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南辕北辙，但也算是谈好了

    慕萱还是紧张，嘴唇微微颤抖，“我想……”

    慕燚认真看她，“嗯。”

    慕萱手指攥得紧，面上渐渐聚拢阴云，气息冷下去，漆黑的瞳孔里闪着幽光。一字一顿，她轻轻地说，“我要王重德死。”

    慕燚面色微有变化，“颖川王家的王重德？”

    慕萱骤然仰起头，咬牙切齿，面上现出些狰狞，“就是他，我要用鞭子抽死他。”

    情绪终于失去控制，双手胡乱地挥舞，眼泪飞溅而出，她跳起身来，疯狂地嚷，“我要抽死他……抽死他……”

    见势不妙，慕燚一把抱住她。

    伏在他的怀里，慕萱嚎啕大哭，“他们都是坏人，我好害怕。”

    慕燚的眼眶也是湿润，轻轻地拍她后背，声音低沉，“好，我们用鞭子抽死他们。”

    慕萱哭了很久，最后沉沉地睡熟过去。

    从桂香院出来，慕燚的面色看着与以往一般无二，但是眼神隐隐透出的杀气，让墨岩知道，有些东西变了。

    ……

    天色暗下来，费靓靓坐在主院的厅堂里，借着油灯，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账本。

    慕燚是武林高手，走路很轻，基本听不到脚步声。但他是一府之主，自带贵胄气场，一路进来，下人们会屏住呼吸，散去边上，由此会产生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场。

    时间久了，费靓靓能感觉出来。

    若有所思地抬起眸，正好看到那抹清俊的身影。她保持矜持的姿态，淡淡地瞥一眼，低下头，继续看账本。

    “我要出去一趟。”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费靓靓愣一愣，抬起头看他，“现在？”

    慕燚点点头，“嗯。”

    费靓靓蹙起眉，“什么时候回来？”

    慕燚微有犹豫，沉吟片刻，“不好说。”

    费靓靓目光一闪，歪起头，眸底微有思考。她知道在封建时代，丫鬟没有社会地位，就算被贵族拿鞭子抽死了，也不会起什么水花。但她是现代人，眼睁睁地看这种事情一而再三地发生，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先问，“郡主怎么样了？”

    慕燚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郡主以后不会随便打下人。”

    费靓靓仔细看他，“你……能保证？”

    慕燚挑起眉，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地点一下，声音平淡，却意味深长，“不相信我？”

    费靓靓缩一缩脖子，慢吞吞地说话，“郡主幼年被拐，可能受了些不可描述的伤害，心理有创伤，情绪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这种情况不容易预测。我倒不是说不相信你，只是觉得需要做一些预防性的工作，你有没功夫高强的女侍卫？往桂香院里放上两个，万一有事，也能帮着挡一挡。”

    她这话是有道理的，慕燚点点头，“莳花馆有这样的人，我向师兄要两个。”

    他想的是费靓靓提醒得对，后面如果送慕萱去云城，她身边确实需要几个功夫高强的女侍卫。

    南辕北辙，但也算是谈好了。

    ……

    一刻钟后，慕燚骑着高头大马，从万安公府的侧门出去，后面跟了十几个侍卫。

    天色已经很暗，马上就到宵禁时间，都庆坊的门卫正在做关门的准备。见到万安公府一溜人马出来，他明显怔住。

    慕燚面无表情，肃沉的气场压得他迅速地低下头，同时还谦卑地躬下腰。

    感觉到杀气，门卫的心脏怦怦怦，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