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一言不合要直捣黄龙？

    这下轮到费靓靓动心思，唇角抿着笑，使劲地刨一个坑，“赵当家在府里与姨娘们一起吃饭？”

    费正恒心头一个哆嗦，心道这话可不能乱讲，传到云巧那儿，以后找他算账那就乖乖不得了。

    “没有。”

    他断然摇头，“我嫌麻烦，都是一个人吃饭。”

    费靓靓半笑不笑地看他，“那你为何觉得宋姨娘会和我们一起吃饭？”

    费正恒立时感觉自己话多了，拿起茶盏，慢吞吞地嘬一口，然后他微笑，语气淡淡，“宋姨娘长你们一辈，还是不一样的。”

    费靓靓眯一眯眼，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慕燚。

    慕燚神色很淡，“宋姨娘也在自己的小院吃饭。”

    费正恒没敢继续展开话题，低下头喝一会儿茶。再抬起头，他的眼底浮了些犹豫，“郡公耳目清明，应该听说颖川王府挖出尸窖的事情吧。”

    慕燚眉心一拧，“尸窖？”

    费正恒摇头，“郡公尚且不知，说明京兆伊消息封锁得严密。你没发现王家的女儿们声音小了么？”

    他啧啧着，继续往下说，“原来王重德是个变态啊，王家府宅的后院有一个地窖，里头挖出好多枯骨，还有几具尚未腐烂的尸体。他在盛京城待了六年多，时常闭门不出，原来在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费靓靓头皮发麻，悄悄地瞥一眼慕燚，他面上没有变化，气息却是渐渐寒凉。

    费正德知道王重德的死与慕燚有关，故意不看他，却大大地点个赞。

    “此人死有余辜，杀他是替天行道。”

    慕燚凉凉地勾起唇，淡声道，“颖川王家做官盐生意，几百年顺风顺水，有这种不肖子孙，好运气要到头了。”

    费正恒听出些杀气，心头纳闷，王家怎么得罪万安公府？听他的口气，一言不合要直捣黄龙？

    ……

    春季的后半夜风凉露重，费靓靓原本睡得酣熟，翻个身，原本有温暖的怀抱，这会儿却有些空荡荡。

    虽然在梦里，她也察觉出不对，费了些气力，好不容易地睁开眼。

    边上没有人。

    伸手摸一摸，床单上凉凉的，显示慕燚很早就不在了。

    费靓靓怔住，想了想她披了衣服起来。天色是浓郁的黑色，从窗棂往外瞅，可以看到廊前的灯笼，散发的晕淡的光。

    如果她没有看错，灯笼下的那个虚虚的黑影，就是慕燚。他靠坐在藤榻之上，抬首看着静寂的暗夜，呼吸很轻，如果不是费靓靓对他的气息敏感，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费靓靓原本不想打扰他，但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慕燚察觉到她的动静，直起身子，他扭过头看。

    “外头冷，不要出来。”

    费靓靓听到他的低沉悦耳的声音。然后，那团虚影站起来，黯淡的灯光下，他的深邃的眸子，好像多了好些内容。

    带了一身的凉气，慕燚推门而入。

    “怎么醒了？”

    费靓靓大眼巴巴地看他，“你不在我睡得不踏实。”

    慕燚轻声地笑，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先是握住她的手，然后搂紧她，声音微微有点哑，“明日后日我都在不在，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