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马(二十七)
“军爷,你们这是做什么?”阿青和阿浅看着面前十几个佩刀身穿盔甲的士兵把周围的人都护在了身后。
“嘁。我等奉圣上旨意,要将你们带入宫内。”
“进宫”周围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地纷纷四顾,交流了起来。
阿青和阿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不安与疑惑。
“可问军爷,不知所为何事?”阿浅上前一步道。
带头的士兵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穿着一身红色衣衫的男子,道“你们自个儿做什么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阿青被面前那人猥琐的打量和不屑的语气气的直接跳脚。
阿浅把人拦住了,随即浅笑道“军爷,我们知道了。那可否请军爷出门等待片刻,我等换身端庄些的衣裳,免得污了圣上眼睛。”
“呵。都是鸡了,还在意在别人面前换衣裳不应该越是有人看着越是兴奋吗?”
周围的士兵脸上都露出一个了然猥琐的笑。
阿浅攥紧了手。
“就在这换!早就听说这家花楼顾二小那腌臜泼才来的最勤,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身材很好。”
“你说谁是腌臜泼才!”
刚刚还一直勉强维持着一副笑面的阿浅此刻顿时收了笑,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这……我说谁,难道你还没听清吗?这顾二小,长得比个女的还带劲,这成天往你们这跑也不知是嫖啊还是那个被嫖的那个……”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就见过他一次,那勾人的脸,啧啧,看谁都像发情。”
“混蛋!你他妈说谁呢?”
阿青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拿起桌上的热茶朝他们泼去。
被泼到的人口中不干不净地怒骂了一声。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他征战边疆,护我大夏平安,你们在这京城混个小兵便狐假虎威,欺压百姓,你们哪来的脸!
就连我们这样你们口中的下流人都知道他的好,知道家国有难挺身而出的道理,你们简直连我们都不如!”
阿浅也气的直咳嗽,学着阿青直接把茶盏砸别人脑袋上,在额头划开一道口子!
为首那人脑袋被开瓢了,心里怒火中烧,顿时再也不管他的任务了,他怒骂着赔钱货,就一把拽住阿浅的头发把人往茶几上磕!
一下,两下,三下!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阿青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拿起桌上的茶壶狠命朝人砸去,还没砸到,就立刻被人制住。
周围的人也纷纷开始反击,但是,他们哪里打得过还带着刀的士兵
不多会,为首那人将刀抵在阿浅的脸上,道“贱人不就靠这副皮囊赚钱吗?我今个儿就毁了你的脸,把你丢到最下贱的窑子里,看你还傲得起来!”
“阿浅!你他妈放开他!划我的脸!你有种就划我的脸啊!别碰他!”
阿青眼看那刀抵在阿浅的脸上,顿时声泪俱下。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三声敲门声。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轻快又随性,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下一秒,一声巨响响起!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巨响吓了一跳。堪称地震一般。
“谁!老子是近卫一队,奉圣上指令办事,闲杂人等速速滚开!”
门外安静了一瞬,就在他以为人已经走了的那一刹那,又响起一声巨响!
这一声过后,在寂静无比的房间里,所有人都无比清楚地听到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木材不堪重负一般一寸寸崩裂的声音。
阿青等人眼底闪烁出希望的光芒!
下一秒,整扇门连带着墙一同齐齐倒下!
发出一声震天巨响,灰尘满天飞舞。
在这漫天飞尘中,一名紫衣女子缓缓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根……
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只见她邪魅一笑,道“别怕,娃儿们,老娘来救你们了……”
周遭的士兵无言感觉到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你是谁没听见我说的吗?我是近卫队——啊!”
花之语迅速锁定了说话的人,狼牙棒毫不犹豫地落下,直奔人面中而去!
只见那人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声,整张脸的骨头都被打碎,一张脸向内凹陷,鲜血脑浆疯狂溢出!
“近卫队呵。老娘当年连当今圣上都打过,当今圣上的老子的胡子都拔过,你算哪块土里长出的哪根葱”
剩下的半时辰内,房间里不停地响起哭喊求饶的声音,一个个大男人跪在地上疯狂求饶。
缠好蹦带的阿浅,阿青和一众人在一旁端着盘瓜子,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皮落了一地。
“夫人!那个!那个!就是你右手边那个!他刚刚扯我头发,打凶一点!”
“还有你左手边第三个!他刚刚还掐我屁股,气死我了!夫人,您歇会再打,来,先喝口茶……”
“等等,茶都糟践给他们了。我这就去重新煮,夫人您等等,我马上给你煮你最爱的花茶。”
“还有糕点!夫人最爱的糕点!”
“咸香味儿的瓜子快没了,去库房里拿一盘来!”
花之语回头欣慰一笑,“还是你们懂事。顾二小那混球就只知道叫我来这,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就和他的小郎君出去了,真是,儿大不由娘啊!说到底,棍棒底下出孝子,你说是不是”
花之语把狼牙棒抵在面前的男人的脸上,男人涕泗横流,慌忙点头,内心崩溃地想要大哭。
众人相视一笑,笑道“夫人。我们都是你儿子!”
花之语先是一愣,随即颇为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没想到我都快四十了,居然还收获了一群儿子。从今以后,这花楼我花之语罩了!”
那名被狼牙棒抵着的士兵抬头讨好道“夫人,我也是你儿子。你就放过我吧……”
花之语无声呕了一下,脸上嫌弃至极。
“你这么丑,当我儿子你当老娘瞎你看我的儿子哪个不是天生丽质,貌比潘安”
说着还看向她后头的儿子们,阿青等人闻言连忙站直了,连瓜子都不磕了,一个个摆着pose,要不是有的人脸上还有伤口,真是赏心悦目。
想到这,花之语更气了,直接又一人赏了一耳光。
于此同时,阿浅拿着刚刚花之语交给他的蝴蝶刀系在了一个风筝上,高高地放飞。
清脆宛若莺啼的声音响起。
顾二小闻之一笑,“陛下。我想,这游戏是开始不了了。你放手吧,放手,我们就依旧还能维持一副君臣和睦的样子。”
徐正清看着那燕子形状的风筝,思绪一下回到了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