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两难选择
“左护卫，我知道你杀了菩萨的坐骑、如来佛祖的舅舅，灵山必不容你。我要当面质问如来佛祖，就如同前世金蝉子那样，也必没有好下场。你，不可与我进灵山！”
唐三藏又看向张龙和赵虎。
“若我愿受封，你们也会得个好正果。可我并不会如他们所愿，你们也不可同我一起入灵山。”
对张龙、赵虎说完，唐三藏又看向孙悟空。
“悟空，你我曾师徒一场，你不该被束缚。其实我早准你还俗，只是你还称我为师父。说句实在话，我可不够资格做你师父哩。你是齐天大圣，天大地大，你该只敬天地。”
孙悟空眼珠子一转，笑道：
“五庄观的镇元大仙便是只敬天地，我与他结拜为兄弟，只敬天地倒也正合适。金蝉子，不如你我也结拜成兄弟，如何？”
唐三藏想独自面对如来佛祖，不想牵连孙悟空。听到孙悟空要与他结拜，心中不免犹豫。
孙悟空又笑道：
“怎么，看不起老孙？还是说，老孙只配当你徒弟，不配与你平起平坐？”
唐三藏摇头。
“我要去质问如来佛祖，此行必受惩罚。你若与我结拜，怕是会牵连到你。”
孙悟空继续笑道：
“若是见到你有难就不与你结拜，这样的兄弟要来何用？既然你我意气相投，只管结拜就是，哪里还会顾忌太多？顾忌太多，便不是本心，亦不是真兄弟。”
唐三藏心知若是再推辞，便是看低孙悟空。当即握住孙悟空的手，说道：
“好，你我就地盘结拜！”
孙悟空看向左昊。
“左护卫，可要一起结拜？”
左昊摇头。
“我修浩然正气，倘若日后你们所作所为有不对，我要如何做？武道孤途，武道之路永远孤独。”
张龙和赵虎倒是想结拜，可孙悟空定不会与他们结拜。听到左昊说武道孤途，张龙道：
“左护卫，你这样说，就如同取经路上你日夜苦练，那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对呀，没有朋友、没有兄弟，有事想要找人帮忙都找不到。想找人喝酒聊天，也没有，多没意思。”赵虎也道。
“没有实力，自己的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样的日子才是悲哀。你觉得苦练武道是苦，自然不想那样。我觉得苦练武道是乐，我自己不觉枯燥。”左昊又问：“无论是佛是道，皆要断情了因果，不也是孤独？”
孙悟空摇头道：
“未必，未必。我在天宫做齐天大圣时，亦是四处访仙会友。那些神仙也有朋友，也一起下棋讲经论道。”
“武道一途只有苦练方可精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左昊道：“你我道不同。大圣，我看你还是先与法师结拜吧。”
唐三藏已去把香拿来，要与孙悟空结拜。他听孙悟空相邀左昊一起结拜，虽说心中期待万分，却也能猜到左昊不会与他结拜。
左昊来历太过不寻常。若非左昊，他还懵懵懂懂当个痴信灵山的和尚。而左昊所作所为，不光唤醒了他，也唤醒了孙悟空。同时得罪了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和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等等各方大佬。
若是往深处想，左昊未必没有隐藏的目的。只是左昊的目的多数不是他与孙悟空，而是各方大佬。
更或许，左昊的真实身份，他与孙悟空都没资格与左昊结拜。
唐三藏焚香向东捻土插香，与孙悟空一起朝东而拜，互结兄弟。
结拜兄弟，谁为兄谁为弟？
通常按年纪算，谁年纪大谁为兄，谁年纪小谁是弟。
可金蝉子与孙悟空，谁大谁小？
这还真有点说不清。
唐三藏说孙悟空年纪大，被压五行山六百多年，又大闹天宫，又拜师学艺，孙悟空为兄。
孙悟空说金蝉子十世修行原体，实际年纪应当比他大，金蝉子应当为兄。
结拜兄弟，只有争当大哥的，少见争当小弟的。如今唐三藏和孙悟空，却是要争当小弟。
最后，孙悟空说曾拜唐三藏为师，故唐三藏为兄。这个说法唐三藏无法反驳，只好当大哥，孙悟空做二弟。
“大哥，既是兄弟，小弟怎能看着大哥独自赴难？”孙悟空对唐三藏说道：“你我兄弟，自然是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唐三藏这才醒悟孙悟空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借结拜，与唐三藏共进退。
“大哥可不许抛下我！”孙悟空道。
唐三藏摇头。
“你不与我入灵山，才是我的机会。你留在灵山外，还可想办法救我出灵山。你若一同入灵山，你我双双被困，还拿什么救我出去？”
孙悟空道：
“大哥有所不知。我入灵山，其一是为你，其二也是为救了我自己。原本以为我从五行山脱困而出，经左护卫指点迷津我才发现，原来五行山仍在我心中镇压我。”
孙悟空抬头看天。
“我要当着如来佛祖的面，将心里那座五行山，打碎！”
“好，你我兄弟一同面对如来！”
唐三藏和孙悟空才要携手去登船，就听张龙道：
“法师，我奉命护送你，你去哪里我应跟到哪里。”
赵虎也道：
“法师，我们曾经共进退。莫非以为我们不过这凌云渡，如来佛祖就会放过我们？以其分开遭难，不如一同进退。”
“法师，莫嫌我们不配。”
“法师，既然一起出长安城，一起踏上西天路，我们便是同一条船上之人。”
唐三藏问：
“你们不怕死？”
孙悟空道：
“你们得吃人参果，又修行，可比普通人活得更长久。”
张龙道：
“法师，大圣，我们早已是死过之人。”
赵虎道：
“都到灵山脚下，不见如来佛祖，岂不白走了十四个春秋？”
唐三藏点头同意：
“好，你俩也一起，见如来！”
他又对左昊说道：
“请左护卫莫怪张龙、赵虎，也请左护卫不要觉得为难。进灵山乃必死之路，他俩跟随我入灵山，不过是不想拖累左护卫你。我们当中，你实力最强，也最有可能战胜他们。你若进灵山，才是最不可取之策。你，是最后的机会。切记不可鲁莽，只可智取！今日不能胜，他日定能胜！”
这也是左昊发现端倪后，苦恼与犹豫的原因。
不说其他，只因誓言，唐三藏和孙悟空都是要面见如来佛祖的。
曾经，唐三藏和孙悟空与他共进退。
如今，他要不要与唐三藏和孙悟空共进退？
若不一起共进退，他修的还是浩然正气吗？
他还配修浩然正气吗？
若一起共进退，可明知前方是死路啊！
水那边的彼岸，就是佛门的彼岸，是灵山的世界、佛门的世界。
入佛门的世界，还怎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