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船翻，救人
画舫上，陈夜和青竹姑娘保持距离。
朱厚照是想不保持距离，却又没有机会。
尴尬的气氛下，朱厚照咳嗽一声，索性拿出那一壶酒精，说要喝几杯。
陈夜微微张嘴说：
“这个还是别喝吧，确实喝了不太好！”
朱厚照却说：“我知道，酒烈，但我现在啊，就想喝点烈的。”
说着，他打开酒，倒了三杯。
陈夜也不好多说什么，但表示，自己不会喝。
朱厚照只好请青竹姑娘喝一口。
青竹姑娘微微一笑，不好拒绝，喝了一口后，惊讶说：
“这比烧酒还烈，仿佛一团火焰入喉，而且味道太浓烈了……”
陈夜苦笑，心想可不是像火焰么，喉咙里和嘴里的细菌，都给杀了。
“对了，还未问，公子大名？”青竹姑娘看向陈夜。
陈夜说：“姓陈，单名一个夜！”
“不知道字是？”古代文人都流行一个字，青竹好奇。
陈夜犹豫一下，起了个字，说：“字……子逸…”
“陈子逸，倒有几分闲情逸致的意思！”青竹姑娘笑了笑。
朱厚照开口：“在下朱寿，字锦堂！”
“小女子有幸认识二位公子，荣幸！”青竹姑娘提杯，轻轻抿了抿。
陈夜无心游玩，见天色已经快黑，就说：
“家中有娘子等着，在下恐怕不能陪二位了！”
“陈公子倒是很在意尊夫人的感受呀。”青竹姑娘言语中有几分羡慕。
陈夜起身，施了一礼说：“夫妻之间，理应如此！”
接着对船夫说：“麻烦，靠一下边！”
船夫点头，就要向岸边而去，此刻顺流而下，已经距离登船的春香楼有不少距离。
这里距离陈夜住的巷子，但是近了不少，他不想错过，所以要提前下船。
只是，不等画舫靠岸，那不远处的桥头上，顺天府推官之子李公子，正皱眉对一旁的一名壮汉说：
“这画舫，你能弄沉么？”
“公子放心，我潜入水下，摇摆几下就是了。”壮汉说道。
李公子露出一丝阴险笑容，说：
“好，你把画舫给我弄沉，然后你迅速从水里游走躲起来。我到时候跳下去，救起青竹姑娘。就不信，她不对我倾心！”
“那，里面的两个男人和船夫呢？”壮汉问。
李公子眼睛一眯：“管他们死活作甚？死了更好，哼，先前他二人让我难堪，还敢和我抢女人，死不足惜！”
壮汉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李公子面色一沉：
“你怕什么？又不是让你直接杀人，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淹死。就算死了，我爹是推官，专管顺天府刑案治安，还能让你担罪？”
“是……”
壮汉惹不起李公子，无奈，下桥后悄悄潜入水里，到了陈夜他们的画舫下方。
画舫快要靠岸，陈夜已经起身，等着靠岸下船。
然而便在这时，那并不算大的画舫忽然剧烈摇晃。
船头的船夫面对突如其来的摇晃第一个没稳，直接一头栽入水里，好在他懂水性，迅速游到岸边。
画舫里，陈夜三人也是被剧烈摇晃，都显得有些惊慌，同时想不通这画舫怎么会摇晃如此剧烈？
朱厚照和陈夜还能抓住画舫的一些部件稳住。
青竹姑娘身子单薄，却难以支撑，不小心一下子撞在身后的薄纱上，薄纱破裂，整个人栽倒进冰冷的水中。
朱厚照大惊：“青竹姑娘……”
他也很怕水，只能干着急。
一旁，陈夜眉头一皱，想也没想，一头扎进寒冷的水里。
那一瞬间，全身被一股冰冷包裹，让陈夜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虽然他会水，可如此刺骨的寒水，让他身体无比僵硬。
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憋着一口气在水下看了看，模糊的视野下，隐约看到青竹姑娘在水下挣扎着下沉。
于是他迅速下沉，一把抓住青竹姑娘的手。
那一瞬间，青竹姑娘仿佛在无尽的恐惧和寒冷中，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
好在，这根稻草确实是希望，迅速将她从水中拉着浮出水面。
然后陈夜一只手夹住青竹姑娘的腰肢，迅速向岸边而去。
好在她腰细，否则还真困难。
而此刻，不远处的桥上，李公子保持着要跳下去的姿势，愣在那儿！
他看着搂着青竹姑娘迅速靠近岸边的陈夜，气的一巴掌拍在石桥围栏上，骂了句：
“老子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这样被抢了？”
尽管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他深呼吸一口气，死死的盯着到了岸边的陈夜，眯着眼睛说：
“小子，小爷我记住你了……”
说完，李公子愤然离开。
再看陈夜，在船夫的帮助下努力上岸后，又把青竹姑娘拖了上去。
青竹姑娘肚子里还是喝了不少水，此刻彻底得救的她，总算放松紧绷的身心，只是看了眼陈夜，便直接晕倒。
船靠岸，朱厚照跑过来：“青竹姑娘怎么样了？”
陈夜摸了摸，有呼吸，于是松了口气：“应该是惊吓过度，再加上呛了水，寒气入体，晕了过去！”
“那赶紧找个地方给她暖身子呀？”朱厚照说。
“这里距离春香楼有点远……”陈夜皱眉。
朱厚照指着不远处的巷子：“你家不就在里面？赶紧啊……”
陈夜无奈，只能抱起青竹姑娘，迅速向着巷子里而去。
身后，朱厚照急忙跟上。
只是到了陈夜小院门口时，朱厚照猛然反应过来，他不能进去。
毕竟，他妹妹在里面，进去了，一切不都捅破了？
于是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陈夜家。
天黑了！
朱九灵准备做饭，但又不知道陈夜何时回来。
正在这时，却见陈夜急匆匆的冲进来，浑身湿漉漉的他，抱着一个湿漉漉的美女。
“娘子，快，青竹姑娘掉进水里了，我也掉进水里了。她现在晕了，借一件你的衣服，你帮她换下……”
陈夜抱着青竹姑娘，着急忙慌。
朱九灵也赶紧拿出毛巾给他擦拭，同时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女孩是谁？”
她给陈夜擦拭河水后，立马去找衣服。
陈夜急忙解释：“她是青楼的女子……额……你别误会啊，我没去青楼，是朱兄带我坐画舫。
然后青竹姑娘就说想上船，额……她不是因为我才想上船，是因为我写了首词……
但是我那词不是写给她的，准确的说词和你有关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船突然剧烈摇晃。
额……我们在船上真没干什么，船为什么摇晃，说起来也真是奇怪。
然后她掉进水里，我不能不救吧？巧合的是掉水的地方离家很近……”
朱九灵一边给青竹姑娘擦身上的水，一边奇怪的看着陈夜说：
“相公，我又没怀疑你什么，你不用这么心虚吧？”
“啊？我就是怕你误会，对了，朱兄可以作证。”陈夜是真怕朱九灵以为他乱搞。
于是出门说：“朱兄？咦？人呢？刚刚还跟着我呀？”
他回头紧张的看着朱九灵说：
“刚刚朱兄真的在我后面……”
朱九灵赶紧点头：“我信，我没说不信你……你先出去，我要给她换衣服！”
陈夜松了口气：“你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