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这些人都是上惯战场的

    费靓靓感觉不对，略略思考一下，她笑眯眯地问，“师兄还没有回答，郡公在哪里？”

    冷谙不语，低下头继续整理袍袖上的褶皱。

    像是思考，隔了好一会儿才答，“暂时不能讲，不过你不要担心，过了今晚，局势就会明朗。”

    费靓靓横他一眼，没再说话。

    孙云巧一直认真地听他们的对话，她对这个世道的认知很肤浅，原先是不感兴趣，现在有兴趣了，却听不太懂。

    眉头皱得紧，她心心念念的是费正恒的安危。

    见他俩停止了交谈，她小心翼翼地插话，“赵当家的嫡女是新帝的皇后，所以赵家应该站在新帝这一边？”

    冷谙抬起头，“肖家和端亲王关系亲密。”

    “肖氏？”

    “对。”

    孙云巧听得愣，“那皇后怎么办？”

    冷谙耸耸肩，“肖家以御史中丞为首，顾及外甥女的这层关系，他或许会缓一缓，不会立刻出来站队。”

    ……

    冷谙猜错了。

    肖氏之所以不顾一切地跑来万安公府找费正恒，是因为她的御史中丞的哥哥亲自上门，说端亲王势在必得，希望赵无双里应外合，发动宫廷政变，给赵家和肖家争取投名状。

    肖氏气得全身发抖，泼劲上来，砸了一堆东西。

    御史中丞狼狈地逃出赵府。

    不过他讲的那些话，一直在肖氏的耳边回转，“新帝和太后沆瀣一气，为了给嘉兰郡主让位置，想要对无双下手。他们先不仁，我们后不义。昨晚太后薨毙，新帝势弱，靠着崔家的势力突然袭击四公主府，但是没能拿下端亲王。时也势也，后面风向要变了。”

    肖氏苦等费正恒不归，郁卒的情绪积攒得满满的，所以见到费正恒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揍人。

    被费正恒“合离”的说法惊到，她迅速地冷静下来，之后讲了肖家的打算。

    总算费正恒还有些正义感，当即带上肖氏，赶去大舅子的御史中丞府。

    就此避开了朱玉街的战场。

    ……

    天色暗下来，盛京城动静分明。

    静的区域，大门紧闭，内里的狗都被绑了嘴套，没办法发出半点声响。

    动的区域则血肉横飞，杀声震天。

    盛京兵变的消息传得快，周程提前半日到达预定地点，接送慕萱去云城，慕燚快马加鞭，漏夜赶路，回去盛京城。

    按理说，兵变这么大的事情，十二个城门早该有人控制。但吊诡之处在于，城内打得再热闹，只要避开战场，该有的秩序一点都没变。

    至少十二个城门的开与关，和以往一般无二。

    比较来讲，胡澜的巡城业务做得尴尬。他把下属分成十几个小组，在交战区域的外围活动，以收集情报为主。

    端亲王消失踪迹之初，他就收到柳渐夜的密信，要监察城内的各种异动。之后他看似无所作为，其实借着陆冉消失的由头，至少控制了四个城门。

    ……

    北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慕燚策马飞奔入内。

    墨岩与另外三个侍卫紧随其后。

    这些人都是上惯战场的，进到城内，嗅到四处飘散的血腥气味，整体状态都有了变化。

    目光锐利，表情凝重，肌肉尤其绷得紧，每一次呼吸都有着固定的节奏。

    慕燚黑眸沉沉，身形孤冷高华，浮动着一股专属于战场的杀戮之气。

    牵紧马头，他的声音低沉又有力度，“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