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小姐,原来你也曾爱过我啊
苏钰媛一句话并未说完,便当场晕厥了过去
吴启明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瞧着这张本来曼妙却沾满血渍的脸庞,呻吟道:“到底何必呢?你们的信仰就如此纯粹吗?又为何会如此纯粹呢?”,话毕,吴启明招了招手,吩咐道:“带她去治疗。”。
“明白。”。
带着愁绪,吴启明又一次离开了这个充满死寂的房间。
刚走到铁门口,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林不安打来的电话,这些天林不安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地给吴启明打电话来询问关于苏钰媛的近况与口供。
接通电话
林不安:“说了吗?”。
吴启明:“没有。”。
林不安:“知道了。”。
吴启明:“先别挂。”。
林不安:“有什么事吗?”。
吴启明:“好像最近一直都在谈工作,要不要出去喝一顿,就咱俩。”。
林不安:“”
林不安:“好。”。
通话结束。
把电话撂了下来,吴启明扭头看着刚刚从三十三号房间抬出来的苏钰媛直到她在走廊的尽头消失,这才再次扭回头来。
接连皮鞋声,再一次在走廊响起
晕厥后的苏钰媛,在这时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所有的回忆,一股脑地汹涌而出。
她回忆起了,那年夏天,在党旗之下,宣誓之景。
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依旧会坚持我的信仰,因为我明白我的信仰是纯粹的,是正确的。这个世界不该什么都是假的,我希望有些东西还能是真的,友情、爱情、公平与人民。”。
她更想起了,那个让她无法忘记的男人,他好像永远是那么温柔。
木林森不知你还记得那场大雨吗?
那场大雨差点让我迷失方向,你那把为我撑起的雨伞,是我坚持到现在最好的理由。
那夜的雨,真的很冷真的很冷
木林森我曾爱过你,你是否知晓?
你是否知晓,冥冥中的相遇只有第一次是缘分?
你是否知晓,那百褶的碎花裙摆也是我的刻意为之,我可是从来没有为了别人穿过裙子哦?
你是否明白我的爱意?
你是否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哭泣?
可我在你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悲伤,其实你本不必那样悲伤,你好像很累了,你真的好像很累了。
木前辈别怪我的自作多情,我知道喜欢你的女孩很多,但我认为我是最纯粹的那一个与我的信仰一般纯粹。
思考戛然而止
苏钰媛的眼前,透过一丝光亮,她仿佛依旧身处梦境。
耳边却听到了来自外人的焦躁之声
“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伤口这么无法愈合了?”。
“精神逆流?”。
“有人在她的意识里,动了手脚!”。
“别管那些,先把人救活再说!快快快!你快动啊!”。
“傻子!精神逆流,你知道是什么吗?这已经不是治疗牌可以救下的范畴了。精神逆流是一个牌师在她脑海里种了牌,这张牌平时不会发作,只有再濒死之际,才会触发。逆流之下,她的命就不由自己做主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她要死了。”。
心脏停止跳动。
呼吸停止。
瞳孔由绿变蓝。
苏钰媛阵亡。
董阳市
又下起了雨,细流而下的雨水中,踏过泥坑的公交站旁。
木林森蓝色的瞳孔,异常的亮,他出门忘了拿伞或者他本就不知道会下雨。
他站在了“雨声”之中,任由雨点淋湿自己的身体,任由冷风穿堂而过。
雨点打在了他的脸上,从鼻间滑落洒入地面,却单有一滴“雨水”从眼角滑下
许久许久
直到街道上早已无人行走,只有匆匆两辆疾驰而过的弥红轿车。
木林森才缓缓抬起头来,叹颜道:“苏小姐,原来你也曾爱过我啊”。
苏钰媛的意外死亡,无疑让专情六部的线索再次回归圆点。
气急败坏的林不安,一人驾车来到了司礼监的山下,而吴启明笑眯眯地等着他!
可笑容并没有阻止林不安挥起的拳头,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吴启明的脸上,将吴启明打了一个踉跄。
而守备在山下的警卫们,看到这一幕,几乎都长大了嘴巴。
一拳过后,林不安揪住了吴启明的脖领子,向他恶狠狠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吴启明用死鱼眼盯着这个老同学,只是笑了笑。
“你还在笑?精神逆流?你要是想要找别的理由糊弄我也就算了,精神逆流,你知道这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儿吗?”。
“一个人可以相信另一个人如相信自己的情况下或者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如爱自己一般的情况下。”。
林不安睁大了眼睛,不停地点着头,“原来你明白啊!原来你明白啊!你信吗?”。
吴启明点了点头,“我信”。
“你当然信,因为那家伙就是你杀的!别人不知道你的本命牌,我知道!世上还有谁能够用精神攻击,让另一个人死去呢?”。
吴启明拽了拽自己的被抓得褶皱起来的制服,平淡说道:“木先生。”。
“谁?”。
“木先生。”。
“木先生?”。
“这是那个女孩临死之前,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林不安将抓在吴启明脖领上的手放了下来,眼神逐渐变得暗淡。
吴启明再次整理自己的着装,一边整理一边说道:“老同学,咱们太脏了,所以不能信这个世界上本就应该干净而纯粹的事物,这我不怪你!但我说过,今天我让你来,是要请你吃饭的!”。
话毕,吴启明也挥起了他的拳头打向了林不安!
林不安也被打了一个踉跄
随后,两人四目相对,都没言语走到了汽车前。
林不安习惯性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问道:“吃啥?”。
“水煮鱼吧,老妈子那一家。”。
“哦好”。
几语道罢,汽车驶离原地。
只留下门口把手的警卫面面相觑,一人道:“这俩人有病吧?”。
另一人道:“病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