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药
朝若被放到软垫上，后背靠着白狐皮的靠垫，右手边放着小茶几，将软榻分成两部分，上面摆着两碟点心和一壶茶两个杯子。
左手边放着薄被，应该是怕天气突然降温而准备的。
朝华拎起被子一角，丢到门帘边上，俯身把茶几往右边挪了挪，直到顶到车壁。接着朝华紧挨着他坐下，捞起他扭伤的那条腿，按在肿起的地方，抬头询问。
“痛么？”
朝若干咳一声，连忙摇头表示不痛。
手上用力，朝华满脸认真的看着他，但眼底的戏谑暴露了他真正的意图。
朝若刚刚羞红的脸刹那间就被抽去血色，冷汗顺着两鬓流下。
没看着朝若痛的呲牙咧嘴，也就没了继续的兴趣。温柔的扯出塞在靴子里面的裤子，准备把脚从里面拉出来。
朝若身子前倾，出手拦住朝华的手，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哥哥还是我自己来吧，赶了一路，出了汗，有味”
朝华手上动作一停，抬头看了朝若一会儿，若有所思。接着他站起身来，因马车不高，所以只能半弓着身子。
他两步迈出马车，跳到地上。
车里少了个人，朝若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子瘫软在榻上，骂了句脏话。
朝华站在边上吩咐道“打盆水，拿瓶药酒，然后备两套衣服送过来”说完就赶走除外的人。
皇帝要求的事，几个奴才不敢耽搁，没多就弄好东西，恭敬的端过来，朝华示意几个人放到车门口，然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自己麻利的爬上马车，掀开帘子的那一刻正巧看见朝若抱着脚低声埋怨的的模样，嘴角勾起，拿起摆在门口的东西。
朝若闻声抬头，马上摆出一脸严肃，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连忙出声“哥哥放哪吧，我自己来”
朝华把水放在一边，撩开衣服下摆，曲膝跪在毛毯上，将搭在盆边的帕子放到盆里，拧干。看来没想让朝若自己来。
接着拉住朝若的腿，把裤脚挽起，用湿帕子细细的擦拭着。
“弟弟足真小，只有一掌半大，到不像是个女子的足一般”
半带着戏谑的话，朝若脸上一热，脚上冰冰凉凉的感觉都没消去脸上的燥热。
“哥哥”
朝华手上动作一顿，抬头认真脸看着朝若，“弟弟脸生的也俊，扮做姑娘也没人能认识，哥哥倒是有些羡慕了”
朝若干咳一声，认真的回答道“哪有，哥哥比我漂亮多了”
朝华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自己，脸上有些意外。
接着低头继续擦拭，指尖若有若无得再脚底板下滑动，引的朝若身子一僵，强忍着不笑出声。
没听见预料中的笑声，朝华很失望，骨节顶住会阴穴，用力一撰。
“嗯？”朝若闷哼一声，脸色一红，用力想抽出他手里的脚。
“别动，马上上药了”
朝华拿出药瓶，里面装着油状的药油，倒在手心，翻手盖肿起的鼓包上面，一下一下的揉按。
时不时抬头查看朝若的表情变化，只要他一皱眉就放轻力度。
肿块在朝华不懈努力下消下去不少，拿起帕子擦去表面的药油，把腿放回塌上，朝华站起身子，膝盖一直半跪着，血液不通，有些麻。
身子往后一个租咧，朝若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只摸抓到一片衣角。
“扑通”
朝华被朝若一拽，腿下正发软，没力气支撑自己，身子前倾倒向朝若。
两人叠在一起，朝华头埋在朝若脖颈见，温热的呼吸拍在肌肤上，身下的人体温迅速上升。
头顶出来朝若吞咽口水的声音，朝华抬眼望去，只看见滑动的喉咙。
少年才十四，喉结还没完全长出来，声音也还属于略带稚嫩的童音。
沉默
朝华也不知是看入了迷，还是故意不起身，就这么趴在少年身上。朝若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大脑乱成浆糊，一时间竟然没有把人推开。
两人就这么尬了一会儿，朝若半撑着身子的手实在承受不起两人的重量，忽的就脱力，朝若后背完全靠在塌上，脑袋重重的磕在后壁上，虽然有厚实的狐皮垫着，也着实能磕疼人。
朝若闷哼一声。
朝华双手叉在朝若两肩边上，撑起半个身子，腿上不是很麻了，为了借力起来，他单脚屈膝，跪在朝若两腿之间。
披散在后背的头发划到面前，直直的垂到朝若脖颈间，痒痒的感觉让朝若神经一绷，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哥哥你可以起来了么，你头发扫的我痒”
朝华没做声，听话的起开，捡起丢在一边的帕子，然后将水端出去。
走时，还不忘提醒朝若。
“你在地上滚了一圈，脏，把衣服换了，一会儿到地方在沐浴洗漱”
朝若脸上还飘着红霞，车里的空气似乎带着些莫名的味道。
他单脚跳下塌，捡了衣服左右端详一番，最终选择了玄色带银暗纹的那套。
另一套是赤色金暗纹的，朝若认为这种低调大气的一度自己穿不出哥哥那种味道，于是便放弃了。
朝华一个人坐在车夫赶马的位置，双腿离地，像个小孩子一般一摇一摇的。
周围没人，马车与马车之间的距离约有十几米，在安静的氛围下，里面出来的衣料摩擦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楚。朝华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样的美女俊男没玩过，此时就单凭这声音就让他觉得脸红，心底暗暗告诫自己淡定。
眼睛望向远方，思绪跟着分飘远了。
自己登基并不简单，兄弟们都眼热这九五至尊的位置，自己无心争取，却临危受命，成了遗召上公认的皇帝。
长达两年的肃清，直到今日，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比比皆是，除不尽。任自己再怎么小心防范，也抵不过百密一疏。
西昌送来的美女贺礼，南国送的灵丹妙药，个个都是光鲜亮丽的毒药，偏偏自己还不得不在他们面前收下吃掉，这身子早就被他们茶毒的体无完肤。
此次狩猎，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小人在后面谋划着什么大动作，自己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自己这弟弟，说不上什么感觉，这普天之下，也就他一个亲人了，只要他不危害自己，一切都好说。若是这弟弟才能出众，要他这皇位他也不会多说两句。
本来，自古帝位是立嫡立长，朝若是筠安皇后所出，名副其实的嫡子，自己虽然名义上也是嫡子，但实为贵妃所处，在自己小时候额娘便撒手人寰，一直寄养在皇后名下。
父王也算是疼爱他的，早早的就立自己为太子，常年居住在东宫，也没见过几次自己这位养母还有这位弟弟。
他对着天下江山没兴趣，若不是从小被灌输的君王之道，应尽其责，那几个兄弟又都是草包废物，毫无治国之能，自己又怎会做这帝王。
早早的就封地为王，在府里养上一群美女俊男，请个戏班子整日唱，山珍海味吃不停，日子过得自自在在潇潇洒洒的好不不快活。
可惜了，自己就没当王爷的福气，偏偏当上了这高处不胜寒的帝王。
后宫的的人，那都是各路势力安排的柔毒，一不小心沉溺在她们的温柔乡里，自己的下次估计就是一言难尽了。
朝华暗暗唏嘘自己的人生，里面的人也换好了衣服，闷闷的喊了一声。
“哥哥我换好了”
朝华把脚搭上来，撩开门帘，迈步进去，朝若衣着端正，正襟危坐的坐在塌上。
朝华见了他就觉着心情愉悦，嘴角不由的多了几分弧度，瞧到地上的衣服，眼里微微闪动。
“嗯我这是衣服也脏了，不介意我换个衣服吧？”
明明身上的衣服干净的很，如果忽略掉刚刚在外边的屁股上的灰的话。
朝若没等人回答，自顾自的宽衣。
朝若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却没有出去的意思。
朝华身子有些病态白，可能是纵欲过多的缘故。胸前没有健康好看的肌肉，小腹隐隐有些赘肉，下面的双腿够长，只是大腿根有些多余的肥肉，总的来说，倒是个匀称的人。
他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泰然自若的看着前面羞红脸的少年，还愉悦的咧嘴，只是朝若闭着眼睛，没看到罢了。
“弟弟都十四了，明年事麽嬷就该教你人事了，现在连见男子的身体都羞成这样，要是啧啧”
朝华没在说下去，只留给朝若无限的遐想，自己倒是麻利的穿好衣服，接着把衣服丢出去。
撩开窗帘，探出半个脑袋。
“内侍监，把东西收拾了，随即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