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六）

    他进成衣铺，随手点了几件素色衣服。顺便再打听了一声金雀楼。

    那老板一听脸色顿变。

    “小公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啊？”

    “哦，是这样的，听了一些传言，心里有点好奇罢了。”

    “这样啊。”老板面色放松下来。“小兄弟，听我一句劝，别去。”

    “老板，我就是好奇。要不你跟我说说它”

    “哎哎哎。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那金雀楼原先是东夏最大的南风馆。原本这事在最初是不被认可的。这南风馆也没那么好做。后来，就现任陛下的爷爷竟好男风，上行下效，导致从那时起这金雀楼生意便逐渐红火了起来，甚至超过许多青楼。

    直到一年前，这金雀楼发生了一场火灾。所有的小倌都被烧死了。京城就有流言说男风一事违逆天道，故降天谴。

    再到后来，这金雀楼被一神秘人盘下，甚至按照原样貌建了一个翻版的金雀楼！只是这以后，夜里金雀楼便时常传来男子哭泣的声音。有人进去探查，出来已然疯癫。自此再也没人敢进去。”

    冯霄皱眉沉思。谢过老板后就一路打听着到了金雀楼。

    金雀楼当年盛极一时，开在了京城中心，金碧辉煌，金雀楼三字更是镶金镀银。

    因着是京城中心，即使金雀楼在百姓眼中已然成了一座鬼楼，但其周围依旧茶肆和酒楼很多。甚至有些以此为噱头，赚取了一些中二少年的银子。

    他站在金雀楼前没一会就觉得不对劲。

    茶肆里，酒楼窗户边甚至街边在寒风中卖糖葫芦的老人家都在偷瞄他。

    看来这金雀楼确实大有问题。那些传说应该也是为了打掩护。

    不过现在还是应该先走了。两天后，真相自然大白。

    抬腿要走，却发现有家茶肆前摆着摊子。上面卖的都是些手工织品。

    他看见了一双手套。心念一动。虽然自己现在不会再给他织一双手套。但还是可以买一双的。

    他几乎一下又想起来当初那个因为做手套被扎的满手血的李小小。心里顿时百感交集。终究是时间把自己塑造成了这样一个阴戾至极的人。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宁愿自己做那持刀人，也不再愿成为那案板待宰鱼。

    自己身上再多血，也不能有一滴血是自己或者他的。

    ——

    宫中。

    “姜太医，陛下宣你去看病。”

    姜不眠整理了医药箱，目光落在自己刚刚翻找的古书上看见的一行话。

    两药药性相斥，若同时食用，于十天内将暴毙身亡。

    ——

    “小胡！姜太医呢？”

    小胡是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孩子，有野心却比黄玉才更懂人情世故。

    今日比赛一事，他就隐隐约约觉得两人关系确实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如今更是肯定了。

    “姜太医被皇上宣去诊病了。”

    冯霄面上流露一丝错愕，随即飞快在雪地上奔跑起来。

    【小心，怎么回事？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原剧情中不是在纳兰错囚禁了陆晟之后姜不眠才趁给他治病的时候给他开了一张毒药方吗？】

    【亲亲，大概是因为昨日你使用了（不爽忍着）让他受伤了吧。亲亲不要太着急，这会姜不眠可能还没找到那个方法呢？】

    【可能我赌得起这个可能吗？！！】

    冯霄奋力朝陆晟寝殿那里奔去，眼前风雪愈发大了，冰凉的雪花如刀割一般划在他的脸上，他眼前因为口中呼出的热气而逐渐模糊，一个不察，被石头绊了一跤，他狼狈至极地磕在雪地上，脸上手臂上被擦出一大片伤痕，鲜血凝成珠子渗出。

    冯霄来不及喊疼，攥紧了手，翻身起来，继续冒着风雪前行……

    【他本来就因为神格被剥裂，只剩一半残破之身，每次的穿越都只有我记得他，他不记得我，我真的负担不起这个可能背后我要担的风险……我真的怕……小心……】

    “冯霄！跑那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