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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药与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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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一个人的选择不应该靠任何人的误导,他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仅是他,世上的所有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权利。没人甘愿当别人的棋子,你我皆如此,党也如此。我们因意识相连,精神相托,才成为了‘一家人’。而成为‘一家人’,最初的原因不就是不愿意被别人当做棋子利用吗?来反驳这个世界的不公吗?

    判罚之间,你我已经深陷入了这牌局之中,无法自拔。

    我已经利用过很多人了,很多人已经为我去死了!

    林北,关天民!

    晋南,咸二华!

    还有最近死去的苏钰媛!

    他们是我的同志,却皆死于我的手下。

    不该的

    不该的

    最起码我不该对一个孩子的脑子附加一张精神逆流的亡命之牌!”。

    木门左还是第一次见到木林森如此果决的一面,没有人知道木林森到底在组织中承担着什么责任?他们只明白他是革命党中一个杰出的人物,为何而杰出,无人知晓。

    木门左明白自己今天可能问的太多了,也触碰到了木林森那不可触及的逆鳞。

    这些时日的相处,木门左明白木先生本质上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可他却做着组织内最脏的工作。

    可能也正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并不肮脏,才让本来肮脏的事情,变得“和蔼”了许多。

    面对木林森的呵斥与辩驳,木门左再没有反击,可能连木林森都忘记了这个董安市革命工作的负责人已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个老家伙吃过的盐比木林森吃过的饭还多。

    而他每每在本质上的事情与木林森发生冲突的原因也极其简单,人老了也就害怕了。

    很多如今在董安市的革命者,都是由这位老人一手带起来的,他不希望这些孩子因为他的一个抉择而死,所以他总是不敢冒险。可他却忘了,自己存在的本身即是冒险。

    于是这位老人默默地拍了拍木林森的肩膀,说道:“年轻人,有些东西不应该都藏在心里的。但由于关乎本质问题,这件事我还是会和上峰汇报的,就当咱们地区根本就没有选出‘少年班’计划的孩子吧,也就当咱们给那个孩子做了一件好事吧。

    还有有空不要老是窝在家里,可以和我来喝喝茶!

    年纪大了,也就喜欢热闹了。”。

    说罢,木门左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望向了不远处,光着膀子,喊着口号,在瀑布前努力工作的年轻人们,又说道:“我老了,眼界也小了。就如你所说的,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而年轻终究会战胜衰老。

    希望我这辈子还能看到那一天。”。

    木林森平静且释然,“会的一定会的。”。

    ······

    傍晚

    安平实训基地的会场里是安静的,自7月14日开始到今天的7月16日傍晚,七千多名考生,如今也只剩下了三千七百多名,这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淘汰数额。

    短短三日之间,便淘汰了将近三千多人,也就是说太平山中每天都要淘汰一千人。

    不过更让董炳泽感觉奇怪的是,白毛小子至今还未被淘汰,他凭借自己的丛林法则以及战斗意识硬生生扛到了现在。

    董炳泽将一切都看到了眼里,他发现白天每一次的选择基本上都是正确的。可以说在这些选择之上,他哪怕错一次都不可能留到现在。这不禁让董炳泽打心底里佩服白天,甚至偶有感觉白天真的会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带走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组织给他发来了密报。

    密报上说,白天可以进入名额之内,便将他带入学府。如若不然,便放弃此次冒险行动。

    也就是说董炳泽现在根本不用担心白天到底能不能进入名额之内,可是他却有点可惜这个小子了。

    他看得出来,那个少年对胜利的渴望

    虽然这种渴望更像是一种妄想,但谁又不想看到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呢?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谁又不希望它的出现呢?

    长吁短叹之间,董炳泽也只能祝愿白天可以逆天改变,但他也的确该休息休息了

    这几天他都在想如若白天考试失利,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将他带走,才如此头疼。

    现在组织已经发话了,他那颗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了下来

    董炳泽坐在阳台抽着烟,时不时将烟灰磕落在烟灰缸里

    不知不觉,烟灰缸却已经被烟头堆满了

    当他再一次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着另一根香烟的同时,自己卧房门外的门铃却响了起来。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董炳泽将手中的香烟与打火机放在了阳台摆放着的透明圆桌之上,随即站起身开门。

    董炳泽本以为是会场的送餐人员到了,却没想到,站在他门口的却是钟离醉梦。

    钟离醉梦此时右手提着一个保温箱,在董炳泽打开门的瞬间,便窜进了他的卧房。

    董炳泽眨了眨眼,又回头看了看毫不拘束的钟离醉梦,无奈一笑,关上了房门。

    钟离醉梦在进入房间后,便四处打量着他的房间,紧跟着鼻子一动,两动,三动,却再一次来到了董炳泽的身前

    只见她提鼻子嗅了嗅董炳泽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后立马用手开始挥舞起自己脸前的空气,埋怨道:“你这是掉进烟窟窿里去了吗?怎么身上这么大股子烟味啊?”。

    刚说完这番话后,钟离醉梦却又看到了摆放在那透明圆桌上的烟灰缸,于是她如同一名有着极深资历的警犬一般,跑到了圆桌前,一下提起了那装满烟蒂的烟灰缸,一脸不可置信地再次望向了董炳泽,感叹道:“卧靠,我说大兄弟,你肺里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氧气吧?不怕抽死你啊?”。

    董炳泽瞧着钟离醉梦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问道:“我说大小姐,您这么晚来我这儿,到底要干什么啊?”。

    钟离醉梦随即一甩马尾辫,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片来,顺便提了提自己手中的保温箱,说道:“喏,我给你买的胃药还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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