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暗
与木林森偕同没有太长的时间,两人便再次分开了。
再如何说,师生有别,木林森老师所代课的班级并不止他一个班,代课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路上白天并未未曾设想过,自己如若请求木老师帮助自己,他是否会帮我,可转念又一想,他感觉又有些不妥。木林森老师所教授的课程皆为理论课,并非理论课的老师就比实战课的老师弱,只是一般上理论课的老师在实战方面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欠缺。
因为若是这个老师的实战师资很强又何必当一介理论课的老师呢?众所周知,实战课老师是要比理论课老师的工薪待遇以及身份待遇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当老师的人,除了那些为了真心培养下一代牌师的理想主义者外,大多数都是为了那几两碎银,所以这让白天更加笃定木林森老师虽然和蔼,但不一定有教自己实战的能力。
就算有木老师真有教自己实战的能力,他也不希望给这个唯一善待自己的人添麻烦,那是自私更是可耻的。
世界上最不让人称道的便是面对欺辱你的强者你不敢发声却只会逮住一个好人乱宰。
少年穷苦,少年波折,少年孤独的白天,心智要比同年龄段的人们要高上许多,这并不代表他足智多谋,心智聪慧,只是没有办法。由于要活着,他必须要明白这些看似繁琐,实则却适应这个人情社会的法则。
于是乎,白天便把这个想法深深地挤压在内心中,准备自己去寻找一种出路。
瞧着教学楼门口,所塑立的董安雕像,董安一个传奇的牌师,一个真正曾改变牌民走向的牌师。他的贡献任何人都只能望尘莫及,记得当时的世界还处于混沌,灵兽牌怪乱行,可此人的出现,却彻底奠定了这边陲小城的生存走向,以一己之力战死董阳城外。
故后人为了思念他,便将此地称为董阳市。
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不过现在听来,还是让人热血沸腾。
白天望着董安塑像,内心深处有着无以言表的敬意,自己是多希望成为与他一般的人。可是不知为何,白天由衷地感觉到几百年后的今天却还不如几百年前的昨日呢?
难道真的就因为自己出身卑微就没有资格坐于一角吗?
难道真的就因为出身贫贱就无法成为牌师吗?
“牌师”,白天翻遍了史籍资料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白眼牌师的功业伟绩,难道白眼珠子的人真的就那样的一无是处吗?
世上的牌师如此之多,到底是有人刻意隐瞒,还是真的没有呢?
对于这个答案白天更加相信前者,他也不得不相信前者,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面对故去百年的董安,白天缓缓地低下了头,独自说道:“承蒙照顾。”。
三日后
京都。
在专情六部不眠不休地调查之下,终于在案发现场检验出了一丝蛛丝马迹。
监库牌师从现场列举出了刺客们在杀害被害者时的几张重要选牌。
其中包括【雷枪】、【蜂刺】、【影杀】
部内也即刻召开了会议,对比牌库中所有卡牌,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就是使用这些牌的人都来自于国牌内部人士。
【雷枪】、【蜂刺】、【影杀】,这些牌的材料基本上已经被各大氏族与国家垄断,民间或者外界很难再铸出这些牌,所以一个很直观地判断便是杀人者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渗透在执法机关以及各大国防部门之内隐藏。
还有关于这些人的作案手法以及暗杀的方法上,这些人必定有着很强大的反侦察能力以及战术安排,至此一点,便足以证明这些人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他们除了杀害被害人之外,甚至没有造成民间百姓的任何损失,连其余一点噪音都没有。
最后涵盖那张金色传送卡后,专情六部总算得出了一个让公家满意的结论,那便是革命党再一次出现了。
这些结果,正好与林不安部长的猜想一致,而且林不安也早在三日之前,便散出人去寻找萤火粉的出入。
这要是不查还好,一查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萤火粉竟然售罄了。
京都内部已经查不到了这些萤火粉的具体售出到底在哪儿,据商家所说,有别的商贩曾来过他们这里来购买萤火粉,而且都是成吨成吨的买。再问另一家依旧还是一样的答案,最后兜兜转转问了一圈儿,所有人都给出了这个答案。
根本没商贩知道,他们到底把那堆粉卖给了谁,只知道都是同行收购,自己便卖。久而久之,就没人留意来收萤火粉的人到底是谁了,商贩们都以为是同行派来的伙计,一推人凑到一起,连人犯的一个基本相貌都描述不出来。
就算描述出来,画出那个人像,林不安也不相信那个人像就是本人。事情做到如此决绝隐秘的地步,难道易容还不简单吗?
不过这给林不安提了一个醒,就是他的猜想对了,那张金色卡牌需要大量的萤火粉作为辅助铸牌的材料。然而如此大规模的材料也必须寻找一个足够大的地方进行储存,这让他立马想到了京都城外的野洼空地。
还有革命党肯定有一条较为完整的铸牌生产线,持续不断地生产那种卡牌,那就更需要土地与人手了。
林不安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他明白人肯定是抓不着了以及生产线也会在几日之内被敌对组织彻底破坏与熔毁,而找到和残渣差不多的传送点位也是时间的问题,也就是说这次追查最终的结果,便是没有结果。
一口烟丝从林不安嘴角流出
他眼角发苶,眼皮松弛,眼神深邃,一缕念头浮上脑海,“既然终归是一场空,就让老鼠们钻钻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