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质
天边慢慢泛白，
“砰”，老皇帝抓起桌上的砚台气愤的摔在地上，手颤抖着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说老六欲对你行不轨之事？”
“父皇，此是其一，其二上官洛还杀人放火！六条人命，请父皇为他们主持公道！”
上官云跪在地上行了个磕头礼。
“你……定是你这个祸害，去招惹他，才会引出人命来！”
大清早的老皇帝就觉得头晕目眩，强撑着身体装坚强，每次见到这小儿子，就会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跟他那个母妃一样，长得一张勾引人的脸。
此事，估计多半也是唐少瑾纵勇挑唆，刚回京帮太子立威他支持，但挑不太起眼的六皇子下手，老皇帝十分不赞同。
唐少瑾全程站在一旁，见皇上不信，他上前拱手道:
“陛下，臣可以作证，九殿下所言属实，醉春楼的火是臣带人灭的，九殿下也是臣找到的！”
果真是这么回事，怎么那么凑巧被你遇到呢！
老皇帝心里腹诽，现在他从心底里抗拒不想管此事。
“陛下，可招六殿下前来问话，与九殿下对质！”
唐少瑾今日算见识到了皇上是如此不待见九殿下，话都说得这么详细明白，他还在为六殿下犯的错误找借口。
“儿臣愿与上官洛对质！”
老皇帝无奈只好挥手派人去叫六皇子。
这期间上官云仍跪在地上等着，唐少瑾心疼不已，可有皇上在旁，又不敢表现太过，只能忍着。
一柱香的时间，六皇子才来，随后兮妃假借给皇上送银耳粥之名，也来到殿内，明眼人一看，就是这母子俩通了气。
“父皇，您老人家可别听信了九皇弟的胡言乱语，我堂堂一个皇子，府里有王妃还有侧妃妾室十多人，怎么会喜好男子！”
六殿下满脸的委屈，声声俱泪:“昨晚她们都可为儿臣作证，儿臣未出府半步！”
他府中的人自然会给他作证，不敢不按照他的意思来！
“父皇，可让人检查上官洛他左手腕处有牙印，这是他强迫儿臣时，儿臣咬伤他的证据。”
上官云眼中带着强忍的怒火，心里还是觉得他能说出证据来，他的父皇至少会为他做主。
上官洛明显有些慌，他有王妃有妾室，只是偶然机会为了寻求刺激，一个小倌服侍了他，让他尝了鲜，这才在那回闲来无事又一次找上官云麻烦时，才注意到原来他的九皇弟长得如此好看，从而动了歪心思。
不等太监上前检查，唐少瑾抢先一步，撸起上官洛的袖子查看，待看清时，眼睛瞬间睁大，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果真是咬伤的牙印，竟然敢对他的九殿下起歪心思，早晚把这人撕个粉碎！
“陛下，有牙印！”
唐少瑾知道，现在不是动怒动手的时候，他举起上官洛的手腕给皇上看。
老皇帝心里一惊，这事唐少瑾安排的挺细致啊，牙印都能对得上。
“陛下，这世界之大，有很多巧事，这或许是阿洛与他的妾室玩闹时不小心咬的呢，是不是阿洛？”
兮妃看情形不对，抢先一步替他儿子狡辩，上官洛正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他母妃如此反问他，他一口咬定牙印是他妾室所咬！
如此铁证，竟然还狡辩！
上官云当即反问:“上官洛，那你后背的刀伤作何解释？难不成又这么凑巧是你的妾室玩闹时给了你一刀吗？”
话音刚落，唐少瑾上前就扒开上官洛的衣服，见这人胸前后背缠了一圈包扎伤口的白色布带，讥讽中带着寒意问:
“六殿下用不用臣解开绷带，给你验伤啊！”
老皇帝见此，装作眼前一阵眩晕，一向唯唯诺头的九皇子今日能如此大胆的指正六皇子，如果背后没人纵勇挑唆，谁会信？
他在心底里捋了捋事件的来龙去脉:唐少瑾纵勇挑唆上官云去勾引上官洛，然后栽赃给上官洛对其不轨，但没想到最后真引出人命来。
但证据竟然准备的如此周全？
兮妃见皇上不言语，情况多有不妙，再次出言解释:
“陛下，定是那九殿下勾引我儿，跟他生母一样，狐媚子！”
“请兮妃娘娘嘴巴放干净点，我母妃生前如何，容不得你来下定论！”
上官云最恨的就是她们这群深宫妇人，不分是非黑白，言语伤人，当年母妃就是受不了她们的侮辱抑郁而死，他眼睛死死盯着兮妃，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九殿下，敢这么说话，目无尊长，陛下，您看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臣妾，那眼神是要生剥了臣妾啊，呜呜呜！”
哭唧唧的装可怜那是兮妃最拿手的好戏！
“请陛下明鉴，事情已然很明了，九殿下受了如此大委屈，再加上醉春楼六条人命，不重罚很难服众……”
唐少瑾本想直怼兮妃，可他个外臣不好公然叫板后宫之人。
“陛下，呜呜呜，您可不能受奸人挑拨……”
“闭嘴！吵死了！天天闹腾，你们是要生生气死朕不可！”
老皇帝猛得站起身，身体晃了晃，总管太监眼尖的去扶人，
“传朕旨意，六皇子上官洛……就说品行不端吧，幽禁在府中半年反省，月奉免去半年……”
老皇帝看了眼兮妃，开口道:“至于兮妃，教儿无方，降为嫔。”
发生此事，太子应该知道，老皇帝给了处罚，也算给了太子和唐少瑾的面子。
但在上官云看来，这给上官洛和他母妃的处罚，太轻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扬起头来，他虽然知道自己父皇偏心，可还是不敢相信就这样处罚放了大错的人，
“父皇，那可是六条人命啊，您只是禁足他半年，这未免处罚太轻……”
“闭嘴！朕如何处罚要你来教？你……”
老皇帝本就在气头上，见最不待见的小儿子这时候还敢质疑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唯唯诺诺，更怒火中烧，刚要下旨要重罚上官云，就被站在一旁的唐少瑾拦了下来:
“陛下，九殿下年龄尚小，涉世未深，本就受到了惊吓，再加上憎恶分明，还请您不要怪罪他刚刚质疑您责罚之事！”
呵，还给求起情来了，
老皇帝不想再管此事，遂下旨禁足上官云一个月，也算是个警告，转身叫总管太监扶他回去休息！
这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一国之主，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依照他自己的喜怒来决定对于犯罪之人的处罚程度，而不是依照事实来！
上官云整个人瘫坐在地，他掌握的那些原来用于治上官洛的证据就是个笑话，月儿就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上官洛扶着兮妃趾高气扬的离开大殿，半年后，估计用不到半年，他们所有的待遇会恢复如初。
“九皇弟，咱们半年后见！”
上官洛侧身靠向上官云，轻声说道。
唐少瑾站立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拳头攥得咯咯响，如果这不是在皇宫大殿内，他早就动手打爆这小人，上次就不应该轻饶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