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信仰
幽静的香,温暖的床,不知不眠的夜。
幽温,静暖,香床,眠夜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唤醒了白天沉睡已久的意识。
白天缓缓睁开双眼,木床前桌案之上,有盏昏黄的光,使他目光所向。
朦胧间,他缓缓望去
文雅居士,正坐在台灯下好似修理着什么东西。
文雅居士耳垂微动,侧目而来
白天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坐起身来,从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可他却始终一无所获。
最终,只能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看,此人不是别人,他是木林森。
白天并不知晓,为何自己会睡到这里,为何眼前之人是木老师,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会晕倒。
记得当时自己只是在也灵山上收集一些材料,可为什么
没等他再过多的思考,木林森将头又扭了回去,叹了口气,“少年,你没事跑到也灵山所谓何事啊?”。
“也灵山”,少年听闻三字立马问道:“当时您也在也灵山?那您知道我是这么晕倒的吗?”。
木林森笑着摇了摇头,手上功夫却一刻不停,“不清楚还有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作为一个老师,是有资格询问一个学生现处的状况的。”。
白天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没什么”。
“是快结业考试了吗?为了筹集卡牌而选择自己铸卡吗?”,其实根本不用白天回答,木林森便已经知道了答案,而给白天回答的机会,单纯为了尊重他。
白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白天啊”。
“嗯?”。
“我不是说过吗,天底下可不只有牌师一种职业哦,你的年龄尚小,未曾经历。世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等着你去发现,等着你去奋斗,又为何死盯着一条路走呢?”。
白天默默地低下了头来,小声询问,“先生即使是你也不觉得我能成为牌师吗?”。
木林森的手下工作一滞,扭头望向白天,“作为代课老师,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成绩以及基础资料。你的理论知识很好,证明你有探索与留心的能力。但你的实战太弱了,说到底牌师是一种战斗职业也可以说成是一种战争机器。无论你之后是想当执行官、白雕亦或者黑雕,光靠头脑是不行的。”。
“我知道”。
“就这样你还想成为一名牌师吗?”。
“我想证明即使生而白瞳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牌师,也只有我成为了牌师,才能让别人不再歧视我们这群白眼。”。
木林森表情并未动摇,依旧轻松。
“那我如果说,你成为牌师的几率为零呢?”。
“为什么,即使我底子很差,那也有百分之一,哪怕千分之一的机会,怎么会是零呢?”。
“少年,这个世界很复杂,有时候不是说你有能力就可以成为牌师的。就算你真的排进了那328名以内,毫无背景的你,毫无身份的你,也会在最终阶段被人买断资格,除非”。
“除非?”。
“你能进入前二百名,进入那最后的牌阵棋局,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容貌,那样的话你才可能有机会不被别人顶替下来。可你真觉得凭借你牌组中的七个栏位和一张没有什么大用的本名卡牌,真能与那七千名学子争取那寥寥数百名的名额吗?”。
白天听着这位唯一肯和自己说话的大人的谏言,虽灰头土脸,但心却依旧坚定,因为他真的已经别无选择了。
于是白天斩钉截铁地答道:“能。”。
木林森听后,一个没留神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呢?还是执着呢?”。
笑完之后,木林森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天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并不单单只有牌师一种职业。”,说罢,木林森将手中的一块方盒子递给白天。
白天接过这个方盒子来,这是他自己亲手制作的铸牌器,即使这个铸牌器并不能铸牌,白天依旧会把它带在身边。
他希望保不准自己那天开窍了就能拥有一个真正的铸牌器,那样的话,自己就再也不会为了卡牌的事而发愁了,就算是白卡,对于现如今什么都没有的他来说,也是好的。
白天从床上站了起来,木林森也没有过多挽留,只是跟在他身后,亲自把他送下了楼并且外送了他一把雨伞,然后一直陪着他等上了一辆出租车,这才再次回到了楼上。
站在楼上,木林森的目光穿过窗户,透过稀疏的雨滴,望着白天离去的方向。
说实话,他不希望白天真的成为一名牌师,因为自己是革命党,不久之后的将来,自己总会和这个国家的牌师决斗的。可他又希望这个少年能以自己的想法与意志一同活下去,那句斩钉截铁的“能”,其实并不好笑。
但木林森也只能去笑,倾斜的天平,代表了一个国家即将走向灭亡的事实。
那句斩钉截铁的“能”本应该如此骄傲,却不这番好笑。
“白天白天白天”。
出租车上。
木先生的一番话,无疑是对白天一个很大甚至于毁灭性的信仰打击。
而原因只是木林森说了实话,自己的确没有能力通过这次结业考试,时间太短了,只有四十五天的时间,就会考试了。
可现在自己却依旧在原地踏步,这并不代表白天只想原地踏步,只是因为他需要活着。
有父母的孩子,并不需要一边维持生计一边学习,他们只需要用心学习,用心修行便好。
而白天不同于其他人,他需要打工赚钱,更需要在打工的空隙修行。
七跨栏位,四跨栏位现如今还是空的,其余三个跨栏位中都是一堆没有什么实质特效的牌。而且其中还有一张是一次性卡牌,很多次考试,白天不是不能赢,只是不敢赢,就算赢了一个对手,也不可能赢之后对手。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仅有的卡牌保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