上:

    “既然你说那是你是先写好的诗词,那就再给我写一遍出来。”

    孙崇水呆滞的眼神恢复几分灵光,确实诧异和失望。

    张鹤龄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还以为陈夜有什么神奇的法子。

    原来是想看孙崇水能否将那首诗背下来。

    对于这点,张鹤龄没有半分担忧。

    在这个时代,书生最基本的功力就是记忆,四书五经,各种杂乱的文章,全是要一字不差的记在脑海中。

    能成为书生,就没有谁记忆力差的。

    即便只是刚刚听人诵读了几遍,但让一名书生重复下来,并非难事。

    孙崇水也没有让张鹤龄失望,僵硬地坐下后,拿起笔流畅的将诗写下。

    张鹤龄默默看着他写完,轻哼一声道:

    “一字不差,这下孙崇水作弊一事,证据确凿,陈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谁说我让他重写一遍,是考验他记忆力的?”

    陈夜的反问让张鹤龄心里一突。

    而此刻陈夜也不准备继续废话,拿起孙崇水新写的诗,又转身走到谢迁面前:

    “谢大人,能否将你手中那首诗拿出来,与这首对比一下字迹。

    若之前那首诗真是孙崇水事先准备的,两者字迹应当一般无二,若不一样,就说明这场作弊,可能连孙崇水本人都不清楚。”

    此话一出,张鹤龄脸色骤然大变。

    他想要出声,却为时已晚。

    谢迁拿出自己手中的诗,与陈夜手中对比,很快看出了差距。

    两张纸上的字迹,不能说各不相同,只能说毫无相似。

    “这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谢迁将手中纸张甩到孙崇水面前,冷声道,“铁证如山,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今日就当场杖毙了你,谁也保不住你!”

    孙崇水身子一震,绝望渐渐爬满脸庞。

    进退都难逃一死,那他岂不是压根就没得选择?

    “我……我……我没有作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寿宁侯就拿出一张我没写过的诗,还说那是我写的。”

    孙崇水再也绷不住,一时间涕泪横流,嘶声哭喊道:

    “我当时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觉得这是我的机会,哪怕明知寿宁侯是要把我当枪使,我也认了。

    我没想过,没想过会这样,我不想死啊,我本就没想过作弊,就算作弊我也只是被革去身份和功名,我罪不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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